“师父您放心,姓葛的身上已经被我种下癫蛊。等他把事情办妥之后,蛊毒必然发作,到时候他一个疯癫之人,不管是什么人都不会相信他的话,咱们的谋划也必定能被遮掩住!”
  卜能缓缓将电话挂断之后,张嘴一吐,将那条五彩斑斓的蜈蚣重又吐出在桌子上,然后水烟筒轻敲,将那条小小的金蚕放了出来。金蚕看到蜈蚣,不由分说便冲了过去,一口咬住蜈蚣的头,死死不丢,然后蜈蚣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金蚕儿,你说他傻不傻?!”卜能脸上满是阴森可怖的笑容,而且面容看上去竟然和那条金蚕蛊有些相像,骇人之极。
  金蚕蛊闻言咝咝出声,身体不断扭动,将桌上千足蜈蚣的残骸悉数吞噬殆尽,然后有些意犹未尽的转头盯着卜能,仿佛这条身形硕大的千足蜈蚣仍旧未能让它那小小的肚皮填满。
  “毒虫味道虽好,但终究不如相师来的鲜美!”卜能伸手轻轻将金蚕放在手心,喃喃自语道:“等着吧,先留点肚子,再过上几天,我一定让你吃个饱!”
  燕京城内的天气诡谲无比,先是艳阳高照,然后又是大雪纷飞,雪花刚落了没几天,从天上更是开始噼里啪啦的掉落冰雹。短短的三天,叫人感觉就像是把四季都过了一个遍般。
  “臭小子,你让我找的那些资料我给你拿来了!”一大早贺老爷子便兴冲冲的来了白道的四合院,等到白道出来之后,掂着一叠资料便朝他甩了过去。
  白道伸手接过资料冲贺老爷子一笑,然后便急忙坐在一边,迅速无比的开始翻看手上的那叠资料!在这几片薄薄的纸张上,记载的悉数都是华夏军方下一代不得了的人物,也都是能跟刘军文和刘军武竞争蓉城军区一二把手的有力对象。
  “常元驹,燕京城老常家第二代的老大。你不认识他,但是应该知道常泛浮,常元驹就是他亲爹!常家这些年在军队的发展虽然不错,背后也有人撑腰,但仅凭他们的势力,就算军文和军武退出,他们想要坐上大军区首脑的位置也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可以排除掉!”
  “黄化成,黄宗泽的父亲。黄家现在和咱们两家是攻守同盟,而且黄化成的年纪比军武和军文小了几乎一轮,他们的机会还有很多,老黄这次也是把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在了你两个舅舅身上,毕竟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们基本上也可以排除掉!”
  “戴德明,草根出身,哈军工80届毕业生。在校期间成绩好到叫人咋舌,毕业之后便分配到二十六军,然后调任总后。性格内向,但做事较为狠辣,据总后内部人说,他的每次升迁都可以说是踩着别人的骨头走上去的!所以不排除是他做的这次事情!”
  “葛建新,总参一部下辖指挥部副部长,大校军衔。如果细说的话,他也算是将门虎子,只是家中老爷子去世的早,所以没有扶持起来。这次升迁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再不能往上走一步的话,等待他的就只有退役的结局。所以他也是此次的嫌疑人之一!”
  贺老爷子见白道看着资料有些迷糊,便坐在他身边笑眯眯的伸手将那叠资料接了过来,一个个的给白道分析道。
  “老爷子,您觉得这四个人里面哪个人的嫌疑最大?”白道听完了贺老爷子的话之后,靠在沙发上,伸手摸了摸鼻子,盯着他问道。
  贺老爷子说道:“其实现在能排除的只有黄化成一个人,其他三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嫌疑。常元驹家中和陈家一向交好,虽然说他们没有机会,但也不排除会借着这次由头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说嫌疑最大的,就是戴德明,这个人的风评不好,而且也有前科!”
  白道默然无语,微眯着眼睛,伸手轻轻敲击身前的桌子。笃笃之声响彻屋内,就如同是他和贺老爷子的心绪一般,杂乱无章。
  “我再让人仔细去查查,不管是谁做的,既然他是奔着这次机会做的,肯定会有所行动。”贺老爷子看着白道沉思的模样,叹了口气,轻声道:“孩子,你放宽点儿心。做长辈的我说句难听的,老刘也是快百岁的人了,就算真挺不过这次,放在民间也算是喜丧了……”
  说着话,贺老爷子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和刘玉成一辈子战火中的交情,虽然说两个人打战争开始之日便有些不和,但那都是旁枝末节,而今老一辈的人一个少一个。而且想到刘玉成的事情,他总觉得自己的大限也可能快要到了,难免有些悲切之感。
  “老爷子还没等到嘉尔把他的重外孙生下来,绝对不能闭眼!而且我们家的人不是孬种,就算是把这层天戳个窟窿,我也要找出来幕后的真凶!”白道缓缓摇头,捏紧了拳头沉声道。
  当初李天元的逝世对白道就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当时是他没有逆天改命为他续命的本事,要不然的话,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他也要再让李天元笑着活几年,好让自己多陪陪他!而今好不容易认亲,找到了外公一家人,白道如何会允许有人对至亲下手!
  “白道,我们的人在外面找到了一些线索,不过不知道有没有用,我就来问问你!”正在二人感慨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刘经天火急火燎的声音,这小子步伐极快,话音刚落,人就到了屋子里,一扫屋子,看到贺老爷子也在,便笑着打招呼道:“贺爷爷,您也来了!”
  “有什么事儿说吧,我也听听!”贺老爷子微微点头,对刘经天轻声说道。
  “先让我喘口气!”刘经天一屁股坐在白道身边,然后抓起身前茶几上的水杯,一口气将水喝下大半,伸手抹了把嘴,这才气喘吁吁道:“小姨夫的人最近在燕京城搜寻蛛丝马迹的时候,在东城那边打探到消息,说有人在找北新桥的一口古井,也就是北新桥的海眼!”
  “找北新桥海眼?”听到这话,白道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盯着刘经天疑惑道。
  海眼是什么,白道还是清楚的。顾名思义,海眼也就是大海的眼睛,说穿了也就是说地面上有口井,然后那口井直接通向大海,所以才会一年四季都不干旱。
  而北新桥海眼的故事,白道也也曾听说过,这事儿和他们天相派的祖师还有些关系。当年刘伯温和姚广孝两人监修燕京城,然后抓到了两条孽龙。龙抓到之后刘伯温和姚广孝为难了,把这大小两条孽龙放在哪里呢?他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把龙公锁在北新桥的海眼里,海眼上修一个深深的井筒子,拴上长长的大锁链。龙公在被锁进海眼之前的时候问道:“姚军师,难道要关我一千年、一万年吗?什么时候我能出来?”
  姚广孝说:“等这座桥旧了,修起桥翅儿来,就是你的出头之日。”
  打这儿起,这地界就叫了北新桥,北新桥从来也没有过什么桥翅儿。
  姚广孝又把龙子锁在崇文门镶桥下的海跟里,龙子也问:“姚军师,难道关我一千年、一万年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
  姚广孝说:“只要你听见开城门的时候打锣,就可以出来了。”
  打这儿起,崇文门开城、关城不再打锣,一律改为打钟。老年人都说:”北京城九门八锣一口钟啊”。
  传闻之中,当年日本人侵华占领了燕京城之后,怀疑井下藏得有八路军。但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把那井里的铁链斩断,然后他们便派人开始拉铁链,拉了整整七天,铁链子堆起来都有小山那么高之后,井中开始传出海啸之声,小鬼子吓尿了裤子,把铁链又放了回去!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古人的传说罢了,其中难免有夸张放大之意。不过当年燕京城修缮,那北新桥海眼早就被掩埋住了,现在怎么会有人苦哈哈的去寻找这些东西?!
  “有没有打听出来是什么人过去找的?”贺老爷子的眉头皱了起来,北新桥海眼的事情他来到燕京后也听人说起过一些,没想到现在居然又有人提起,而且还在这关口,实在是透着一股诡谲的意思。
  刘经天摇了摇头,道:“那些人做的十分隐秘,找的也都是一些年纪大的老人。随口问了几句之后人就没影了,不过据那些老人说,那个人给他们递的烟都是军部特供的,我估计应该是军部里面的人!”
  听到刘经天这话,贺老爷子和白道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伸手将桌面上的资料重又拿了
  起来,放在眼前仔细观看不停。
  “这四个人在军部的就只有戴德明和葛建新。你告诉舅舅他们,马上查这两个人,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他们两个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敢对老爷子下手,我看他们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