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只是一个动作,就能让人觉察到他的不凡;有的人,哪怕是如何招摇,都不会让人觉得他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而白道很明显就属于第一种人。
  虽然如马祖良所说,白道刻意打扮成赌神高进的模样,咀嚼着香醇巧克力的模样着实叫人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一举手一投足,却是气势十足,,叫人不敢有半点轻视之心。
  “赌神先生,咱们玩的是梭哈,你可小心点儿,不要唐突美人对你的信赖!”马祖良知道梁子已经结下,自然不会再客气什么,看着白道冷嘲热讽道:“别现在装模作样,等到了最后,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那可就对不起你这身赌神的行头了!”
  “梭哈,小意思!”白道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冲马祖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仿佛早已是胸有成竹。虽说白道初来乍到,但是从刚才诸人的对话里,已是看出情势究竟如何。
  很明显马祖良这王八蛋是故意和贺嘉尔不对付,而何遒光则是想要让他自身置于事外,而那个和贺嘉尔穿着同样鱼尾长裙的短发美女,则是跟贺嘉尔有惺惺相惜之意。至于其他三人,连话都不敢插一句,很明显是见面会为了显示公正,拉出来的陪衬罢了!
  跟贺嘉尔过不去,就是跟白道过不去。白道已经打定主意,既然这个马祖良如此嚣张,那就让他知道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嚣张,让他知道什么人是他惹不起的!
  但实际上,白道根本就不知道梭哈为何物!虽然他早年间跟随李天元游历大江南北,也见识过不少事情,但是天相派门规森严,严禁门下弟子行那赌博之事。是以,除了在赌片中看到过两次这个词汇外,知道该如何写之外,其他的都是一无所知。
  不过在白道看来,梭哈虽然一靠技术,二靠运气,但是最重要的还是玩的心跳。只有拿出最好的心理素质,叫人看不透你手中究竟拿着的是什么牌,只以为你抱定了必胜的决心,这样才能稳如磐石般在赌桌旁坐下去,甚至赢得最后的胜利。
  不单单是马祖良在观察白道,在场的其他人的目光也是聚集在白道身上。他们着实想看看,这个能让国色天香的贺嘉尔如此信赖的年轻人,究竟是有着怎样的本事。
  从落座赌桌开始,虽然动作稍显浮夸,但是他们分明发现这个年轻人眼中没有任何慌乱,即便是跟马祖良嘴上开战的时候,都没有半分波动。这份平稳的心态,淡定从容的态度,分明就是个久经沙场的赌徒,甚至有可能是在赌术上极有造诣的后起之秀。
  不过让诸人好奇的是,这个年轻人态度如此嚣张,气度如此不凡,他们这些在博彩业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居然从来就没听说过,这才是最叫人诧异的地方所在。
  既然赌桌换人,那扑克牌自然也要换!女荷官看到何遒光点头示意继续开始后,便又取出一幅崭新的扑克牌,以极其熟练的手法洗好,而后以目光示意白道是否要切牌!
  虽然白道不懂梭哈,但是赌片却是看了不少,要不然也不会穿上当年发哥饰演高进的行头。所谓切牌很简单,就是为了防止荷官在牌中使诈,使牌的顺序错开,保证公平。
  不过这女荷官和在场诸人却是不知道,白道今天过来,赌的却不是牌技,而是要赌运道、气运。若真是拿牌技上场,白道基本上可以笃定,按照自己拿三脚猫的水准,绝对会输的连内裤都不剩。是以白道直接摇头,示意女荷官不必切牌,直接开始发牌即可。
  够嚣张!看到白道这招摇的态度,在场诸人皆是摇头不止。这年轻人居然丝毫不怕荷官在牌里动手脚,要么就是他对自己的水准极有自信,要么就是有着狼心豹子胆!
  “嘉尔妹妹,我怎么觉得你请来的这个人不靠谱啊!”看着白道的态度,窦菱不禁连连摇头,这种赌局,即便是连李升那样的大师,都要小心谨慎,可白道却是如此恣意,着实叫人怀疑,“来得这么晚不说,还这么张扬,你就不担心他把事情给搞砸了!”
  “我对他有绝对的信心,而且之所以来晚也肯定有他的原因。”贺嘉尔缓缓摇头,眼中满是怀春女孩儿望向情人的目光,仿佛根本听不进旁人的建议。
  窦菱看着贺嘉尔的态度,不禁微微摇头。她焉能看不出,贺嘉尔这小妮子的一颗心都在白道身上绑着,只是她不知道这个玩世不恭的年轻人,究竟是有什么本事,能抱得美人归!
  “弟妹说对了,我们这次还真不是不想提前过来。而是差点儿把命扔在一个鬼地方,要不是有白道在,我这把老骨头估计都要扔那了!”张三疯微微颔首,然后眼中露出热络光芒,手在裤子上蹭了几把后,操着一口蹩脚粤语对窦菱道:“靓女,交个朋友如何?”
  张三疯话音落下,贺嘉尔脸上顿时露出释怀之色,更有不少庆幸之意。很显然她已经对白道姗姗来迟的事情再不在意,而且极为相信张三疯的说法,为白道逃出生天而感到侥幸。
  “切,还差点儿把命扔了,我看你们是想出来的托词吧,这话也就能骗骗嘉尔妹妹!”看着张三疯色眯眯的眼神,窦菱哼了一声,便把头扭到一边。这都什么时代了,科技这么发达,有GPS定位种种,出去做事情还能差点儿把小命丢了,这话明摆着是骗人的!
  而且那叫白道的年轻人居然跟自己身边的这个老色鬼走得那么近,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窦菱已打定主意,等会要好好劝劝贺嘉尔,不能让自己这个新认的好姐妹被坏人给骗了。
  此时场内的女荷官已经将底牌派出,还没有出局的另外两位想要参与赌牌竞拍的老板拿到底牌后,顿时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掀起一角,仔细观看,然后神色或喜或忧。而李升和那金发美女,则是翻看了一眼后,缓缓盖上,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而白道的动作则更为夸张,这小子竟然连底牌都不带看一眼儿的,只是斜靠在椅子上,不断冲前凸后翘,波涛汹涌的女荷官狂抛媚眼,一幅猪哥相。那模样甚至都叫在场的人怀疑,若是贺嘉尔不在这里的话,这小子是不是都会跑到女荷官那上下其手,来个不亦乐乎!
  请这种人来参赛,贺嘉尔真是猪油蒙了心,亏她先前还那么坚持,恐怕这小妮子看到白道如今的模样,心里也后悔的不像样子。只是贺嘉尔的表现实在是出乎诸人意料,对白道的动作,贺嘉尔连一句微词都没有,神色更是如吃醋了的小情人般娇憨可爱!
  这小子究竟是有什么本事,居然把贺嘉尔这样的美女都玩得团团转?!这哪里像是来赌牌竞技的,倒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在泡妞,这样的人也想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说话的功夫,女荷官第二轮派牌也已经完成。如之前一般,这次派出来的皆是明牌,白道这次的运气不错,拿到了一张A;李升拿到的则是一张10;金发美女娜塔莉拿到的则是一张J;另外两人拿到的8和9。
  第二轮发牌之后便要加注,白道的牌面最大,自然由他首先下注。包厢内此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白道,想要看看他在没有看底牌的情况下,究竟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五万筹码!有没有跟注,或者加注的!”白道随手从身前的筹码堆中抓了一把,往桌子上一扔,然后老神在在的盯着场内诸人,脸上满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听到白道这话,所有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为白道的胆识感到诧异!如果这是一场寻常的赌局,对在座的这些人而言,别说是五万,就算是一次百万筹码,对这些身家亿万的人而言,也稀松平常的紧。但是在这里,这五万筹码却是要比外面的五十万带来的震慑力还大。
  因为谁能取得这次见面会的胜利,只要不出差错,基本上就能成为赌牌的最热门人选。能够在澳门拿到赌牌,就像是在内地做生意的人拿到了营业执照一样。赌牌在手,你开设的赌场就是合法的地方,在澳门这富人云集的地方,赌场一开,自然是财源滚滚。
  有了这张赌牌就意味着你有了合法经营赌场的身份,而且象征着以后你每一年都可以有数亿、数十亿甚至百亿的巨额收入!贺嘉尔给白道留下的筹码仅剩一百五十万,五万已是占了三十分之一,如今轻易掷出,这哪里是寻常人敢做的事情。
  “有意思,那我就跟小友你比比运气!我跟!”李升脸上露出笑意,也扔出五万筹码。
  娜塔莉朝马祖良看了眼后,见马祖良连连点头,便抖动着大胸,娇笑道:“既然你们都跟,那我也陪你们好好玩玩,不过各位哥哥可不要欺负人家!”
  “我们也跟!”另外那两人这会儿功夫,桌上的赌注已下了大半,早已输红了眼,看到白道如此狂狼不羁随手扔出五万筹码,便想撞撞运气,便也跟了下去。
  女荷官听到在场几人的话之后,将扔出的筹码聚拢在桌子中央,便开始第三轮派牌。
  包厢内寂静无比,诸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女荷官的手,想看第三张会是什么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