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贺嘉尔小姐刚刚赢得了见面会赌局的胜利,而白道先生就是替贺小姐赢得赌局的得力助手!”何鸿焱脸上带着和善笑容,向贺嘉尔微微颔首示意,然后道:“小贺、小林,以后你们就要在澳门讨生活,还不赶快跟这些叔伯长辈打个招呼,好让他们以后多照拂一二!”
  事实上,按照何鸿焱的年纪,让白道和贺嘉尔问他喊声爷爷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何鸿焱介绍的时候,却是要把白道和贺嘉尔的辈分往上提一下。这样一来,将白道和贺嘉尔视为子侄辈的人物,就能在诸人面前显露出他对贺嘉尔和白道的亲密,也好让这些人心里有个谱。
  听到何鸿焱这话,白道和贺嘉尔如何能不明白其中的提携之意。当即便笑眯眯的向在场的这些江湖大佬微笑示意,颇为熟络的打起了招呼。
  “果然都是青年才俊,看起来咱们澳门博彩业这次要有一位美女老板了!”夏津和韩旭相视一笑,客套着颔首笑道:“何老您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大家以后都要在一个地方混饭吃,照顾是自然的,而且以后说不准我们也有需要他们两位多多照拂呢!”
  在场之人闻言哈哈大笑,虽然面上言笑晏晏,实际上在这些人心里却是已经炸开了锅。
  何鸿焱年事渐高之后,不但把手头上的生意交给了何遒光来打理,连自己的股份都一并转给了何遒光,甚至还搬回了老宅居住,表现出要退居二线的姿态。这些年来,这位老人家一直深居简出,就算是他们这些人,想见老赌王一面,都极为艰难。
  可是这位老人家如今居然肯放下身段,为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小年轻站台不说,还视他们两人为子侄辈的后生来关照。甚至不惜挑明自己的态度,希望在场的这些人,在未来的赌牌竞拍中,能够站在白道和贺嘉尔身后摇旗呐喊,为他们争取到赌牌贡献力量。
  能拿到赌牌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在澳门博彩业有一席之地,这个甜头未免也太大了一些!究竟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年轻是有着怎样的来头,背后又有着怎样的力量在扶持,才会让何鸿焱表现出这样的态度,难不成他们是何鸿焱在外的私生子女,或者是对岸的高层子女?!
  可是这两者的可能性如果仔细思忖的话,都不算大。他们两人的容貌虽然俊秀,但是和老赌王或者是何遒光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至于对岸的高层,在他们这些人看来,那些眼高于顶的红色子弟,除非是想钱想疯了,否则断然是不会与博彩业扯上关系的。
  除非是这两人与何鸿焱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不成这两个年轻人只是何鸿焱推到台面上的傀儡,他的本意是打算趁着他这把老骨头还能够动弹的时候,让何家再拿到一次赌牌,这样就算他百年之后,何家也能够长盛不衰?!
  诸人越想,便觉得这个可能越大。而且看向何鸿焱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不爽起来,赌牌的事情何等重要,在场这些人早已签过协议,不会去参加此次新的赌牌竞拍,如果何鸿焱去做这种事情的话,那之前签的协议还算什么,何鸿焱未免也太不把他们这些人看在眼里了?
  思忖之余,这些人心里已打定主意,如果事情真是如他们所想那样的话。何鸿焱如果执意要抢夺这次赌牌,那他们也顾不得何鸿焱这些年的积威,拼着鱼死网破,好好斗上一场!
  “何老哥,你大晚上的把我们这些人都叫到这里,应该不止是要为我们引荐这两位年轻人那么简单吧!”夏津轻轻拍打着轮椅的扶手,笑眯眯向何鸿焱发问。
  话音落下,场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何鸿焱,想听听他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夏老弟果然最了解我。而且这些事情不说清楚的话,恐怕在场的诸位也都要等急了。”何鸿焱微微颔首,彷如老态龙钟般的老人般笑吟吟道:“这次我让大家过来的原因很简单,一则是介绍这两位青年才俊与大家认识;二来便是想和诸位商量下赌牌的归属问题。”
  好戏果然开始了,看起来这何老赌王还真是打算把赌牌弄到自己手里了!场内之人听到何鸿焱这话,心中不禁微凛,甚至还有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来嘲讽的笑意。你何老赌王想把澳门博彩业弄成一言堂,还惺惺作态来询问我们这些人的态度做什么?
  “何老赌王既然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那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好说的,哪怕是您把赌牌给自己,我们也是一星半点儿怨言都不敢有!”就在此时,大厅内一名高瘦年轻人哂笑道。
  这高瘦年轻人名叫涂罗,虽然资历不如夏津和韩旭老,但也是澳门博彩业一位鼎鼎大名的人物,旗下开设的娱乐公司拥有澳门的三家赌场。本来涂罗对此次竞拍赌牌的事情志在必得,但可惜先前在场诸人签订协议,退出竞拍,才悻悻而归。
  如今何鸿焱这般旗鼓鲜明的支持白道和贺嘉尔,早让他觉得里面有不小的猫腻。此时听到何鸿焱的话,如何还能忍下去,便笑吟吟开腔。
  他这话一出口,场内顿时传来不小的喧哗声,不少人都拿眼神向何鸿焱望个不停,显然都和涂罗一样,对何鸿焱的这个态度表示疑惑,认为一定是何家打算将这次竞拍的赌牌收入囊中,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明面上的掩饰而已。
  “涂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老哥在澳门经营多年,为人也是有目共睹,咱们早已签订了协议,说要退出此次赌牌竞拍,何老赌王如何会做出如此折损人品的事情?”不等何鸿焱发话,夏津便眯起双眼,朝涂罗扫了眼后,笑吟吟看着何鸿焱道:“何老哥,你说是吧?”
  夏津这话虽然表面上听来是在呵斥涂罗,但实际上却是在质问何鸿焱。告诫他不要因为想着在有生之年,继续为何家保驾护航,而做出私相授受赌牌,折损名誉的事情。
  “夏老弟这话就有些意思了!”何鸿焱呵呵发笑,双眼之中陡然爆发出精光,淡淡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和你们一样,退出赌牌竞拍,以我何鸿焱的为人,怎么会做出这种折损声誉的事情。别说是我,就算是遒光想背着我打赌牌的主意,我也一样打断他的腿!”
  “何老……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被何鸿焱双眼中的精光这么一刺,涂罗顿时觉得身体有些酸乏,讪讪开腔,心中更是懊恼不已,后悔自己何必做这劳什子出头鸟,若是惹得何鸿焱不高兴,以后自己在澳门的生意恐怕就要寸步难行。
  何鸿焱的话掷地有声,场内没有任何人敢反驳。要知道这位何老赌王可以说就是澳门博彩业的象征,在此地积威已久,而且何家已是成为了世界第一大博彩集团。何鸿焱的话,不管在哪里,向来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质疑他的人品!
  看着场内这些人的模样,白道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看起来澳门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要浑得多,贺嘉尔想要在这里做生意,这些人私底下不知道会下多少绊子!看起来自己得寻个时间,在必要的时候,给这些人下一剂猛药,让他们知道厉害,不敢乱打主意。
  听到涂罗服软,何鸿焱也没有深究,轻轻一笑后,又如一位祥和的邻家老人般,淡淡道:
  “涂罗说这话,我不怪他。我深夜让大家过来,而且要跟你们商量赌牌的事情,难免不让你们心里生出什么想法,认为我对赌牌有所觊觎。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就像我们之前签订的协议一样,这次赌牌竞拍,我们何家绝对不会插足!”
  “而且按着咱们澳门的惯例,赌牌的归属决定之后,赌牌会一分为二,成为一主一副!今年我要破一个例,这个副赌牌,我绝对不会去碰,你们各凭本事,看谁能争到这个彩头!”
  何鸿焱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你们放心,我何鸿焱不会做砸自己金字招牌的事情,此次竞拍的这块赌牌无根本不会去碰,也不会和何家有任何关系。而且他的话语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言语间却是透露出叫人无法质疑的沉重气息。
  话音落下,场内顿时议论纷纷,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渴望的神色,不可置信的望着何鸿焱。
  “不过这些事情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块主赌牌,不能给别人,只能落在我身旁的这俩年轻人身上!你们放心,他们两个与我何鸿焱没有任何关联,赌牌到手后,经营赌场的事情,也不会与我何家牵扯上任何关联。他们能走到哪一步,就看大浪淘沙,是否会出真金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就像是在场内扔下了一个深水炸弹!何鸿焱的态度也彻底暴露在了诸人面前。你们的确没有猜错,我何鸿焱就是要争这块主赌牌,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身后的这两个年轻人。只有主赌牌到他们手里,我才会放弃竞逐副赌牌,让你们这些人去抢!
  所有人都惊愕的望着何鸿焱,今夜发生的种种,还有何鸿焱的态度,都让他们瞠目结舌!这块主赌牌只能由我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拿,更是显露出何鸿焱无与伦比的自信!
  一代赌王的枭雄风范,在这一刻彰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