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原来,在我往那条路上越走越远时,上帝不是不曾挽救过我,他至少派了两个人拉我,只是,我没有选择马上上岸。
  曾经有姐妹问我,为什么我们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老天瞎了眼么?
  我的回答很冷淡:不,老天没瞎眼,它一直在想办法帮助我们,可惜我们错过了,你想想,你错失了多少机会?
  我不是卓老板什么人,他也不会无止境劝我,点到为止罢了。
  至于我听不听,则又是另一回事。
  “老板,今天晚上,我们在哪里?”我望着他,极慢的眨了下眼睛,长睫交错再分开的一瞬,有种时空的隔离感。
  是酒的作用?还是我拒绝了一次上岸的机会?
  酒喝了不少,神经也有些迟钝。
  “你想在哪儿?我荤素不忌。”卓老板笑,他忽的又道,“在你们那地儿,你是酒量最差的一个吧?”
  “还好吧!没醉过。”我用手肘撑在车窗框上,手指揉在太阳穴,“我清醒着呢!知道我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待会儿要做什么……”
  “去酒店。”卓老板说,“比起在外面,我更喜欢干干净净。”
  我真的没喝醉,因为他说他喜欢干干净净,到了酒店后,我把我身上洗得可干净了,每个地方都洗了两次以上,保证身上香喷喷的,这才吹干头发,裹着浴巾走了出去。
  他坐在沙发上,手边是一杯茶。
  灰色细条纹衬衣,灰色长裤,细框眼镜放在茶杯旁边,他捏着鼻梁,好像很累,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无限放松。
  见我出来,便定定的看着我。
  我忽然有种踟蹰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脸上有什么吗?”我很紧张,刚卸了妆,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不,很漂亮,比我想象还漂亮。”他说。
  酒店的房间很静,我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是男人情动时,一个几乎不受控制的动作。
  我忽的就笑了:“衣冠禽兽!”
  说话间,我不由自主往他窝在沙发中某处看去,那地儿原本没什么,却在我目光的注视下渐渐变了。
  “过来!”他的声音暗哑。
  我走过去,走得很慢,依然紧张。
  “上次不是挺能吗?”他悠悠然开口,一双眼睛明亮得紧,根本不是近视眼能有的光芒,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我裹在身上的浴巾,唇角一抹戏谑,“这么现在怂了?”
  “上次是酒壮熊人胆。”我说着,心情却轻松了许多,很快走了过去。
  他伸手,拉住我的小手臂:“坐到我身上来”。
  我依言。
  此刻,或对于他来说,我在诱惑他,可对于我而言,何尝不是他在诱惑我?
  年过不惑,却依旧英俊的脸,如有暗芒闪烁的眼睛,浅浅的法令纹,以及扑面而来的男人的气息。
  我心跳很快,跨坐到他身上后,立即就扑到他怀里了,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
  我的鼻子在他的脖颈,我的嘴唇在他的脖颈,我闭着眼睛,几乎是贪婪的呼吸着他的味道。
  淡淡的烟草味,淡淡的酒香,淡淡的东方木质调香水味,加上他特有的荷尔蒙,那样让人沉醉。
  我亲吻着他的脖子,听见他稍急促的呼吸。
  “怎么还这么猴.急?”他忽的笑出声,“技术还这样烂?”
  猴急这种词语,不通常形容猥琐的男人吗?什么时候到我身上了?
  我不服!
  我双手撑着他的肩膀,距他的脸稍远了点儿,讨债般的:“是你说的,晚上让我咬个够!再说了,技术是要练才能好,你总不能指望这技术对着镜子练吧!”
  “你这是暗示我,打算让我做陪练?”他笑,指尖从浴袍下面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