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珂,我警告你,你别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都是中文系的,血口喷人这个词语用在这里合适吗?”我冷冷笑了一下,将书本放在桌子上,然后走进洗漱的阳台。
  没有灯,我只能借着校园的灯光,找出我的洗脸盆,再接冷水。
  洗脸盆被冷水一冲,四壁的泥沙就冲到盆底了。
  “你们谁用我的洗脸盆洗鞋了吗?”我问。
  没有人答,却有嗤嗤的笑声。
  “有意思吗?”我顺手将洗脸盆中的水倒了,将洗脸盆放到一旁,再伸手在挂钩上取洗脸帕,手未至洗脸帕,我已看见我的洗脸帕上那一团团污迹。
  原来,不光用我的洗脸盆洗鞋,还用我的洗脸帕擦鞋。
  这群人,也真是够了!
  我用双手浇冷水洗了个脸,再摇了摇我的水瓶,果然,开水也没了。
  那是我中午排队去打的水。
  我用杯子接了冷水喝了几口,再刷牙,再用冷水洗脚。
  亏得是夏天,若是冬天,我怕我真会发火。
  我这身体,冬天都是烫脚后再穿着棉袜睡的,若不烫脚或不穿棉袜,能醒一个通宵。
  “我知道你们都没睡,你们最好记住了,无论是不给我开门还是其他,今天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不知道我会采取什么报复手段!”我站在阳台与寝室相连的地方,正对着三张高低铺。
  “你在威胁我们?”寝室室长翻身坐起。
  紧接着,我听见几张床上都是一阵窸窣,所有人都翻身坐了起来。
  隔着蚊帐,我看不见她们,但我知道,她们看得见我。
  这样的敌视。
  “没错,我在威胁你们,所以,你们最好考虑清楚!”我加重语气。
  我姜珂虽然在外面晃,虽然不是好学生,可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们的事!她们没有道理这样对我。
  我很清楚一点,我越是让,她们越得寸进尺。
  “你不怕记过处分吗?”室长问。
  “怕!当然怕!”我换做吊儿郎当的口气,往旁边走过几步,靠在水池旁的墙壁上,双臂抱胸,“但我更怕被人报复,什么泼浓硫酸毁容啊,什么被黑社会毒打啊,什么被一群男人强.奸啊,光是想想就害怕……”
  她们沉默了,我后面这番话,是说给她们听的所谓报复手段。
  我赌她们会怕。
  果然,过了一会儿,室长这才闷闷道:“你敢?!”
  话虽如此,可示弱的语气一听了然。
  “我敢不敢,总要试了才知道。”我挑衅的朝室长看去,隔着蚊帐,我其实根本看不见她,而他们看我,因得背光,也不可能看见我的表情,只是演戏演全套。
  寝室里又是沉默。
  21、22岁的女孩子,从没出入过社会,哪能分辨我这番话的真假,气氛很压抑。
  我看吓她们吓得差不多了,这才继续:“今天是最后一次,今天的事我不会追究,另外,我不想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说完,我就翻到上铺了。
  躺在床上,我觉得今天是我里程碑的一天,原来,反抗是如此爽快!
  我很想给卓老板发个短信告诉他刚才的事情,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删了又敲,终究,我心里叹一口气,将手机放下。
  那日,我问他要手机号码时,曾说过会乖,不会打扰到他的生活。
  这就是正牌女朋友和包.养小三的区别,正牌女朋友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给男朋友打电话发短信,而包.养小三不能,怕被正主发现,怕给金主招来麻烦。
  我只能等他召唤。
  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已半个月过去了,他除了打过一个电话,提醒我银行账号给他,再没找过我。
  若不是那个电话,以及当天就实打实打到我账上的1万块钱,我几乎怀疑,我和他到底有没有那层关系。
  对了,唠叨一句梅姐,那天后,我曾给梅姐打过电话道歉。
  梅姐心情很不好,只叫我以后别去了,她说,既然家境不差,就别干这行,很多人干这行都是被逼的,下场也不怎么好。
  我没敢说真实情况,只再三道歉,梅姐不耐烦听我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很久以后,在另外一个圈子,我见到一个当年同在梅姐手下讨活儿的姐妹,她说,那天晚上,我把梅姐害惨了。
  张哥没叫其他姑娘,就在那个房间,和其他男人一起,把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