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姑娘说完就笑嘻嘻的走了,我愣了一下转头去了洗漱的地方。
  洗漱完后,我下楼到了下面的客厅兼接待室。
  我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巩先生,便又回到了房间,拿起了我的电话拨了巩先生的号码。
  我打了三次,巩先生才接了电话。
  我一听他问是谁的那声音,就知道他应该是宿醉没醒,我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巩先生您好,我是海天贸易的顾青,今天,我们还去看石料厂嘛?”
  里面巩先生用我不懂的话嘀咕了两声,随后说:“啊,去,那个,桑多带你去,就是,就是你住那的,那家的儿子。”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轻吁了口气。
  我想,我能明白巩先生的心情。
  一个人本是满怀希望的等待着,结果对方就来了个年轻小姑娘,虽然说是打着高原反应的旗号,但要是真看重的话,应该是不等我到就打电话通知巩先生,或者干脆在汶川就先打电话通知巩先生,告知他有人病了,然后再三个人一起来。
  想想路上刘师傅的话,估计那时候刘师傅就猜到那两人怕辛苦不想上来了。
  就我还傻,以为是真的,我先过来了,就代表了海天贸易的诚意。
  不过既然我来了,就还是得好好做好应该做的事。
  就算,只怕在路上,陈涵就动了推掉这单生意的心思。
  想好之后,我又给刘师傅打了个电话,刘师傅说陈涵给他发信息了,说公司会再出钱,请他等我一天,明天再带我去九寨沟。
  我的心放下来了。
  我背着我的包下了楼,到了前厅,那个藏族姑娘已经把早饭准备好,瞅着我背着个大包笑道:“你背这么重的包干嘛?等下要爬山,背的重可累了。”
  “不重,就几件衣服。”我笑着跟她说。
  我也想过要将包留在这里,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带着。
  不知道为什么,这兄妹两的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而且,我看的那些资料里也说过,高山之上的气候变化多端,特别是现在这种由夏转秋的季节,山上的风雨说来就来。
  所以,还是都带着比较稳靠。
  “带着也行,反正是骑马,我看今天的天气不大对,那谁,要走就早点走,早去早回。”一个年轻藏族男人走了进来,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的说。
  我想着巩先生说的,站起来对他说:“桑多大哥,麻烦您了,我就是,就是去拍几张照片,不会对你们这里有任何损害的,您,您就当带我去旅游好了。”
  “哈。”藏族姑娘笑了一声,拿了个布囊装了些饼和肉干奶皮进去,一边递给我一边笑道:“你别怕,你还是个小姑娘呢,我哥不会欺负你的!”
  我嘿嘿笑着接过了那布囊放进了我自己的背包里,然后拿起一块饼快速的咬了几口,再又灌了点水,说:“可以走了。”
  桑多伸出手,对我示意了一下。
  我愣了下,将背包交给了他。
  桑多提着背包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拿起了依靠在门边的一杆长杆猎枪。
  我紧跟在他后面,好奇的去看了看那杆枪。
  “山里有豹子。”桑多淡淡的说了一声,走到了大门外。
  我跟着他出了民宿的大门,就见外面停着两匹马,前面一匹个头很是高大,马鞍后面还绑着一捆像是毡垫一样的东西。
  后面那一匹要矮小一些,可是性子看上去很活波,站在那,那马头就不停的扭来扭去。
  “这是小马,性子很好,你不要怕,好生坐着就好。”桑多将我的背包卡在了那小马的马鞍后面,对我伸出手道。
  我瞅了眼瞪着一对黑珍珠般的眼瞳,带着明显的好奇看着我的小马,将手放在了桑多的手上。
  桑多一手拽着我手,一手在我腰上一用力,直接将我给丢上了马背。
  真是丢的啊!
  幸好我电视剧看的多,知道骑马是要分开双腿的。
  要不,我就被他从马背上面丢过去了!
  我双腿跨坐,屁股落在了马鞍上,抓着桑多的手惊叫了出来。
  “别怕,就这样坐好,这是缰绳,你抓住。”桑多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意,将缰绳放在我手上说:“注意保持平衡,让它走,就踢一下马肚子,记住,轻轻一踢就好,要是想让它停下……”
  桑多的声音顿了顿,将那缰绳又拿走了,说:“算了,我牵着它,你就记住抓紧马鞍,别掉下来就行了。”
  从桑多家走到城外的山地上并不远,还都是石板小街,桑多骑着那大马走得很慢。
  我虽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到底还是能稳坐住。
  可是,一进了山地,我这匹小马就开始跑起来!
  而桑多居然也松开了缰绳!
  我……我被那混蛋小马给摔下来三次!
  又三次上了马,相信了桑多说的,缰绳给他,他绝对不会松手了。
  等我摔了第四次,磕了一下巴的泥之后,我打死不把缰绳给桑多了。
  我按照自己找的诀窍爬上了马背,然后抓紧了缰绳!
  然后我发现,我居然能跟着桑多小步跑起来,也能找到那种平衡的感觉了。
  “你悟性真不错,一般的人至少要摔上十几次。”桑多回身,对着我笑道。
  说实话,藏族男人长得都不错,五官深邃,身形高大壮实,很有男人味。
  桑多这么一笑,更显魅力。
  我瞅着他那笑脸,下意识的,不经大脑的说:“你,你并不想开发那片山吧?”
  桑多的笑容淡了下去,淡淡的说:“我们祖先留下过话,这里的一切都是神灵赐予的,山就是这里的神灵,我们可以喝它的水,吃它的草,猎杀它身上的野兽,它赐予我们伐木建房的权利,赐予我们生存的权利,但是,从来没有说,我们可以动它的身体。”
  我看了他一眼,脑中的冲动慢慢沉淀下来,想了一下后,问道:“可是,我们是应邀而来的,我们老板说,这里的人已经开采出来了,想要卖出去,我们,不过是来看看货物的成色的。”
  桑多冷哼了一声道:“是挖了一点,不过村子里的人挡住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阿爹和巩大爷一样,想去赚这种黑心钱的,你呢,最好是回去跟你们的人实话实说,就说,咱们山里的石头,是绝对不会卖的,让他们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