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熟悉流程,而且跟里面的人好像也都认识,也是提前就拿了号,所以我们没有等多久,就办完了公证手续。
  因为看着陈涵好像是跟张律师还有话说,所以我主动去交公证费用。
  在交费的时候,里面的人问了一句,多加一份的话,要收一点工本费。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是什么意思?
  里面的人说,我们现在是三份,就是公证处留存一份,给我们两份,如果我需要三份的话,就多加一点工本费。
  我想着不过加那么一点钱,多一份也好些,便点头说多加一份。
  里面的人改了一下,将回执递给了我。
  我带着回执回去的时候,张律师正跟陈涵说:“许大律师做的都是上市的案子,他……”
  见到我回去,张律师便停住了话。
  我手中拿着回执对陈涵道:“要下个星期五才能拿。”
  陈涵估计人还沉浸在和张律师的对话里,不在意的道:“那回执你先收好,到时候过来拿。”
  我说了声好,见他们两个应该是还有话说,便道:“我先回办公室了,你们聊。”
  “好,记得把出差费填写了,我回去签字。”陈涵对我点点头。
  我又道了声好,将回执收好便往外面走。
  我走了两步后听得身后张律师笑道:“你小子眼光不错啊,这妞长得不错,性子还好,这么善解人意。”
  我脚步不停的往外面走,走到外面才轻吁了口气。
  我喊了个车回到了公司,然后去财务部领了报销用的单据。
  在我拿着单子,直接在财务部填写一些空格,同时也和会计阿姨和出纳阿姨聊几句的时候,邓小姐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仇人一样。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低头继续填单子。
  反正,从四川那事起,我们两就不对付,义乌那事之后,我也当她是仇人了。
  不过我们到底是两个部门,只要她不故意挑事,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多交集,所以我一般是懒得理她。
  “出差?到底是抱上大腿了,有男人在后面撑着,这假公济私的事都做的出,这是拿着公司的钱回家旅游去了吧!”邓小姐却没有打算走,站在我旁边带了冷讥的道。
  我微愣了一下,然后将手上的笔放下,淡声道:“再怎样,都比不过邓小姐啊,靠着男人,走到那都有人出房费。”
  “你!”邓小姐怒吼了一声。
  我抬起头,冷冷的直视着她道:“怎么了?我说错了?要不要说说,你在义乌做的那事?”
  邓小姐的脸色顿时发白,阴冷的瞪了我一眼,扭身走了出去。
  义乌那事,因为有张总在后面,陈经理他们并没有再提起,我也从来没有跟人说过。
  可这并不等于我忘记了,也不等于我不知道她打着公司的名号开房,结果自己住在里面接客。
  当然,我想邓小姐只怕是认为我绝对不敢说出这事的。
  要是以前,考虑到张总,我也许真的也不会这么直接说。
  可是现在,我和陈涵快结婚了。
  两人结婚,再怎么掩饰,也会被办公室的人发觉。
  所以,我是已经想好了,如果到时候公司拿规矩说话,我就辞职。
  我看着邓小姐走出财务室,才冷笑了一声转回头。
  然后就看到了会计阿姨和出纳阿姨那带着惊讶的脸色。
  见我回头,她们两人也赶紧的收起了脸色的惊诧,又继续说着闲话,好像压根没有听见我们两人的对话一样。
  我笑了笑,拿着单子出了财务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上班一年多,已经足够让我了解,办公室里的友情,只不过是浮在水面上的而已。
  大家都是同事,聊聊天说些无关痛痒的事,看上去是一片融洽。
  至于那些水面下的各种撕逼,大家都会当做没有看见。
  就连邓小姐这样的人,也只会冲着我欺负而已,别的人,她就算再有意见,也不会在办公室里多说一句。
  我今天这样回顶她,会计阿姨和出纳阿姨觉得惊讶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刚打开电脑,就见里面有信息闪动。
  我点开,是吴刚发过来的:干得好,这种人就没有必要给她好脸色!
  我抬头往对面看去,吴刚正对我竖起大拇指。
  我不觉笑了起来,心里也似乎一下松快起来。
  我想,我在海天,能认识吴刚,认识朱小姐,还有陈涵……
  就比什么都贵重了。
  随后的几日,我将克鲁斯那边的单子重新对了下,跟克鲁斯确定是下半年十一月交货,然后再往几家厂家发了传真确定了货物数量以及交货时间,我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而这段时间正好也是美国和欧洲部门的空闲时间,欧阳和陈思彤也不知道用什么借口,直接是出国出差去了,两个部门其他的业务员也大多不在,单据的活自然也就没有了。
  周末的时候,陈涵又喊我去他家吃饭。
  这次陈露不在,我用我带过去的菜炒了几个菜,我们三人吃好后,陈母就让我去陈涵的房间,看看还需要什么添加什么东西不。
  陈涵那卧室是两室里面的小间,能放的东西其实不多,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我一进去,陈涵就拉着我往床上坐。
  不过,没等我们做什么,陈涵的电话又响了,然后他很是歉然的说,他那些新认识的朋友喊他出去。
  我让他自己去忙,不用管我。
  陈涵走了后,我便拿起拖把将房间都打扫了一遍,然后才跟陈母告辞回家。
  我想着陈母看着我打扫的时候好像是随口说的那些话,想着她说的,我们结婚虽然不摆酒,但是家里还是要走下仪式,要换红色的被褥,要走进门礼。
  我扭头往徐家汇走。
  这次我没有去老凤祥,而是在徐家汇的金店里买了一套总价两万八千八百八的金三样。
  然后我去买了几套新被面什么的,一起带回了家。
  星期五,我找了个借口去公证处拿回了公证书,下班的时候,我将那公证书交给了陈涵。
  当时我包里的东西多,所以我是先拿出来的两份,正准备去掏另外一份,想着跟陈涵说我这里还有一份。
  陈涵却是将两份都拿了过去,对包里一塞之后,提都没有提要给我一份。
  我的手停在了包里,有些呆的看着他。
  他却是笑道:“我妈算了日期,说七月二十九号日子好,我们去登记吧。”
  登记……
  我的脸一下红了起来。
  我的手从包里拿了出来,也没有心思再想别的事了,只觉得自己的脸颊都烧了起来一般。
  陈涵笑了起来,又说他还有约,因为马上要结婚了,所以他那些朋友都在找他玩。
  我笑着说没有关系,在和陈涵分手后,几乎是脚踩在了棉花上一般的回了家。
  回到家后,我一直抄到大半夜,才算将心定下来。
  然后,是七月二十一号。
  2005年的7月21号,出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