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猴子讪笑了两声。
心中道了声果然。
“时间也不早了,你要往申城走,从前面的出口掉头。”猴子当做没有看见我的脸色,看看外面的天色说:“这些,我是全部交给许律师,还是你自己交给许律师?”
我啊了一声,忙道:“我,我自己来!”
开玩笑,那种视频也让许律师看到,我的脸往哪搁啊!
声音未落,我瞅着猴子想起一件事:“我说,要是今天没有遇见我,你难不成会全部交给许律师!”
猴子嘿嘿的笑了两声,那个狡黠的猴子似乎又回来了般的道:“我怎么知道哪些证据有用,肯定是要让许律师来拿主意的。”
我怒目瞪他。
“你等下,我去拿给你。”猴子再又笑了两声,从我手中拿回相机,将里面的储存卡拿了出来递给我,然后拿着相机下了车。
他回到了桑塔纳车边,打开车门从里面拿了一个小袋子出来,然后走回到我的车边。
他没有上车,站在车边,将那小袋子从车窗递给我道:“知道怎么读取吗?这里面有一个转换器,你直接插在电脑上就好。”
“你还要去无锡?”我接过了袋子问道。
“嗯,我在他车上放的录音机还得拿回来。”猴子冷笑了一下道:“先头跟着他们出城,我没有机会放,现在,他们既然是谈成了什么事,在自己车子里是最放松的时候。”
我愣了一下,明白了。
“你先回去吧,我弄好了,就来找你。”猴子轻拍了下车窗,转身准备走。
“猴子哥,你在申城住哪?”我从车窗探出头去问道。
猴子的身子顿了下,转回了头道:“我还没有找住处。”
我回身拿起了我的包,从里面掏出钥匙串,解下了一片钥匙,对他道:“这个是我家的钥匙,我自己的房子,要是你这两天回去,我就在家里,要是这两天没有,你就自己开门,对了,告诉我你的电话,我把地址发给你。”
这钥匙,是我公寓的钥匙,我习惯性的,会在背包里放上钥匙,当时配钥匙的时候是六把,我无人可以给,所以一直在钥匙串上挂着三把。
猴子眉头挑了起来,笑着看了我几秒,然后从我手中接过钥匙,道:“我知道你电话,等下我发信息给你。”
我再度愣了愣,等我想明白应该是许律师给他的,猴子已经对我扬了下钥匙,然后快步走回了桑塔纳车边。
然后,坐进车,打燃发动机,一个拐弯,从我车头前开过。
过了一会,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电话发过来的信息:我的电话。
我看了看那个信息,又看了看已经开出加油站的桑塔纳。
我将那个电话号码保存,存进了我的通讯录。
我关上手机的时候,只觉得心里有温暖的涟漪轻荡,连坐着的驾驶座,都好像结实安稳了许多。
我不觉伏在方向盘上笑了起来。
笑了几声后,我忙又抬起头来,四下张望了下,见没有人,松了口气,然后也打起发动机,开向了加油的地方。
我加了油,再开出加油站的时候,桑塔纳已经完全看不到踪迹,我在下一个出口拐了出去,然后拐向了湖州方向,往申城开。
我回到申城已经有点晚,我直接将车开回了公寓,回到房间洗漱一番后,我打开了电脑,将猴子给的转换器连接上。
猴子的小袋子里,有好几张存储卡。
我先是将里面的东西都转到电脑上,然后再一张张的翻开。
里面和我最开始在相机里面看到的差不多,有陈涵和邓小姐在一起的各种照片,也有几段录像。
那录像里的场景大多是在酒店客房,也有一个是在温泉水池里。
只不过,那些录像里,陈涵和邓小姐都没有怎么说话,而是进门就干。
不得不说,邓小姐的水平的确不错。
几个录像里,陈涵都是早早的就软了,可是邓小姐就是能用各种姿势,各种招数让陈涵再度兴奋起来,还发出了各种叫声。
我研究了一下那些录像,就开始将那些照片归类,放入不同的文档,然后将两个那两人没有说任何话,纯肉戏的录像也放了进去,然后将文档拷入了几个U盘。
我给许律师发了个信息,说我遇见了猴子,东西我已经拿到,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他碰一面。
许律师回了一个信息,约我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在上次见面的那个地方见面。
我关了电脑准备睡觉的时候,又收到了陆陵光的信息,只有两个字:晚安。
我瞅着那信息呆了三秒,然后关了手机,睡觉。
第二天,我按时到了约好的地方。
许律师还是坐在上次的那个位置。
只不过,他旁边多了一个人,一个三十左右很有气质的女人。
那女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将我上下打量着,打量的我都不敢在他们对面坐下。
最后还是许律师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道:“这位是我夫人,姓方,你叫方姐好了。”
我赶紧的,甜甜的喊了声方姐。
“那字,真是你写的?”方姐满脸狐疑的,再度将我上下打量起来。
我有些无奈的对许律师道:“您看,还有笔墨没有?”
许律师还没有说话,方姐已经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道:“有有,准备好了。”
我心道了一声果然。
不过,在和陆漓相处过那么长一段时间后,我也是能理解方姐的心情。
我看了看许律师手边的手提电脑,从包里拿出那几个U盘先递给许律师,然后放下包,跟着方姐走到了已经预备好的桌案边。
桌上铺的不是上次的那种条幅,而是横幅。
我看了方姐一眼,思忖片刻后,挽起袖子,挑了合用的笔,沾了墨汁,然后下笔如飞。
我写的,是辛弃疾的一首词: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我写的是草书,连笔如飞,墨汁未干便起新墨,最后秋字一笔,收得却慢。
方姐跟着我写字的速度念了出来,当最后一个字出来后,长长的吁了口气。
我放下了笔看向了她。
她脸上带着比调色盘都丰富的神色,有些呆愣的看着我,良久之后才又叹了口气道:“你先去说正事吧。”
我笑着道了声好。
在我转身之时,方姐在我身后轻声道:“小青,不用太在意,羽化成蝶,总是会要痛一痛的。”
我脚步微顿,然后更加坚定的向许律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