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
我很是惊讶的看了看纪先生,然后再又很是惊讶的看了看纪先生。
纪先生笑容可掬的道:“这个我不懂,我那些小弟更加不懂,那些东西除了是有名的,比如这次的国宝,事闹的大,大到我都知道价格之外,其余那些,大多都是这样,几万几十万的收的,那你看,你不是说大多都是不值钱的嘛,还有啊,这个陆先生坦诚,我自然也要坦诚,坦诚相待,才是交朋友的基础嘛。”
我呃了一声,心想:好吧,我一定要回去对着镜子练习我的表情,怎么谁都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为了表示我不是这么容易看透的,我鼓起了勇气的道:“那,纪先生准备多少卖给他呢?”
纪先生笑了起来。
瞅着他那笑容,我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的脸不觉又有些红,不好意思的往陆漓身边靠了一下。
陆漓也笑着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对纪先生道:“这几样在国内是属于一级文物,价值无法估量,当然,在国外的拍卖市场是按照行价走,这几样如果单个卖,大几百万是随便上的,有那么一两件如果遇到喜欢的行家,都可以千万起价,不过呢,我只有五千万,也就是说,我希望你能全部上去,我能拍多少是多少。”
纪先生的眉头顿时一扬,又低垂了一下,细细的想了想道:“陆先生的意思是这几样的最后拍卖价格会上五千万!”
陆漓笑了笑道:“这个有点难说,要是这次拍卖会上有对这种青铜器感兴趣的,就有可能出来跟我抬价,但要是没有,我就五千万全部拍走。”
“这样,那好,不管是谁拍去,只要出手了,去掉所有的手续费和费用,利润我们对半分!”纪先生很是豪气的道了一声后,又对陆漓眨巴了一下眼睛道:“现金或者黄金,陆先生随便挑。”
陆漓笑了下,指着那木架上面的一个珐琅春燕图碗,道:“纪先生这个是好货!这个上面有乾隆皇帝的御笔提诗,而且,无论是色彩还是构图,都为绝品,纪先生可以这次一起,将这个送上拍卖会,到时候我给你抬抬轿子,价格应该能比春季拍卖会上的那个天球瓶高。”
纪先生很明显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也想起来了,记得那个天球瓶是八千万香币的拍卖价格。
“这个,这要是真的,我也……”
陆漓抬手打断了纪先生那有些激动的话,笑道:“纪先生,你这一屋子东西,只怕也花了不少钱了,这个碗,就当你回本的吧。”
我想着纪先生说他一般都是几万几十万的收,而那些只怕有几千件的东西其实都不值钱……
我也赶紧的跟着陆漓点头。
“这个,这……”纪先生声音顿了顿,站起身来,走到木架边,随手拿起了上面的一卷画轴,递给了陆漓道:“好,先生的好意,我领了,这我本也回了,这个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先生要是说不收,那便是看不起我纪晓了!”
陆漓的眉头跳了下,对我点头示意。
我便站起身来,很是恭敬的接过了那卷画轴。
纪先生这才坐了回去,然后带了些激动的道:“其他的东西呢?”
“那边那个是元青花,这个你可以先留着,现在这种瓷器的价格在涨,而且,这次拍卖会你如果成交得太多,也太容易引人注意,瓷器几年成交一件比较好。”陆漓笑着说完,又接道:“这个,保守估计,拍卖价格得上五千万。”
纪先生很是跳了下眼角,然后很是尊敬的,给陆漓添了茶水。
陆漓也将那茶水一口喝干,然后道:“你这里就我今天粗粗过目的,最好的东西除了那碗,这个青花瓷,就是你随手送的这幅画,这是傅抱石先生的真迹,虽然说作为近代大书画家,他的作品在拍卖会上还是次于齐白石张大千,但是未来的潜力却是极为可嘉,也就这么说吧,前些年他的作品能拍个几百万就是非常不错的了,但是这几年却有异军突起之势,已经有十位数以上的作品拍出了千万以上的价格,而这一幅在傅抱石先生的作品中,当为精品,我个人估计,这幅画再放上几年,三四千万是没有问题的。”
我拿着那画卷的手都不觉的抖了一抖,下意识的就想把那画给递回去。
我这手还刚动呢,纪先生已经抬起手示意道:“别,顾小姐你这可是看不起我了,我说的话,可从来没有收回来过。”
我愣了一下,转而将那画很是小心的放进了我的背包,再又对着纪先生笑道:“我知道了,对不起!”
是我小人之心了。
纪先生对我笑了笑,挑了下大拇指,再又转头对着陆漓道:“那其他那些呢?”
我也看向了陆漓。
其实从那些人将东西送过来,我也在一直看,陆漓淘出来的去掉青铜器还有三十余件,这里面有瓷器,有画轴,有玉器,还有残缺的扇面,还有一个鼻烟壶,当然,也包括了我淘出来之物。
而我能认出市场价值比较高的,也不过是我淘出来的一个玉碗一件年代认不出但是技艺很是精巧的点翠首饰,两幅应该是明清时代的花鸟画,两件瓷器,还有一个青铜酒盏,和一个价值应该在十万以上的漆器。
或者说,其实纪先生这里的东西,基本上就集中在瓷器字画珠宝玉器和青铜器上,漆器都很少,更别说陶器那些了。
不过,现在我也是能理解了,作为一个外行,那些陶器石器漆器什么的,肯定是两眼一抹黑,而瓷器青铜器字画这些至少是最近几年拍卖会上越来越热衷之物,就算看不懂,说不定瞎猫碰到个死耗子呢?
就比如现在,一个碗就可以回本。
陆漓视线在木架上一转,道:“我给你挑的这些东西,以目前来看,价值在百万之上,千万之下,不过呢,你也可以先放一放,不着急出手,或者,换个方式去做,比如说那一幅字帖,应该是仿王羲之的字帖,并不是王羲之本人之做,但是仿制的年代也比较古远,至少是在宋朝,而宋朝的字画,本身就很稀少,收藏价值很高,这一幅的字又写的非常精妙,如果找几个书法大师给抬抬轿子,再吹上一吹,冠上个什么名号,其价值,就不好说了。”
纪先生听得是眼睛一亮,道:“陆先生可否详说?或者,我换个方式问,陆先生可否帮我这么弄一下?咱们老规矩,对半分!”
陆漓哈哈一笑,摇头道:“这个呢,我是知道有这么个做法,但是我并不是书画这行里面的,啊,要说这个,小顾倒是于老先生的弟子。”
他一边说着,就一边扭头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