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在机场的边上停下了。
等飞机停稳后,陆陵光解开了我的安全带,先自己跳下去,再转身接住了我,问道:“很痛吗?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我捂着嘴的,转了下眼珠。
陆陵光便不再问,而是搂住了我的腰,直接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想说让我自己走,可是脑袋着实是有些晕,只怕张口就会吐出来,便也歇了这心。
那个私人飞机前面亮了一片的灯,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布雷德迎了过来。
“真是对不起!顾小姐!”布雷德用生硬的中文道。
我笑了笑,陆陵光已经替我开了口,连着说了好几句话。
布雷德的脸色也沉了一下,让开了路,还往我们身后看了一眼。
陆陵光抱着我上了飞机,便直接往后舱送。
我拉了他一下,低声道:“猴子哥。”
“后面有两张床。”陆陵光沉声道。
我便没有说话了。
等到了后舱,陆陵光只一就手放下,我便直接倒在了左边的那张床上。
说实话,我也的确是头痛的有些顶不住了,连眼前都是一片眩晕的白光。
头靠在了枕头上,我的眼睛便闭上,好等着那眩晕过去。
“有止痛药嘛?”猴子的声音在旁边道。
“有。”陆陵光应了一声后又道:“你也躺下,这边飞过去的时间要几个小时的,你好好休息下。”
猴子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陆陵光伸手轻扶起了我,道:“来,先吃片药,然后什么都别想,睡觉。”
我微睁了一下眼睛,就着他的手吃了药再喝了水,然后冲着他眨巴了下眼睛。
陆陵光的唇角轻翘了一下,低声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我轻吁了一口气,躺了回去,头微微侧了一下看向了对面。
猴子已经躺在那床上了,见我看过去,对我轻笑了一下。
我的心,终于是有那么一点落在实处的感觉了。
也不知道是心定了,或者是药的作用,或者是头痛到了极处,人体的自然反应,我陷入了昏睡中。
飞机降落的时候我醒来了一下,可随后就又昏了过去。
等我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是躺在了一张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头还被固定住了。
然后我就看到了突然伸头过来看我的那个人。
不是陆陵光,也不是猴子,更不是护士医生,居然是陆尧。
虽然说陆尧那脸很英朗俊俏,但是这也离得太近了点,那脸正正的在我的头上方。
我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
然后又睁开,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又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便没有陆尧那脸了,我一边问,一边想扭头,然后发现脖子和头都被固定了,我只能面朝上面看。
“你别乱动,医生说你醒来之后也要再固定一段时间。”陆尧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声音顿了下,接道:“你脑袋上做了个手术,现在里面的淤血是已经清除,不过还是得卧床休息。”
“手术?”我这下是真惊讶了。
“是的,他们说,翻车的时候你受到了强烈冲击,脑袋里形成了一个血块还是血栓什么的,如果不清除,你会时不时的头痛晕倒,而且那东西还会到处游走,堵住微细血管,然后长大,说不定就会压迫脑神经什么的,最后形成什么癌的,反正就是不做的话,后果很严重。”陆尧道。
我想了下道:“那现在好了吧?”
“他们是说手术很成功,不过你还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没事。”陆尧道。
我默了默,决定不再去问他更细致了。
反正手术都做完了……
过了一会,陆尧又道:“你手术前,是那位陆先生和智哥一起签字的,智哥自己也做了手术,麻醉一醒,就想来守着你,是那位陆先生让人给他灌了安眠药,所以……”
“猴子哥怎么样?他手没有问题了吧?”我打断了他的话。
“大夫是说手术很成功,听那位唐先生说,主刀医生是这里最好的外科医生,虽然智哥有两根什么神经被打断了,现在也结上了,以后那只手不能拿枪,但是普通生活是没有问题。”陆尧声音有些淡的道。
我却是猛吸了一个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你也不用担心,智哥不用那只手拿枪的。”陆尧又道。
我是实在不能动,头和脖子都不能动,要不,我真想转头去瞪他。
这是哪只手拿枪的问题嘛!
许是看到了我的脸色,陆尧接道:“是真的,唐先生说大夫说的,手术很成功,这几天,陆先生又让大夫直接给他用安眠药,他睡的也很好,所以恢复得很好,唐先生说,大夫说的,以后生活是完全不会受影响的,开车什么的,都不会受影响。”
我心里微松了一些,想了下,又问道:“阿光呢?就是,陆先生呢?”
“他陪了你几天,先头说有急事,带着唐先生走了,让我来守着你,他说晚上之前一定会赶回来。”陆尧的声音顿了下后道:“医生说,你最早今天晚上才能醒来。”
“那,我睡了多久?”我问道。
“手术后,这是第四天了。”陆尧道。
我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也就是,五天了……
我这是,昏了五天?
过了一会,陆尧道:“这位陆先生,和上海那位陆先生有关系吗?”
“啊?”我有些惊讶。
“我们在上海也见过一位陆先生,就是,你跟他关系很好,还一起出书的那位。”陆尧道。
我很是惊讶:“你见过陆漓?不是,你们?”
“是。”陆尧的声音带了一点说不出的味道,低声道:“我到申城后,其实跟踪过你,我看着智哥送你,便跟踪到了那个别墅,有次你走后,那位陆先生发现了我,他便找了我进去喝茶。”
陆尧的声音顿了一下,隔了好一会才声音很是有些嘶哑和低沉的道:“那天,那天中午我约了智哥说事,事说完后,智哥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正好开车经过那个别墅,就说想去看看,然后,那位陆先生就喊了我们进去,
他单独和智哥聊了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智哥的脸色很不好,然后他又打你电话,结果你直接挂断了,智哥当时将车子停在了街上一个人发呆,然后,我们看到了你,看到你哭着,扑进了那位陆先生的怀里。”
我的心一跳,只觉得脑袋又痛了起来。
我不觉闭上了眼。
陆尧却是接道:“你在里面待了多久,智哥就在外面等了多久……”
“别说了。”我轻声打断了他的话,再又低低的道:“别说了。”
现在给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陆漓说了什么,可是做决定的还是猴子自己。
而我,在和陆漓这样倾心相爱后,现在也已经很明白,我和猴子的感情里,到底是缺了什么。
陆尧好似是噎了一下,半晌之后轻咳了一声道:“顾小姐,算我求你,要是等下智哥来,你能不能跟他说,你现在得罪了那个什么楼哥,而且,说不定你有个什么后遗症的,这生活都不好自理,所以让他回去,给你当司机。”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