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到长安的机票后,我便给金先生打了电话,让他帮我们订上次住的那个小别墅的酒店。
金先生不光订了酒店,还让酒店派车到机场来接,我们刚出机场就看到了酒店的人举着一个大牌子,而且接人的车子还非常不错。
我们到酒店的时候,飘起了大雪,鹅毛大的雪就那么纷纷扬扬的从天而落,眼看着,便将大地染成一片雪白,酒店所在的山林之间,更是一片晶莹,带着一种纯洁又苍茫的美。
我开了房,等猴子将东西在房间里面放好,便拖着猴子出去看雪景。
只不过刚在外面走了几分钟,猴子就直接将我给抱了回去……
这人长得高,腿长手长的,真是……
我刚跑了两步,他就直接迈步,伸手,手臂搂住了我的腰,就那么直直的抱了起来,然后给抱回我们租的那栋小别墅。
还直接抱上了二楼,打开了二楼小客厅的窗帘,将我对小客厅的沙发上一丢,道:“在这里看就好!”
好吧,我承认,这北方的雪跟南方的不一样,雪花特别的大,下的特别的密,风还呼呼的吹。
就这么几分钟,我的脖子里都被雪浸入,脸也被吹得通红,就算带着帽子,头皮也透着一股子的冷意。
想着金先生说的那些可怕的后遗症,我很是老实的坐在了沙发里。
猴子让我脱掉了外面的羽绒衣,再给我脱掉了头上的帽子,解掉了围巾,然后拿了一条柔软的大毛巾,给我小心的擦着头和脖子。
房间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他这么擦干净后,头上和脖子里便起了一种暖意,这让我很是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然后转头去看着外面的雪花。
“想吃什么?我去点。”猴子将毛巾放下,问道。
我毫不犹豫的道:“油泼面。”
猴子扬了下眉,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点点头道:“好,这里送餐估计会慢,我过去餐厅那边给你带回来,你别乱跑。”
我点点头。
等猴子走了后,我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雪花,便下了楼,坐在楼下客厅的书桌边给简欢拨了电话。
我告诉了简欢我住的酒店,问他能否过来,简欢只踌躇了一下,便说他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后,我将电脑拿了出来,再打开了笔记本,将一些相关的内容要点重新拿纸笔写了下来。
我写到一半的时候,猴子用衣服裹着还冒着热气的油拨面回来了。
他先是在门口跺了下脚,再将身上头上的雪花给扫干净,然后才快步走到书桌边,从衣服里面将盖着盖子的碗拿出放在了书桌上,说了一声你趁热快吃,便又退开了几步,才去脱身上的羽绒衣。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在他再次说了声快吃后,放下了笔,拿起了碗。
这一家的油拨面依然如同去年一般的美味,或者说,因为还带着人体的温度,所以更加带出了一种热气腾腾的辣味。
让我吃着吃着,眼睛都被辣出了一两滴泪水。
“辣嘛?”猴子倒了杯水过来,递给我道:“我问过金先生,他说,你在这边吃点辣的有好处,我没有让他们放太多,还是辣嘛?”
我摇摇头,吃了一大口的面后,对他道:“你呢?不吃?”
“吃了,我吃的叫什么胡辣汤,正好他们说刚煮好一锅。”猴子又递了张纸巾给我,笑道:“那个味道不错,但是不好带回来,要趁着出锅的热气吃才好吃。”
我点点头道:“嗯,我们晚上走过去吃。”
“好。”猴子应了一声,往桌上看了一眼,道:“约好那个简教授了?”
我点点头。
猴子便不再说话,等我吃好后,将碗拿开,再拿着热毛巾给我擦干净了手,便自己坐到沙发上去了。
我瞅了瞅他,低头继续将那些要点给写好,再从电脑里面调出来一些照片,然后,将开罗的那五片竹简里面,挑了一片的照片出来。
我拿着笔记本对应着那些重点再看了看后,便将笔记本给收了起来。
我靠在了椅子背上,用手揉了揉眉间。
当初我们从那烂泥里面挖出来的竹简数量不少,不过呢,因为是一级文物,就算是陆漓,当初也不过是带了十几片竹简的照片出来。
我们也是针对那十几片竹简来研究那些文字。
那竹简上面的文字,粗看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篆体,但是其中还夹杂了好些古体象形文,并没有我们一开始想的那么好认。
而且那十几片竹简的内容并不是连接在一起的,这对于研究那些未知文字,其实是增加了很大的难度,不过就算是这样,陆漓也确定了大约有五十来个象形字的意思。
而这些天,我又确定了那五片竹简里面的三个新字的意思。
根据这些已经辨认出来的字,那十几片竹简上的内容,大致可以推断出来这些竹简是一种记载,和我在三河镇上淘到的秦简上面的记载很有些相似的记载,也就是医案的记载。
但是,那五片竹简上面的内容,却跟那十几片竹简上面的不一样。
或者说,那上面有一半的文字,是一种密文。
是和其他文字有些相似,但是细看之下,却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多了笔画,便是缺少了某些部分,以至于,完全不能确定那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种构成的字,我在那十几片竹简上并没有看到。
这也是我想快点和简欢见面的原因。
我想知道,在简欢手里的其他那些竹简,是不是也有这种文字?
我有一种预感,故意用这种特殊的文字来书写的,一定是非常隐秘的内容。
何况,那五片竹简,还去到了那么遥远的古埃及!
简欢并没有让我等太久,我揉着眉头想了没有多久,门铃便响了。
猴子起身去开的门。
简欢站在门口,很是有些犹豫的问了一声:“请问,顾青小姐……”
我赶紧的起身往门口走出,同时叫道:“简教授,我在呢!”
猴子让开了身,做了一个请简欢进来的手势。
简欢从他身边走了进来,带着笑道:“哟,你这……”
他的声音猛然一顿,脸上的笑容也转为了惊诧之色,道:“你这头?!”
我摸了一下因为太热所以也没有再带上帽子的头,不在意的道:“啊,这个啊,我出了个车祸,这上面动了一刀。”
“出了车祸?”简欢沉声道:“是,因为陆先生……嘛?”
他的声音低沉,后面那个疑问句还带了停顿和悠长。
我很是有些诧异,随后便赶紧的道:“不是,是……哎,这个说来话长,对了,简教授,我特意喊你过来,是因为这个。”
我将手中拿着的那张竹简照片递到了简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