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响起之前,我先是看到那男人手被扭,然后便看到了从一个角落里冲出来又顿住了脚的猴子。
  随后便看到了已经冲到我们旁边满脸怒容却也是顿住了脚的纪先生。
  最后呢,随着那声音,我才看到好似是突然出现在了那个年轻男人的身后,比那高个的年轻男人还高小半个头的……
  好吧,就算现在我只看到他的额头和眼睛,也是一下能认出来。
  陆陵光……
  “陆陵光?”蔡三最先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后便转为怒道:“你干什么?你快放开伍少!”
  “陆陵光?光少?”那个年轻男人痛叫道:“你干嘛!你搞错了,你对面那个女人,是她欺负你姐姐!”
  他这话声音还未落,便又发出了一声更大的惨叫。
  陆陵光应该是用力的再扭了一下他的手,然后冷声道:“我爸妈可只生了我一个,你他嘛的这是什么意思?想给我爸戴绿帽子?我陆陵光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
  “陆陵光!你放肆!”蔡三怒叫道:“你想不认自己是陆家人了吗!”
  陆陵光冷笑了一声。
  只他还没有出声,陆萱苒便猛叫道:“陆陵光!原来这个贱*女人跟你是一伙的!你可真能啊!陆漓那下*贱*杂*种的破鞋你都能捡!”
  陆漓那下*贱*杂*种……
  这句话仿似炸雷一般在我脑海中炸开。
  那一瞬间,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不在了……
  我将手袋对黎先生手中一放(仅有的理智告诉我这个不能丢),随后便操起了沙发座边高脚桌上放着的一瓶红酒。
  然后呢,我就在陆萱苒和蔡三都瞪着陆陵光的时候,大迈步的走到了陆萱苒面前,一红酒瓶就给砸她头上了。
  随后,我抬脚,用尽了全身力气的,朝她膝盖那里狠踹了一脚。
  (本来想踹肚子,穿着旗袍抬不起腿……)
  陆萱苒连着发出了两声惨叫,就算有蔡三扶着,也是一下便往地上滑去。
  纪先生这次酒会是下了血本的,用的红酒也是非常昂贵的红酒,连酒瓶都是手工吹制的,非常漂亮,不过呢,也比一般的瓶子脆。
  当然,也可能是陆萱苒的脸皮太厚,额骨太硬,而那酒瓶里面的余酒并不多。
  那酒瓶砸上去,便碎裂开来。
  玻璃碎片合着酒瓶里剩下的那么点酒液飞溅开来,让她那因为剧痛加上那手袋砸出来的印记从而变形一般的脸,更是带上了一种厉鬼般的神色。
  当然,那剧痛并不完全是酒瓶砸的,更主要的应该是我那一脚。
  猴子从合城回来后,我便向他请教了那几棍子的诀窍,猴子说那几个地方对我不合适,因为那首先得是能熟练使用棍子,比如他练了那么多年才能准确的一击必中,要是不熟练,要不就打不到,要不就直接弄死人了,所以他教了我几个适合我打架的地方。
  其中之一就是这个膝盖关节处。
  而且我今天穿的虽然是中跟,但是跟子也有些细。
  那么用力的踹在她那膝盖关节处……
  就一脚,就能让她半边身体僵硬,痛得气都吸不进去痛呼都叫不出来。
  好吧,我现在看着她那个样子,很是舒畅的吁了口气。
  就好似,我那憋了大半年的心,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出口。
  这让我脑袋不觉再度一热,便想着继续动手。
  脚不好抬,便用拳头!
  可我刚伸手呢,我的手腕便被轻轻的握住了。
  我扭头。
  先是看到纪先生那一脸又是没来得及出手的懊恼,随后才看到被丢在地上的伍少。
  好吧,我知道那个一手轻轻握住我手腕,一手搂住了我腰,将我给护进了他胸口的男人是谁了。
  我下意识的道:“放开我,阿光,我要揍死这恶毒女人!”
  “嘘。”陆陵光在我头上柔声道:“这样的人,不值得脏了你的手。”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这才看到我们周围已经站了好些人,除了纪先生和阿坝还有其他的几个手下,那些参加酒会的人,基本上都围拢了过来。
  “陆陵光!你什么意思!”蔡三厉声喝叫一声后,又对旁边人道:“报警!你们还不报警!还不赶快抓了这女人!”
  跟着他来的另外一个人应了一声便转身欲走,可还没有迈开步呢,就听得一声爆喝:“谁他嘛敢动!”
  那人被喝的身体都抖了一下,再看了一眼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了他身前的阿坝,回头对着纪先生摇摇头,以示他没有动。
  而蔡三在愣了一下后,对纪先生怒道:“老纪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纪先生满脸的阴森,声音都透着一些阴冷的道:“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意思?我记得今天可没有邀请你,你现在带着这几个臭货跑到我的地盘,还想打我的合伙人,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几个意思?!”
  蔡三的脸色顿时一变。
  那个迎他进来的男人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打着哈哈的道:“纪先生,这话就不对了吧?蔡先生你都不请?是弄错了而已是吧?”
  纪先生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没有弄错,我可不敢再请蔡三爷,这蔡三爷搁我这里买的东西,当时可是自己要跟林董斗气,拼命的压着林董抢,可到手之后却在外面说我纪某人不义道,说我骗他,还指使了人跑我面前来说,让我多出一成的价格收回那东西,啊,老蒋,这话不就是你递给我的嘛?!”
  那男人脸色顿时一僵,讪讪的说不出话来了。
  纪先生嗤笑了一声,又扭回头对蔡三道:“蔡三,我这人什么出身大伙都知道,我的脾气大伙也都知道,我纪某人没什么文化,但是仁信道义几个字我还是知道的,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可还从没有人说过我纪某人骗人,蔡三,你可是头一个!”
  纪先生最后那声声音都拔高了一些,让周围似乎瞬间沉寂了一下,那个老蒋更是微微退后了一步。
  纪先生冷哼了一声,才接着道:“不过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也没打算和你计较,可你倒好,这带着几个野鸡便往我这里闯,怎么着?故意来恶心我?!”
  周围再度静了一静,然后响起了一个满是惊讶的声音:“你什么意思?野鸡!”
  我和纪先生,哦,应该是所有人都朝声音的主人陈小姐看去。
  陈小姐那是满脸的惊骇,随之便好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转而怒声叫道:“你谁啊!你骂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嘛!我告诉你!我爸爸可是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