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呆了一下后,冲着陆陵光举了下大拇指,然后对着猴子道:“来来来,我们吃,可饿死我了。”
猴子瞅了他一眼,转身去餐车边上拿了个盘子夹了一盘子的吃的,再递给我。
我接过盘子,瞅了陆陵光一眼,好吧,我递给了陆陵光。
再一回头,嗯,猴子又递给了我一盘,然后就和金先生两人坐餐桌边上去了。
我用那涂满了药油的手拿着叉子叉了块肉丢嘴里,对陆陵光道:“我们公司账户上有三千多万美金,刚才纪先生也说了,大家一起赚,龚总他们也应该是诚心的。”
陆陵光笑了笑,道:“嗯,我知道,我会接受他们的投资,说实话,我也的确是没钱了,米国那边政府这么一弄,我们就得继续坚持,所以我把所有的现金,还借了一些钱都投进去了。”
我很是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陆陵光再又笑了笑道:“现在那边的情况,的确是对我们很不利,米国政府这么做,其实是有些耍无赖,所以呢,蔡小姐和陆萱苒她们才敢这么放肆的去做,以为这样不光可以赚一笔大的,还可以将我逼破产。”
“那?”我问了一声,不过却没有什么紧张的语气。
我想,虽然陆陵光说的这么恐怖,但是以他的判断,还有龚总他们几个的判断,他们都决定再次投入,那么……
陆陵光的眉眼都温柔了起来,对着我张开了口。
我瞅了下我那泛着药油味道的手,任命的将叉子转了个方向,将上面的鱼肉塞他嘴里。
陆陵光这才满意的笑眯了眼,接道:“不过就算米国政府这么做,也挡不过大势,我们估计,最多九月,米国产生的违约就连政府都挡不住,其实,那些大银行大投行也有些反应过来了的,去年开始已经有人暗地在收购CDS,现在我们手上的CDS的价值其实已经涨了很多,
如果我们现在出售或者是行权都获利匪浅,只是蔡小姐她们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转变和风险,她们只想着米国政府肯定不会让楼市崩盘,而且现在不是已经出手在救市了吗?所以才敢这个时候还跟我赌CDS,
这次,我一定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和她们的所有合约,我跟苏大哥说好了,我们不会去追求最后的巨大暴利,所以,只要CDS的价格到了我们的预警位置,我们会直接出售或者行权,而不会等到最后的时刻。”
陆陵光的声音顿了下后,有些阴冷的笑道:“不过蔡小姐这家,我会等到最后,我会搜光他们最后一分钱!”
我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才又喂了他一块牛肉,然后,我低头开始去吃自己的。
这心情一放松,嗯,还总算是揍到了陆萱苒……
我……也饿了……
我低头开始吃,陆陵光便也低头开始吃,那吃的速度,我不觉又问道:“你不会又来不及吃早饭吧?”
陆陵光嘴里塞着一块肉饼,嘟囔着道:“我有在飞机上吃一点。”
“你早上飞过来的?”我不觉往他眼睛旁边瞅了瞅。
好吧,黑眼圈还不是很严重,应该不是连续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
“嗯,我昨天才配合FBI做完笔录。”陆陵光点点头道:“蔡小姐和陆萱苒她们是只想着利用这次的机会将我彻底打败,但陆嘉诚还是想拿到我手里的钱,他这个人,真正赚钱的本事没有,但是玩心机玩阴谋还是厉害,
苏大哥说,他到米国后,就通过蔡小姐认识了那个投行的人,私下和那个投行的几个人多次碰面,还通过他们参加了一次他们同行之间的聚会,在那聚会上,他去询问别人,如果我手上的这些CDS出售的话,还能回来多少钱,有人告诉了他,
虽然我手上这些CDS亏的厉害,但是也是会有人愿意赌的,现在出售,也是能回来一些钱的,特别是刚买的蔡小姐这单CDS,时间不长亏的就不多,当时,那人这么跟陆嘉诚说的时候,苏大哥的一个朋友也在场,回去就将这事告诉了苏大哥。”
“所以你判断,陆嘉诚会对你出手?”我轻声问道。
陆陵光轻哼了一声道:“我倒是不能肯定他会出手,毕竟蔡小姐刚跟我做了这单CDS,只不过防备一下总是没错了,所以那段时间,我都是用两队人马交替着走,而且也让布雷德帮我联系了一下米国那边的帮派,私下收拢信息。”
陆陵光声音顿了下,朝猴子看了一眼,低声道:“这个,还是上次猴子给我提的醒,我想,陆嘉诚在申城这边有人,但是在米国并没有什么势力,他要做就只能另外找人,直接在米国雇人做,猴子哥告诉了我一个雇佣兵中间人的联系方式,还有苏大哥朋友那边也认识几个这方面的朋友,几方撒网下去,陆嘉诚刚拿钱雇人,我这里就收到了消息。”
我啊了一声。
陆陵光笑了下道:“不过呢,他找人下手的时候,却交代了一句话,说是最好别马上弄死我。”
我脸色一沉,想了想后道:“因为遗嘱?”
陆陵光点点头,往嘴里塞了块肉饼,嚼了嚼后才道:“他们并不知道我早就立下遗嘱,所以呢,按照法律,我要是出事,第一继承人是我妈,所以,陆嘉诚才想着要立遗嘱。”
“你妈!?”我很是惊讶的叫了一句。
随后便想起来,是了,我只听陆陵光说过他父亲死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妈不在了啊。
可是,他妈妈要是在的话,他怎么……
“嗯,我妈。”陆陵光将头扭开看向了外面,低声道:“我妈还活着,不过,她一直住在医院里。”
陆陵光声音顿了下,扭回头看向了我,低声道:“我母亲,在生下我后没有多久,就精神失常了,她谁都不认得,而且,而且她还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她不光是见了人就打就咬,有一次,她还差点把没满月的我给摔死。”
“阿光!”我低低的惊叫了一声。
陆陵光放下了餐盘,伸手搓了下自己的脸,道:“那次幸好我父亲就在旁边,将我给接住了,然后父亲就送母亲进了精神病院,一直,住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