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什么不妥吗?”清风道长见凌威了一口茶后久久不语。【‘ 关切地询问起来。凌威眼角瞄了一下那位端茶的道士,道士依旧低着头。一只手在体前微微摆动,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没什么,茶很好,不过有点浓。”凌威放下叶小曼的茶杯,又端起自己的茶了一下,明显没有叶小曼那一杯的异味,看来对方的目的就是叶小曼。
凌威不动神色地笑了笑,重新端起叶小曼面前的那一杯茶:“不好意思,叶小曼姑娘这几天感冒初愈,不适宜饮用浓茶,不过,这杯好茶浪费了太可惜,我就借花献佛敬这位道长一杯,感谢道长为我们端茶递水。”
“这、、、、、、”那位道士愣了一下,手一抖,手中的茶盘咣当一声落在地面上,他立即弯腰捡起。凌威端着茶杯靠近他的脸颊,微笑着:“喝吧。”
那位道士抬起头,目光有点闪烁,凌威脸色忽然一寒,目光森冷,凌厉地盯着那位道士。道士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他原本不是以打架斗殴见长,立即斗志全无,缓缓接过凌威手中的茶杯,仰脸喝个精光,转身跑了出去。
“你们慢聊,我去趟洗手间。”凌威向叶小曼和清风道长打了声招呼,不紧不慢走出客厅,右拐来到后院角落的卫生间,那位道士正用手指抠着喉咙,张大嘴呕吐着,吐得黄疸都流了出来,好久才直起腰,刚刚用自来水漱完口转过声,凌威笑眯眯地拍了他一下:“茶水味道不错吧?”
“很好,很好。”道士目光四处望了望,凌威堵在门口,没有绕过去的空隙,只好站定,面对凌威。
“很好为何要吐了。”凌威调侃地笑了笑:“幸好不是太猛烈的毒药,不然你连吐得机会都没有。”
“早知道用见血封喉的药,让你尝一下就送命。”伪装被识破,那位道士干脆撕破脸,咬牙切齿地说着。这种药是他自己选的,无色无味,一般半个小时以后发作,发作就没有解药,见血封喉虽然毒,但时间仓促下毒的人很难脱身,杀人之人谁也不想陪着对方去死。
凌威挑了挑眉梢:“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对药物敏感,如果是见血封喉,碰到嘴唇就能发觉,你还是没有机会。”
“你想干什么?”道士攥紧拳头,做出鱼死网破的准备。
“说出你的主使人是谁。”凌威蔑视地盯着对方,他不惧怕对方反抗,要是有点功夫对方就不会等到现在了,看样子也不过身体略微壮实一点而已。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你别痴心妄想。”道士向前逼近一步,准备出击,还没有等到他的拳头打出去,凌威一招五禽戏的猿猴摘桃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微微用力,痛得他忍不住撇了撇嘴。凌威手部的力道虽然没有小雪那样强劲,但也高于常人,尤其是经过大周天针法改造后,越来越有力,就差一点把道士的手腕生生折断。
“说。”凌威的声音急促低沉,目光凌厉,手臂又加了点力。
“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道士痛得咧着嘴,一脸愤恨。凌威冷哼了一声,忽然取出一根银针,一下子扎在道士腰间的一个穴位上,然后一松手把道士扔在一旁。那道士正庆幸手腕没有被捏断,忽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腹部升起,就像几条毒蛇在体内乱窜,忍不住张嘴惨叫了一声,凌威迅速关上卫生间的门,以防被外面听见。并不急着追问,倚在门口,悠闲地看着道士。
疼痛越来越激烈,道士手捂着腹部,蜷缩着,翻滚着,终于难以忍受,嘶哑着嗓子叫道:“我说,我说,你放了我。”
“说完再放。”凌威弯下腰,拍了拍道士的脸颊:“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伤害你。可以放你走。”
“我是李虎的手下。”
“李虎是谁派来的?”
“我不知道,只听他们谈论时提到过一个叫钱枫的人。”
“钱枫?”凌威疑惑地皱了皱眉,没有任何印象,接着追问:“还有谁?”
“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道士声音变得微弱,已经被折腾得有气无力。
“再想想。”凌威继续追问,对付这种人可不能太心软,这种人意志一般都很坚强,不到一定地步榨不出来油水。
“还有,好像很重要的人,我没听清楚,叫叶小、、、凡。”道士语气变成祈求:“没了,真的没了。”
凌威伸手取下针,然后又在道士腰间另一处扎了一针,道士脸上的痛苦立即消失,疲惫地瘫坐在墙角。大口喘着粗气。凌威踢了他一脚:“滚。”
道士急急忙忙爬起来,踉踉跄跄向门外跑去,亡命般向山门跑,恰好小雪和柳明柳暗走进来,打了个照面。这位道士听李虎的几位手下提到过小雪,尤其是络腮胡,把小雪说得像恶魔,一伸手就能把人撕扯成两半。道士以为小雪是在这里堵着他,转身向一旁跑,慌不择路,一下子冲到院子旁的悬崖边,想刹住身体,脚下踩到一块积雪,猛然向前滑动一下,整个人翻过不太高的栅栏,栽了下去,几十米的高度,虽然下面是厚厚的积雪,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怎么回事?”小雪愕然地看着院子边的悬崖,一脸疑惑。
凌威缓缓走过来,笑着说道:“是你的威力太大,把人家吓得自杀了。”
凌威姿态悠闲,救死扶伤的医生见到有人落下悬崖而不紧张,小雪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关切地看着凌威:“你们没事吧?”
“没问题,一点小伎俩。”凌威毫不介意地摆了摆手。小雪放下心来,笑着说道:“我们在下面呆着也没什么好玩的,想上来问问你送下去的烤鸭是哪里来的。”
“馋猫。”凌威抬手拍了一下小雪:“以后会让你们吃个够,不过,这件事不要在叶小曼面前提起,知道吗?”
“为什么?”小雪眨动着大眼,一脸不解。她不明白凌威和叶小曼同床共枕了还会有什么瞒着对方。
“别问为什么,照做就行。”凌威抬手又下落,结束这个话题。他总不能告诉小雪是另一个女孩送的,那样小雪会更加追问不休,没完没了。
回到厢房,叶小曼和清风道长在轻声谈笑着,很融洽。凌威在一旁坐了一会,叶小曼起身告辞,与清风道长说了几句,和凌威并肩走出房间,来到院子边面对群山的一角,静静站立,两人都一时无语。
“刚才那杯茶有毒?”叶小曼眺望着远山,声音清淡,如皎皎白雪。
“是的。”凌威回答同样很淡,带着一丝担忧。
“昨晚就有人到过我们的别墅?”叶小曼声音还是清淡。
“你怎么知道?”凌威有点奇怪,昨晚叶小曼明明是睡着了,如何知道有人造访。
“我从小雪紧张的样子看出来的,似乎很担心我的安慰。”叶小曼转过脸,嫣然一笑:“昨晚从你一夜难眠的样子我也看出了一点。”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凌威对于叶小曼冰雪聪明很是佩服。
“知道是谁干的吗?”
“一个叫李虎的家伙。”
“李虎?”叶小曼柳眉微皱:“什么来路?”
“不知道,背后好像是一个叫钱枫的人。”凌威想了想:“还有一个,好像叫、、、叶小凡。”
“不可能。”叶小曼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叶小凡是我唯一的哥哥,不务正业但对我很好,怎么可能对我下毒手。”
“可能是那个道士听错了。”凌威也有点不解,既然是叶小曼的亲哥哥,应该不会那么狠毒。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叶小曼幽幽叹息一声,眉头紧皱:“看来我要回建宁一趟了,好好的一份安宁,可惜又被打破,我是注定不会安静度过这段时光了。”
“我们可以再呆几天,天也塌不下来。”凌威轻轻牵住叶小曼的手,轻声安慰。
“事不宜迟,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趁他们没有采取新的行动,我们立即回建宁。”叶小曼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又变成了运筹帷幄的跨国公司总裁。
“什么时候离开,我通知他们准备一下。”凌威转身寻找小雪和柳明柳暗。
“不用准备,现在就走。”
“现在?”凌威感到一阵诧异,看了看四周的皑皑白雪,大雪封路,说走就走,这也太急促了吧。
“对,就是现在。”叶小曼猛然转身,快步向道观的山门走去。脸色沉静冷淡,腰板挺直,娇小的身体散发着一股特殊的霸气,丝毫看不出是个病入膏肓之人。
“去哪?”小雪带着柳明柳暗从一旁走过来,贴近凌威。
“跟上。”凌威快速回答:“通知程怡然,马上回建宁。”
“太好了。”小雪高兴地跳了起来,建宁不仅有她很多朋友,还有在鬼谷带出去的一帮人,他们很幸运避开了鬼谷覆灭的灾难。小雪觉得他们是自己的亲人,忽然很想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