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和许多江南城市一样,四周风景秀丽,山水相依。西山就是旅游的胜地,建宁市最大的公园,动物园,就坐落在山脚下。山上还有一座庙宇,灵韵寺。寺名很雅,环境也很雅,依山而建,面对太湖,绿树环抱,太平盛世,烧香祈福的人多了点,香火旺盛,远远可以听见里面僧侣们梵唱的声音。
  上午七八点钟的阳光还不是太强烈,许多游玩的人早早赶到风景区,四处游荡,小孩在吃着零食,欢快地奔跑。大人们举着相机抓拍着风景;一些老外晃动着笨大的身躯,走来走去;三五情侣依偎着窃窃私语;还有旅游的团队在导游小旗子的带领下,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就像一道道风景。,
  凌威身穿白色丝绸短袖衫,戴着淡黄色遮阳帽,悠闲地在人群中游走着,看看池塘中的荷花,望望河中游动的画舫,怡然自得。他原本是和祝玉妍约好,小姑娘忙着儿童基金的事,临时变卦,只好一个人过来,他生性散漫,这样无拘无束倒也自在。
  公园门前广场上除了停车的地方,其他地方一溜边摆着许多小摊位,有一些小零食,纪念品,玉器,中国结等,凌威好奇地一路望过去,心情愉快,看着什么都顺眼。
  几位小姑娘操着扬州口音,在摊位前向客人介绍产品,面前长长的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具,有猴子,狗熊,洋娃娃,马,鸡,鸭,鹅等,都是十分可爱。
  两位身穿丝绸长裙的女孩站在摊位前,姿态很矜持,但是看到一个大洋娃娃的时候,一个女孩忍不住伸手抱了起来,手掌在绒毛上轻轻抚摸,那种高贵的姿态和小女儿的娇羞很不协调。凌威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听到笑声,两位女孩一起转过脸,凌威和对方同时惊叫了一声,凌威的脸上挂起了一丝苦笑,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叶小曼和程怡然,两个人换了服装,多了一丝女子的妩媚。
  “你、、、”叶小曼瞪了凌威一眼,抬手把洋娃娃仍在摊位上,转身和程怡然一言不发地向远处走去。凌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和叶小曼好像就是对头,习惯了这种场面,笑了一下,信步向公园内走去。
  公园里虽然很好玩,但是一个人玩还真不是太适合,凌威转了转,在动物园观赏一会猴子戏耍,兴致索然,返回公园大门外,看了看渐渐爬上中天的太阳,向一个山坡走去。
  山坡上一条几米宽的石板路一直向上,许多人上上下下,不太拥挤但也不算稀疏,几位乞丐衣衫褴褛,瘫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个破旧的瓷碗。这样的乞丐全国各地都有,真假难辨,许多人都见惯了,看都不看一眼就越了过去。凌威掏出几张钞票,一一分发。他一部分是有同情心,还有一部分觉得既然这条道通向灵韵寺,烧香拜佛自然要一片诚心,无论行乞者是真是假,自己的心总是有了。
  寺庙的大门庄严肃穆,凌威有一种虔诚的凝重感,买了一把香,走进山门,来到大殿前面的院子里,一个巨大的香炉冒着青烟,凌威把香点燃,双手合在一起,在大香炉前虔诚地拜了拜,把香扔进香炉,看了一会,信步走向大殿,大殿门口摆着一个长桌,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僧人端坐在桌子后面,桌上摆着纸和笔,这是记录每天捐献善款人的名单。见凌威过来,老僧人抬手行礼,凌威掏出钱刚要捐献,眼睛瞄了一下花名册,一个名字呈现在眼前,叶小曼,五百。这小丫头真够大方的,来上柱香就五百,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不管他,非要超过不可。
  凌威迅速掏了掏口袋,加在一起是一千,轻轻放在桌上,老僧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在这里捐献钱财多的一般都是老香客或者为病人求保佑的,像凌威这样随随便便游玩的一次捐一千还比较少见,不过现在有钱的年轻人富二代三代的多,偶尔发发神经也不奇怪。
  看着老僧人工工整整地写下名字,凌威转身缓缓走进大殿,巨大的佛像带着看破红尘的微笑,令人有一种情不自禁顶礼膜拜的感觉。凌威整了整衣衫,膝盖微曲,在佛像前软软的垫子上跪下,双手着地,磕了几个头,然后闭上眼,默默祈祷。
  庙宇的气氛总是让人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凌威想起了许多人,他在为他们祈福,用他那一颗胸怀病患的仁心。兰教授,祝玉妍,陈雨轩,龙骨崖的云姨等人,保佑他们平安幸福。还有,凌威心中忽然闪过一张温柔的笑脸,可可,那个在自己生命占有很重分量的女孩,这次为她祈福,祝愿她幸福,以后或许就再也不应该想她了,自己已经有了祝玉妍,一个温柔的女孩,自己会像呵护可靠一样呵护她,珍惜现在拥有的温馨。
  可是,心中为何隐隐作痛,那一种割不断的感觉忽然在身边升起,似乎可可就在附近,两颗心再次靠近,靠近,难道是老天爷被感动,让自己有了一种重温旧梦的幻觉,还是可可也在思念着自己。
  是的,一定是,凌威清晰记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那是两颗心的碰撞,那种如水般淹没天地的温柔只有两个人才能体会到,刻骨铭心,永生难忘,也正是哪种感觉支撑着他一直寻找可可,惦记着她梦想着她。原本以为被祝玉妍渐渐代替,会慢慢淡忘。然而此时此刻那种感觉忽然从心中涌起,而且不是自己孤单的思念,而是一种两颗心相互牵挂,相互依偎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才能有。
  她一定就在身边,凌威心中一阵颤抖,喜悦到极点的颤抖,体会着那种魂思梦绕初恋情人靠近的感觉,他不敢转头寻找,害怕这种美梦会破碎,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头,很痛,不是在梦里,一定不是。
  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位女子跪倒在身边不远处的另一个垫子上,四肢落地,最虔诚的跪拜方式,动作凝重肃穆,清丽的身影上都能让人感觉到她在为一个人祈祷,而那个人,凌威已经感觉到了,一定是自己,绝对是,那颗虔诚的心是可可的,无论她的身影如何变化,那颗心没有变,凌威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一阵狂喜,凌威侧过脸,张大嘴刚要叫一声,可可。那女孩也感觉到什么,同时转过脸,凌威的声音立即停住了,嘴巴僵硬地张着,一脸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