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品在这个时候睁大了双眼,他已经迫不及待看着沈秋和白梓倩两人化为一滩血水的画面了。
沈秋的呼吸也在这个时候急促了起来,在第一时间,他用体内元气将自己和白梓倩笼罩了起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找到能够破解这个杀阵的方法,如今他能做的只有这个,剩下的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符文流窜的越来越开,洞窟之中的三人在这个都屏住了呼吸。
但下一刻,阵法的变动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阵法,消失了!除此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这……”罗品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怎么会,怎么会消失呢?这根本不可能!
他距离为自己的徒弟报仇明明只剩下最后一步,但现在这最关键的阵法却消失了。
“向先生明明告诉我,只要念了这个咒语,就能够彻底的启用杀阵啊!”罗品失声怪叫道。
当时他找到向文阳的时候,向文阳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但现在,这杀阵非但没有完全开启,反倒是消失了。
沈秋和白梓倩见到这一幕也有些吃惊,谁都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但在听到罗品的自言自语之后,沈秋忽然皱起了眉头。
“向先生?向文阳?”沈秋鬼使神差的问道。
罗品瞪大了双眼看着沈秋,眼中是的震惊夸张至极!
这家伙怎么知道那位阵法师的名字?
“果真是向文阳?”沈秋上前了一步,眼中的震惊丝毫不亚于罗品。
白梓倩在这个时候也是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
罗品愣愣的没有说话。
沈秋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位补下这个阵法的阵法师,正是之前黑煞宗的长老,现在黑煞宗的宗主,向文阳!
这本来是一个以沈秋自己的实力无法化解的危机,他如何都想不到这个危机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化解的。
沈秋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大笑。
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无绝人之路!
虽然罗品并没有说,但沈秋多半已经猜出来事情的经过了。
罗品带着一生的积蓄去找向文阳,想要换得最强的杀阵杀沈秋。但向文阳显然是认识沈秋,并不想杀沈秋,便给了罗品这么一个假的杀阵,只要罗品念下开启杀阵但咒语,阵法便会自动消失。
够贼啊!
沈秋在这个时候不禁感慨,之前他并没有太把向文阳当一回事,现在看来向文阳居然是个人才。
对罗品来上这么一出,既没有得罪沈秋,还把罗品辛苦积攒了一生的积蓄吞了。
沈秋脸上是难以抑制的笑意。
而罗品则是满脸的惶恐,他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直到踩到罗祥龙的坟墓。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空去想这个阵法到底怎么了,现在想的只有如何活下去!
阵法消失了,本是被困在阵法之中的沈秋和白梓倩现在都恢复了自由。
这个洞窟虽然是巨大,但却只有一个出口,这个出口还被沈秋和白梓倩两个人给堵住了。
现在的罗品,已经走投无路了。
“逃啊!继续逃啊!”沈秋握了握拳,从劫后余生欣喜之中回过神来的他脸上尽是暴戾。
如果不是运气好,这个阵法出自向文阳之手,他和白梓倩恐怕就要死在这个家伙的手里了!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罗品这个时候,双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不停的吞着唾沫,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沈秋慢慢的朝着罗品走了过去,眼中浓烈的杀机仿佛能够直接把罗品吃掉。
一眨眼的功夫,沈秋直接出现在了罗品的眼前,一只手掐住罗品的脖子如同拎鸡一般直接把罗品高高拎起来。
罗品喘不过气的面色涨红,够不着地的双脚疯狂的挣扎,双手拍打着沈秋的手臂。
但他和沈秋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他挣扎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没有了阵法的他在沈秋的面前就是一直任人宰割的羔羊。
一阵深入骨髓的刺痛在这个时候从他的丹田处传遍全身!
他的丹田直接被沈秋一掌洞穿!
丹田是一个武者最重要的东西,是武者浑身上下所有的灵气所在。丹田被毁了,也就意味着这个武者的全部修为都被废除了!
刺痛和绝望交织着,然罗品差点晕死过去。
但沈秋这个时候却是松开了手,把罗品丢在了地上。
沈秋回过头来,看向了白梓倩:“你来。”
一直旁观的白梓倩微微一愣,她一直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动手的必要。她甚至觉得自己这一行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来不行?”白梓倩反问道,语气冷冰冰的,像是一个冷血动物一般。
在她看来,罗品的修为已经被沈秋废除了,杀了罗品也只不过是沈秋随便一脚的事情,根本用不着她出手。
“不行。”沈秋简单直接的回答道,看着白梓倩的眼神之中有一抹笃定和固执。
白梓倩抬眼,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但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沈秋虽然只回答的两个字,但白梓倩却一下子明白了沈秋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沈秋为什么一定要叫上自己。
因为沈秋找罗品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白梓倩。
就像之前的罗祥龙一样。
罗祥龙把白梓倩的衣服脱下,不把她当人,沈秋让他当着所有青龙门武者的面被千刀万剐。这一次,因为罗品,白梓倩再一次被人绑了起来,沈秋便要让白梓倩亲手杀了罗品。
白梓倩看着沈秋,一言不发。
在这一刻,沈秋的样子好像变了。
从白梓倩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人包括她的父亲,像沈秋这样,为了她的情绪做这些事情。
一直以来,白梓倩都把自己当作一个似有若无的隐形人。她不像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不会对任何事情产生情绪,仿佛一座冰山。
但这一刻,冰山仿佛逐渐融化了。
白梓倩的目光看向了蜷缩在地上像是一条败犬的罗品,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