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婪咳嗽了两下,才反应过来。
  
  这明显就是吵架了啊!
  
  但不知为什么,秦言之在人和方面都是游刃有余,但是唯独在这一方面却如同是刚刚开窍的孩子,一但是扯上一点关于顾疏桐的问题,就会让他变得不再那么游刃有余。
  
  雷婪问:“为什么,你们之前做了什么?”
  
  沉默了两秒钟,秦言之淡淡道:“帮朋友问的。”
  
  雷婪顿时一阵黑线,只好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那……有可能是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吧?或许是需要哄哄嘛,女人都是需要哄的啊。”
  
  “……怎么哄?”
  
  雷婪顿时感到压力巨大,摆出了自己的老一套:“送她一点她喜欢的东西,或者是陪她出去玩什么的,都可以的。我觉得还是一起去看电影比较好吧。”
  
  沉寂了几秒钟之后,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他打开手机,看见那个女人的电话时,唇不由得抿了抿,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
  
  四个月。
  
  她离开了四个月。
  
  秦言之握紧手机,又再次把手机收起来,恢复了一派工作的样子。
  
  那个女人,能够那样无情地离开四个月。他早已经对她不抱幻想了,就算是她高兴或者不高兴又如何,她最终是要留在他的身边的,一步也不能离开。
  
  约莫她已经打完针了,秦言之又开车到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秦言之看见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当初顾疏桐最喜欢的便是山楂糖葫芦,就算是甜的过分的她也能吃的很高兴,秦言之默了默,还是迈步走进了医院。
  
  打开病房门,室内空空如也。
  
  秦言之皱了皱眉,抓住旁边一个经过的护士便问:“在这的那个女人呢?”
  
  护士看了看上面的号码,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位小姐早就已经离开了啊。”
  
  “什么?她可是在这里打针的,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就走了?”
  
  “真的很早就离开了。”护士被他吓了一跳,看了看手表后更加确信:“因为那个小姐很漂亮,所以我有印象,她六点多离开了。”
  
  秦言之忍不住再次蹙了蹙眉。
  
  六点多?
  
  他们就是快六点的时候才到的。打吊针最少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那个女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走了。
  
  想起可能发生的事情,秦言之的背后不由得一阵冷汗袭来。
  
  她再次逃跑了!
  
  旁边的护士不由得觉得最近的温度降低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虽然是冬天但是也没有这么冷过的,感觉屁股都快要被冻僵硬住了。
  
  夜晚十点,墓园。
  
  地上的雪被打扫的很干净,墓园管理员忍不住再一次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心提醒:
  
  “小姐,已经这么晚了,我看……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她跪在地上已经跪了好几个小时了,脸蛋都被冻红了。而且此刻她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面,难道她不冷吗?
  
  女人微微一笑,声音温柔:“没关系的。您不用管我。”
  
  管理员看见她严重的坚持,也只好退步了,临走前还忍不住说了一句:“现在像小姑娘这么孝顺的孩子真的是很少见了,这里的人,有人好几年都没人来看呢。”
  
  他的话明明不是在针对着她的,但是却说的她眼眶发酸。
  
  不得已,顾疏桐忙低下头擦了擦眼,看着墓碑上面那个熟悉的照片。
  
  妈妈。
  
  “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您,您不会责怪我吧?”
  
  “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很麻烦……有些事情,就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您总是告诉我们要坚强,那……万一坚持不下去呢?”
  
  含含糊糊地又忍不住说了很多话,大概是因为墓园里面实在是很安静,顾疏桐便嚣张了一些,一个人独自跪在地上跟她说了很久。
  
  又过了一个小时,她才从地上站起来,浑身几乎都麻木了,差点再一次摔倒下去。
  
  “妈妈,也许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去陪您了。”她双手合十,乖巧地看着她说。
  
  “陪什么陪?”
  
  旁边,忽的传来了一阵清冽冰凉的声音。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迈步走回来,脸色十分地不好看。顾疏桐只看了一眼便回过头,想要逃开,却被他抓住了手指,紧紧地攥着,最后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死女人,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死。”
  
  末了,秦言之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答,见她不吭声就更加恼火了一些:“能耐大了啊,居然敢从医院里面逃跑,还记得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
  
  见她似乎认定了不要说话,秦言之的火蹭的一下子上来了,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嘴唇,撬开她的牙贝便挤了进去,让她无处可逃。
  
  “不说话,我就吻到你说话!”
  
  十几分钟之后,顾疏桐终于投降了,摸了摸破开皮的嘴唇,有些难过地,“对不起。”
  
  秦言之只觉得糟心,扛起她的身体便走到了车旁扔进去。
  
  在外面冻了一个夜晚,顾疏桐又只穿着秋季的衣服,外面也不过是早上他给她的一件外套,浑身上下冷的都快接近冰块了,秦言之的表情又冷了三分。
  
  “你说说,你三更半夜来这里,想干什么?”
  
  “……看看妈妈而已。”
  
  “难道你不会等明天再去看吗?这下子又要去医院了,真是个麻烦精。”
  
  这样麻烦的一个顾疏桐,他却依然舍不得放手。
  
  顾疏桐没说话了,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几分钟后,男人的手指忽的摸上了她的脑袋,用嘲笑的口吻说:“不过是发烧而已,又不会死人的,亏你能说出来那种话。”
  
  “……”
  
  他刚走过去便听见那句回去,看见顾疏桐带着一丝孤寂的侧颜,所有的怒火仿佛霎那间就消失了。
  
  带着她打完针已经是一点了,回到家便把她扔到了卧室里面睡觉。
  
  第二天八点的时候又被秦言之抓了起来,“别睡了,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