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用那双漆黑透亮的眸子看了她许久去,突然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了她的面颊,被她躲过去之后,唇角带着一丝苦笑着开口:“阿桐,你是不是,真的很害怕我?”
顾疏桐沉默的移开了视线,紧紧地抿着唇。
好在秦言之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拿着被子便离开了,她坐在床上好一会儿,伸出手捂住脸,脸上是一片发烧般的火红,乌黑的眸子清亮。
现在是冬天,晚上的时候睡沙发还是很冷的。
而且秦言之长手长腿,在沙发上面睡的时候,不得不蜷缩起腿才可以。
半夜,顾疏桐醒来了一次,想起那个人曾经说秦言之有失眠症,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房门走下楼梯。
客厅里一片昏暗,银白色的月光从半人高的窗户照进来,她走过去,才发现沙发上面根本没有人的影子,只放着一毯白色的被子。
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烟草味,顾疏桐抬起头顺着味道看过去,才注意到站在窗户旁边的男人,黑色的身影一动不动,仿佛是一道剪影。
察觉到他看过来,顾疏桐下意识地准备离开,但是率先被他叫住。
“阿桐?”秦言之有些意外。
“呃……”
“你下来干什么?有事吗?”
他熄灭了烟走过来,颀长的身影为她投下一片阴影。
“……我只是来倒杯水。”
秦言之看着她,似笑非笑:“楼上有饮水机。”
“……”她的脸瞬间憋红。
“是担心我吗?”秦言之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与高兴。
不等顾疏桐回答,他伸出手将她搂入怀里,轻轻问着她的秀发:“阿桐。”
“……嗯。”
“我们和好好不好?”他带着点讨好地开口。
顾疏桐愣了一愣,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秦言之的手牵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我们和好吧。好吗?”
看了他好一会儿,顾疏桐才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
要她忘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重新回到他身边吗?
“乖。”他吻她的额头,“我只是开玩笑的。那你早点消气好不好?”
“……”
“太晚了,我送你去睡觉吧。”
秦言之坚持着送她上去,给她盖好了被子之后才下楼去,站在窗户面前,看着窗外的世界被白雪逐渐覆盖,男人沉默地抽着烟,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简直是……太糟糕了……
雷婪那个小人大半夜的约炮回来,十分八卦地问他有没有强上成功,秦言之只回了个不。
雷婪:为什么?如果你要等她的话,如果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和你和好呢?
秦言之的黑眸如一谭潭水,深深地看着他发过来的短信。
秦言之:不会。
雷婪:我告诉你,女人就是需要哄哄的啦。你只要让她迷恋上你的味道再多告白几次,顾小姐那样心软的人总会原谅你的。
秦言之:可是,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呢?
雷婪咳了一声,看着上面的短信,才明白这件事情是真的比想象中的要困难得许多,他这个情圣简直一点忙都帮不上啊。
翌日。
清晨,刘越溪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逐渐快要到了,心里一阵兴奋的感觉。
真是没想到,骗骗顾疏桐居然会那么容易,真不明白哥哥到底是怎么看上顾疏桐那个头脑简单的女人的。
这样想着,她心里兴奋了不少,拿着手机左看右看,看顾疏桐还没有来,立刻打电话让在暗处的人们好好守着,等下顾疏桐一出现就将顾疏桐抓起来。
“扑通——”
一声巨响,一堆雪立刻砸下来。
刘越溪还未反应过来,一下子昏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秦奶奶在旁边看见她,连忙叫过来医生:“白医生,越溪醒过来了,你过来看看啊!”
“奶奶,我,我这是……”
“你这傻孩子,不知道那个地方在施工吗?怎么还去那个地方玩,这被雪砸到还是小事,要是被重物砸到那你可就真的要出事了。”秦奶奶说。
刘越溪脸上顿时发白,可怜兮兮地,“奶奶,是嫂子让我去那里等她的……”
“你这傻孩子开什么玩笑呢。今天你哥哥和嫂子都去聚会了,怎么可能还会和你约会呢?”
“什,什么……”刘越溪大惊失色。
刘越溪的手机亮了一下,她立刻伸出手拿起手机。
只见上面是一条陌生人的短信。
——你的人,我已经全部抓住了。明天再来这里找我。不然我会在晚上把事情全部曝光!
刘越溪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差点晕过去。
这不是顾疏桐的电话号码,就代表着,还有一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情。
该死。
到底是谁,居然会这样暗算她?
——
“傻瓜,出门也不知道多穿点。”
秦言之下车,看见顾疏桐在玩雪,皱了皱眉,走过去将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两天一直在下雪,空气中十分清冷。
要不是因为秦奶奶特意嘱咐过这件事情,他打死也不会来这里。
林家。
也就是那个男人的家。
顾疏桐嘟囔一句,要把外套还给他。
他只穿着一件高领毛衣,看上去要比她冷了不知道多少呢。
“真的这么好玩吗?”秦言之把她的手抬起来,给她穿上衣服,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陪你一起玩?”
“你不进去吗?”顾疏桐问。
“不进去。等吃饭了再进去吧。”
两个刚刚才开始堆雪人,突然听见了后面传来的一阵笑声。
“哇塞,谁这么大雪天的在这里堆雪人啊,林长卫你的亲戚也实在是太奇葩了点吧。”是个女人的笑声。
秦言之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
但是看顾疏桐高兴的样子,他只得咽下心里的怒火,继续帮她滚着雪球,时不时摸摸她冰凉的小手吃点豆腐。
林长卫咳嗽了两声,有些郁闷的,“她们不是我亲戚。是我奶奶的朋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