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谭美贤和秦重声一起回来吃饭,明明是一家人在这时却显得十分清冷,秦言之将好吃的菜几乎都夹到了她的碗里,顾疏桐终于有些忍不住地说:“我吃不了这么多……”
  他哦了一声,把她碗里的菜夹回自己碗里,动作熟悉自然,丝毫没有嫌弃的表情,旁边几个人看着他们,眼中带着一丝诧异。
  要知道秦言之平时的洁癖可是十分严重的,让他吃别人碗里的菜还不如让他去死,然而现在却做的不能更加自然一些。
  秦奶奶笑得很是高兴,顾疏桐的脸蛋忍不住悄悄红了红,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明明那时候那样讨厌她,还说要报复她,现在却不断地对她好。
  吃完饭后,秦言之说要带她去个地方。
  秦重声和谭美贤在门口看着车子离去,眼中不由得有些愠怒,尤其是秦重声,重重地哼了一声:“真是的。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不是说言之很讨厌那个女人吗?”
  餐桌上的场景他们都看在眼里。
  谭美贤也十分意外,默了一会儿,说:“难道是日久生情?”
  秦重声憋着脸,没说话了。
  “反正现在就这样了,既然言之喜欢她,你也知道言之那个孩子只要爱上一个人就会死心塌地的,要是还准备拆散他们,言之这一次肯定会很生气。”
  “那个顾疏桐算什么?要是顾明月的话,至少比她好。”
  秦重声本来就是准备给秦言之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的,但是没想到秦言之居然会自己结婚甚至不告诉他们,简直是扫了他这个爸爸的威风。
  再者,秦重声自从看见顾疏桐的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女人。
  秦家的儿媳妇至少家里都是有点背景的,而现在,秦言之居然娶了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这一点,秦重声十分地不满意,但是奈何秦言之如今主掌着秦家的大权,早已经没有了他说话的份了。
  十几分钟之后,保时捷在一家店前面停下。
  “打个耳洞吧,阿桐。”秦言之伸出手轻轻摸着她轮廓漂亮的耳朵,“你带耳环的话肯定会很漂亮的。”
  “我?”顾疏桐轻轻捂住耳朵,有些担心的:“会很疼吧。”
  “没关系,我来帮你打。”
  顾疏桐连忙看了他两眼,想要看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结果秦言之直接下车,打开她这边的车门带她一同走进店里,秦言之向服务员要来了工具。
  “我,我不要。”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还好,,但是是秦言之……
  顾疏桐心里莫名地一阵担心,秦言之打过很多东西,但是唯独不可能会给人打过耳洞,她本身就是很怕疼的人,看着他要跃跃欲试,就更害怕了。
  “乖,不会很疼的。”秦言之哄她。
  顾疏桐还是不敢。
  “那,等下你来给我打好不好?”男人搂着她的腰:“要是很疼的话,你等下给我打的时候就弄更疼一点。”
  “我不会……”
  “没关系,很简单的。”
  他连哄带骗地才让她稍微安心下来一点,顾疏桐坐在镜子面前闭上了眼睛,睫毛害怕得一直在颤抖着,最后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
  她心里莫名安心了不少,也就是那一刹那,秦言之快速的给她打了耳洞。
  一瞬间的刺痛,但是很快就没有了什么感觉。
  “怎么样?”秦言之问她。
  “还,还好。”
  顾疏桐只打了左耳的耳洞,秦言之打了右边的,看见服务员拿过来的耳环,顾疏桐的脸微微一红,才明白原来秦言之是想要和她一起带情侣耳环。
  “只要你带上这个耳环,以后都不许离开我了。好不好?”他的声音格外温柔,目光也跟着温柔了下去,顾疏桐抿着唇,不说话,他便说:“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最后在秦言之的注视下,顾疏桐一阵不自在,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于是秦言之便给她带上了耳环,白色的耳环上是蓝色的吊坠,十分的漂亮。
  而秦言之的则是黑色的耳环,同样的吊坠。
  走出店里,外面是一片呼啸的大风。
  “秦言之,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忍不住问。
  秦言之牵着她的手,沉默了几秒钟,说:“就只有你一个老婆,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可是,你只是,因为那件事情所以才娶我的吧?”
  顾疏桐忍不住说。秦言之突然对她这样,简直是要把她碰到天上,她已经知道过从天上摔下来是什么感受,所以心里忍不住会害怕,倒不如他正常一点,疏远她一点。
  “你真的想要知道吗?”秦言之看着她。
  她静了一会儿,点点头。
  男人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吐出三个字。
  大风夹杂着雪花,呼啸而来,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男人地声音一出口似乎就被大风吹散,只能不清不楚地听见几个字:
  “我想……你……辈子,阿桐……我……你……”
  他的声音温柔低沉,说完便直起了身子,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意,顾疏桐心里似乎已经猜出来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却咬着下唇下意识地否定了。
  不可能……他才不会这样呢。
  因为害怕他再说些什么让她控制不住的事情,顾疏桐索性选择了一上车就睡觉,回到了家里也是睡觉。
  只是男人洗完澡上床之后,抱着她,气息轻轻打在她的脖子上,害她总是忍不住想起他说的那句话,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没有睡好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医院里,刘越溪死死地盯着手机上面的短信,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
  该死,难道她就真的要被威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