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拉下,天边残晖的涟漪慢慢消逝,被深蓝色的画卷所代替。
  月光闪烁,顾疏桐慢慢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支吾了一声,却感到喉咙里面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支吾一声就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摩擦着一样。
  “你醒了?”
  旁边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顾疏桐缓缓转过头,发现是刚才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掠过女人看向窗外,窗外早已就是一片漆黑,天花板上面的灯光发出明晃晃的白光。
  顾疏桐有些艰难地开口,声音如公鸭:“能把上面的灯关了吗?”
  白长烟努了努嘴,没有关灯,只是把灯光调暗了一些变成了不刺眼的淡黄色,而白长烟的语气里面却带上了一些刺耳:“秦言之和你是什么关系,炮友啊?”
  “不是。”顾疏桐很快否认了。
  “那是什么?”白长烟似笑非笑。
  顾疏桐愣了愣,才发现似乎没有更好的词语来形容两个人的关系,白长烟倒也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顾疏桐才回答:“只是认识的人。”
  白长烟只是笑,没有拆穿她。
  过了一会儿,顾疏桐有些疲乏地闭上了眼睛。
  病房门几乎是同一时间咔嚓一声地就打开了,顾疏桐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不远处一个俊美如模特的男人,怀里搂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走了过来,女人的身子几乎全部附在了男人身上。
  “现在才醒?”秦言之语气里面透露出几分不耐烦,瞥了白长烟一眼。
  白长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站起身,对顾疏桐说了一声抱歉,就离开了房间里面。
  月月很快从秦言之身边走到了顾疏桐的病床边,看见顾疏桐因为生病而发白的脸蛋,心里一阵惊叹,这女人居然这么好看,只是可惜……
  “姐姐,感觉怎么样?”月月笑着,拿起了顾疏桐的手,“手好凉啊,是因为生病了吗?”
  “冷血的人当然是凉的。”秦言之不轻不重的开口。
  淡黄色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竟让男人看上去有几分温柔,只是那双鹰眸会让人立刻忽略到这一点。
  月月笑着对秦言之说了一句:“言之,可别这么说嘛。我见过姐姐跳舞,舞跳得这样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冷血动物呢?”
  说着,女人的手同时握住了顾疏桐的手。顾疏桐那白皙而修长纤细的手指简直让她嫉妒得发狂,她本身完美,除了手指有些粗,因此看见漂亮的手更是嫉妒。
  顾疏桐猛地瞪大了眼睛,一阵冷汗从她的额头上面渗了出来。
  疼痛感从手指开始,骨头似乎被捏碎了,手指疼痛得已经开始麻木了,顾疏桐勉强去看在自己病床边的女人,月月抢先她开口:“姐姐,感觉怎么样?”
  她想抬起手,但是月月非不让她抬起手,一双眸子看上去如水波一般平静,而实际上而暗藏杀意。
  这个女人目前是秦言之身边唯一的一个人,只要把她给铲除的话……那么留在秦言之身边的就只有她了!所以,她绝对不会让这个人留下来的,这样想着,月月居然情不自禁地掐了顾疏桐。
  “放……手。”顾疏桐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月月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色彩,若是让顾疏桐抬起手被秦言之看见她手上的伤痕,恐怕秦言之会生气,于是月月更加楚楚动人了,“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不过是想要帮你捂捂手,你为什么要掐我呢?”
  说着,月月红着双眼抬起了自己的手,白皙的手上红色的痕迹看上去特别明显。
  秦言之的目光微微闪了闪,迈开双腿走了过去:“让我看看!”
  月月连忙把自己的手收起来,露出一丝笑容道:“不用了……”
  “顾疏桐,你这个疯子。”秦言之出言讽刺道:“智商低到爆了,还想拉着别人一起下水,难道你觉得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吗?”
  “言之,说的太过分了啦!”月月连忙道。
  顾疏桐别回头,没有说话,却倔强地没有闭上眼睛,眼眶微微发红。
  瞥见那双红了的眼睛,秦言之心里微微一动,差点失神。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顾疏桐突然开口,舔了舔干干的嘴角。
  “我只是不希望你那么丢人。”秦言之的目光从她的嘴角移开,说:“拿着我的东西,简直是给我丢脸。”
  顾疏桐心里有些苦笑。但不管怎么样,至少她可以继续参赛。
  “还有,顾疏桐,别再让我看见你和宋晨在一起!”秦言之警告道。
  她猛地眨了眨眼睛,不等回答,两个人已经离开。
  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他们关上门,顾疏桐才勉强从床上起身,穿着鞋子想要下去倒一杯水,却忘记了自己的脚上面还有伤,不小心跌落在了地上。
  “唔!”顾疏桐砸到了地上,疼得眼泪几乎就要冒出来了。
  好不容易出去倒了一杯水喝下,温热的水划过喉咙,就像是干涸的土地得到了浇灌,顾疏桐喘了口气,还好,活过来了……
  但是很快,就当她准备躺下来睡觉的声音,房门外面再次响起了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上特别的明显,回荡在整个走廊上面。
  咔嚓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