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秦言之在顾疏桐嘴里,活生生地被说成了是一个会丢下自己救命恩人离开的小人!
  
  纵然是秦言之再怎么无情,也不可能会做出如此事!
  
  “嗯……”顾疏桐很快回答,又连忙摇头:“你讨厌我,我知道。”
  
  “谁说的?”秦言之好整似暇地看着她。
  
  那种话,还会是谁说的,不说不就已经明了吗?
  
  顾疏桐站在明处,秦言之走了两步,轻易看见顾疏桐脸上的犹豫。娇俏的小脸露出欲言又止的冲动。顾疏桐瞥了他一眼,用那双黑色的眼珠子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秦言之想说什么,最后看着她,却只说:“你想多了,我没那么讨厌你。”
  
  她心里咯噔一声。
  
  阳光还算得上是明媚,撒在树林上,透过叶缝悄悄照亮两个人的脸庞。
  
  “如果不是你的话也许在山洞里面我已经玩完了。”秦言之的声音轻描淡写,顿了一顿,又继续说:“我不是那种会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人!”
  
  此时,有一朵蒲公英飞过,白色的蒲公英飘到了顾疏桐的脸上。
  
  “但是……”顾疏桐的目光悄悄移到了别处。
  
  一只大手抚摸上她的脸庞,他手掌心的温度如滚烫的热水,让她的脸触电般颤抖了一下,而接下来却看见秦言之似笑非笑,随后很快恢复了曾经的古井无波:“走吧,再不走的话说不定他们几个人又回来了。”
  
  顾疏桐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好答应了秦言之。跟在秦言之身后的时候,顾疏桐才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面的疑惑:“他们好像不是这里的人?”
  
  走过湿漉漉的地面,两个人踩上了绿荫大道,两旁的柳树在这个时候树叶苍绿而泛着光亮,紧挨着绿荫大道的小湖泊被高照的阳光照出闪闪光波,这条宽阔得可以经过三辆车的人刺客路上面只有两个人。
  
  秦言之似乎睨了她一眼,“是吗?你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嗯?”
  
  一辆摩托车突然驶了过来,不知道是因为摩托车出了问题还是马路的问题,发出很大的声音一下子挡住了秦言之想说的话,顾疏桐看着秦言之的薄唇在动耳边却听不见他要说的是什么。
  
  秦言之伸出手,一下子把顾疏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旁边的摩托车摇摇晃晃地在她旁边经过,跃过她的身边之后竟呼啦的一下子摔倒进了湖泊里面,还好离湖泊有点距离,不然两个人肯定能被水溅成落汤鸡。
  
  “秦言之,我们去救他!”
  
  “傻瓜!”秦言之紧拉着她的手,重重地敲了敲她的脑袋,低声道:“难道你没看出来吗?那个摩托车是无人驾驶的!”
  
  顾疏桐的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无法置信地看着秦言之。
  
  而秦言之低声道:“没事,别担心,跟着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具有磁性,听上去就像是恋人在耳边低语一样,微风轻轻刮过顾疏桐的耳边,顾疏桐脸色有些不好看地转过头想要去看一下那辆摩托车,但是却被秦言之强迫收回了目光。
  
  “别看。跟我走。”
  
  五个字,竟能给顾疏桐心里无穷的安全感。
  
  “客官,是住店吗?还是吃饭呢?”
  
  一直走到了中午,十字路口的旁边才出现了一个小店。白色的桌椅呈流水线放置,一进门就是一个黑色圆角的收银台,老板娘本很慵懒地靠着收银台扇着风扇。
  
  目光扫过秦言之进来,几乎是撑大了眼睛,她笑吟吟迎上去。
  
  正是吃饭的时候,但是店里面的人寥寥无几,几乎就只有顾疏桐和秦言之两个人。
  
  “吃饭。”
  
  “好,里面请,桌子上面都有菜单,不过我想要跟你们推荐一下啊,我们这店里面最正经的就是鱼豆腐了,不管是口感还是外形都是外面的比不了的!”
  
  秦言之:“那就来一份吧。”
  
  两个人坐下刚刚点完餐,顾疏桐的手突然触碰到了秦言之的手。
  
  她的表情有些别扭:“你的伤口是不是又开始疼了?”秦言之自从进来之后,脸色似乎就有点不对劲,这男人就算是有什么难受的也绝对不会说出来,典型的要面子。
  
  “不疼。”男人不假思索道。
  
  “等下再去医院里面看看吧。”
  
  “我自己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秦言之终于看向她:“我可不像你,体质那么弱!”
  
  “皇上不急太监急”这个词语用来形容顾疏桐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顾疏桐顿时有种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我才没有担心,只是你万一出什么问题,我们两个人都要被拖累!”
  
  说完,她特意转过头,看着白色墙壁上面贴着的海报,一盘子的鱼豆腐,撒着点绿色的的葱沫,再加上各色的配菜,那颜值干脆可以直接打到满分。
  
  鱼豆腐的热气似乎透过海报传了过来,顾疏桐的脖子有些痒痒的,不舒服地转过身。
  
  一张俊脸在她眼前无限地放大,顾疏桐被吓了一跳。
  
  秦言之的一只手放在她的椅子后面,一双细长的眸子盯着顾疏桐:“顾疏桐,你是不是很担心我?”说完,不等顾疏桐回复,秦言之又补充一句:“不过是个枪伤而已,你为什么会那么在乎?”
  
  他这么一问,似乎是一下子扯出了顾疏桐许多年前的回忆,女人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不过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气愤:
  
  “什么叫做一个枪伤,难道你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在乎吗?你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还会有人在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