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吟吟的样子和说出的话完全成反比,那样子就好像是在说着春天来了,天气很不错哦。
  
  而伴随着滋滋声不断,女人却继续说着:“还有四秒钟!”
  
  “报告,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打开啊混蛋!”
  
  秦言之的声音接近撕心裂肺。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手机,命令几个人打开门之后,秦言之抢过了旁边那个人手上的铁棍正准备撬锁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叮当一声。
  
  一条未读短信。
  
  秦言之本不准备看那条短信,小铁棍放在沉重的黑色大锁里面几乎已经快要成功了。细长的眸子余光却看见了几个字,立刻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看完一句话,秦言之的手指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听见熟悉的声音,顾疏桐全身都为之一振,紧接着那边立刻传来了有人撞击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几乎要把整个门都打破。
  
  但是,门却依然丝纹不动,坚定得好像是在镇守着自己战场的将军。
  
  顾疏桐嘴角蔓延出一丝的苦涩。她是不是应该觉得庆幸,好歹在她的临死之前秦言之会关心她,而不是把她丢在这个地方置之不理的。
  
  扑通一声,黑暗中,有人在跑步的声音。
  
  紧接着,大门立刻被打开了,伴随着一声男人的尖叫:“有炸弹啊,要爆炸了!”仓库里面的几个人立刻鸟兽作散,房间里面的少女笑得很高兴:“还有一秒钟哦!”
  
  那几个人顿时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尖叫:“点开让开,你们这些亡命之徒!让我们出去,啊!不要抓我,和我没关系!”
  
  咔嚓一声。
  
  几个人的手都被抓住了。
  
  而身后,一片静谧。
  
  过后,是女人爆笑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傻子啊,居然真的相信了,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简直要把我笑死了!”
  
  她几乎要躺在地上打滚了。外面几个被抓住的男人这才大梦初醒,愤愤地看向那个女人,面对着几个警察的时候,却又露出可怜兮兮的姿态。
  
  “大哥啊,不要抓我,我又没犯什么罪,为什么要抓我呢?”
  
  女人哈哈大笑的声音让她头晕,在大门被打开了之后,日光照射进来,借助着灯光,顾疏桐才看见不远处趴在地上打滚的女人居然是林长林。
  
  “唔唔唔!”先帮我解绑了在笑好吗?
  
  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几乎勒破了皮,顾疏桐皱了皱眉,微微歪着头看四周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以把绳子给割破的,却摸到了一根温热的手指。
  
  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她不安定的手好一会儿,顾疏桐立刻安分了下来,看着秦言之的手开始解开绳子,快速流畅的动作就好像是在弹奏钢琴一样,而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指,又本来就是有着弹钢琴天赋的手指。
  
  看着手指在翻动着绳子,顾疏桐的思绪却飘到了天空之上。
  
  那天是多雪的一月,地面上被白茫茫的大雪所覆盖。
  
  她去顾家的时候,还正好在下着雪,白色的天空万里无云。顾疏桐站在门口等着顾明月,但是足足等了两个小时,身上几乎都挂满了雪,最后一个仆人看不下去了,便过来问道:
  
  “顾小姐,你在等明月小姐吗?”
  
  “嗯。”
  
  “明月小姐出去了。”
  
  “哦……”
  
  大概是觉得顾疏桐那个样子挺可怜的,那个仆人就要离开的时候,又补充上了一句:“是秦少爷来接顾小姐的,现在他们可能是在秦家。”
  
  顾疏桐点了点头。
  
  若是在平时,顾疏桐大概会就此离开。可是这次却不知道是因为等待了两个小时不希望半途而废还是因为其他的,顾疏桐打了一辆车,去了秦言之的家。
  
  那时还是那幢别墅,远远看上去在一片雪景中优雅而奢华,让人的心里会不由得产生一种望尘莫及的感觉。
  
  就好像是秦言之这个人一样。
  
  她听见二楼的钢琴声音,走上去才看见秦言之正在弹奏钢琴。顾明月穿着白色的长裙如同精灵一样在舞蹈。尽管顾明月跳的并不是很好,甚至步伐慢了很多,但是秦言之弹奏的钢琴音却依然好听。
  
  不过,那时候,顾明月到底是要找她干什么呢?
  
  忘记了,大概是因为时间太长远了。
  
  不出一分钟的时间,男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将那几个人打了个几个结的绳子给解开了。看见女人白皙手腕上面的红色勒痕,秦言之的眸光闪了闪。
  
  “谢谢你。”顾疏桐看着秦言之认真地道谢着,瞥见他手腕上顾明月送的手链,她垂下眼帘,挡住了眼底的那一片恐惧与隐晦。
  
  秦言之站起身子来,扯了扯嘴角,看样子似乎是在冷笑,更多的是轻蔑:“蠢到极点了,女人。”
  
  顾疏桐脸色稍微白了一阵,又听见秦言之好听的磁性声音:“要不是你的话也许我们现在已经快要回去了,现在又要重新回到庄园里面去一趟。”
  
  顾疏桐站起来,但是因为在地上坐久了,双腿发软,差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扶着柱子才勉强站起来。
  
  “顾疏桐!”
  
  秦言之的一只手突然靠到了柱子,他身上清冽的气息顿时传进了顾疏桐的鼻腔里面。看得出来秦言之肯定是生气了,顾疏桐心里却是一阵暖流经过。
  
  大概,这还是秦言之第一次那么担心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