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沙雅看着顾疏桐，眉间有一丝疑惑，却没有阻止顾疏桐下楼。
外面还很冷，似乎是因为到了秋天，冷风直刮，不一会儿，顾疏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街道上面阒无人迹，顾疏桐找到了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站在了路灯下面。
打开手机里面的镜子，看见镜子里面的憔悴的自己，眼眶红得就好像是两个桃子一样，比起之前似乎一下子丑了很多。
顾疏桐稍微把衣领裹紧，又把长发松开洒落在肩膀旁边，挡住了大部分的脸，才感觉好了些，只是有些阴沉。
她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来了。
甚至来不及收起手机，黑色的保时捷已经停在了她的面前，男人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来：“上车。”
顾疏桐嗯了一声，伸出手习惯性地要去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但是想到了什么似得，退后钻进了后车座。
车内暖和得多，但是弥漫着有些熏人的烟草味道。
此刻，秦言之的嘴里还在抽着雪茄。
车子好一会儿没有开动，停在路边。秦言之的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面，另一只手静静地捏着烟。
后面，顾疏桐靠着车门，有些昏沉。
等到烟抽完了之后，他才说话：“五百万，你准备拿到钱之后去哪里？”
他的声音里面没有嘲笑，也没有讽刺，就好像是随口在问着一个问题。
但是顾疏桐很清楚地知道，秦言之心里面到底还是看不起她的。
五百万。
她不需要。
“五百万……我会留给明月的。”她的声音淡的仿佛一出口就会被风吹走。
转头，在车窗上面，倒影出她颓废的脸庞。
秦言之始终未回头，却问着：“别告诉我，你这么好心。”
“不……”顾疏桐说：“我只是……”
不想在最后相处的日子里，还让你感觉我是一个坏人。
顾疏桐的黑发滑落下来，挡住了一大片的脸。
泪水顺着她的唇角，似乎流了进来，味道有些咸。
“只是什么？”
他的声音里逐渐染上了暴躁，却又很快被压抑住：“你总是有那么多理由。”
顾疏桐却只是说：“对不起。”
如果小时候，他们自从那次绑架没有分开，一直在一起的话，那么也会这样吗？
会不会好一点呢？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对不起，对不起！”秦言之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突然，男人打开车门，侧身走了出去。
顾疏桐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秦言之一把抓住冰凉的空气和秦言之一起钻进了后车厢里面。
嘴唇被重重地堵了上去，但是顾疏桐拼命地抿着唇，不肯张嘴。
男人生气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丝毫不带温柔地蹂躏着她。
“唔……”
他的舌头舔过她的嘴唇，最后咬了上去，顾疏桐吃痛，却依然不肯松开嘴。
攒足了力气，顾疏桐一下子推开了秦言之。
“别这样。”她说，声音里带着喘息与难过：“秦言之，别这样。”
“顾疏桐，只要我们还没离婚，那么你就是我的人，难道履行夫妻义乌都不行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衬衫。
“秦言之……”
顾疏桐看着他，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拼命地后腿着，后背紧紧地贴着车门，看见男人的逼近。
挣扎之中，顾疏桐的手打到了男人的脸。
手上是白色的绷带，秦言之的余光瞥见绷带，却一下子僵硬了一下。
顾疏桐来不及多想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坐直了身子，伸出手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一只脚还未挨地，顾疏桐再次被抱起来，车门重重地被秦言之关上了。
“想走？没门！”
他将她扔在车座上面，一只手便“嘶”的一声撕开了她的衣服。
顾疏桐浑身颤抖了一下，挣扎着从座位上面站起来，嘴唇再度被堵上，这一次秦言之的舌头十分顺利地钻了进去。
近乎撕咬的接吻之中，顾疏桐感到自己的嘴唇几乎已经麻木。双腿被秦言之抱起来，放在了腿上，仿佛抱着小孩儿似得抱着她。
那一瞬间，顾疏桐再次一想到秦言之抱着她去医院的紧张，与后来谭美贤的出现，以及秦言之和刘越溪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的笑容。
秦言之早已经看过了那个酒店的视频，说不定还和刘越溪一起在背后骂着她呢。
这个男人一直让人捉摸不透。
可是顾疏桐更加觉得他这样的亲吻是浪费。
“不要亲了。”顾疏桐使劲推开他。
他的喘息声在她的耳边不断：“为什么？”
“你想做的话……就做好了。”
顾疏桐努力保持脸上的镇定，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可怜。
可秦言之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在她耳朵旁边丢下一个炸弹：“可是，我更喜欢的是……看见你绝望崩溃的样子！”
她的心突然变得潮冷。
秦言之紧紧地捏着她的下巴，“那些人……和你做过了吗？”
他指的是酒店的那些人。
顾疏桐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笑出来，语气听上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轻松：“对啊，做过了！”
原本以为这样说，秦言之脸上肯定会露出嫌弃的表情，然而她没想到，男人愤怒地骂了一声之后，再度把她摔到车座上面。
顾疏桐感觉疼的都快要死了。
可能是因为实在是太疼了，迷迷糊糊之中，她居然哭着伸出手抱住了秦言之。
“哥哥，哥哥……”
最后回应她的是迎面而来的一巴掌，伴随着一声怒骂：“婊子。”
……
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天似乎亮了好一段时间，顾疏桐也愣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想着要起床。
“哐当——”
什么东西撞击在一起的声音，顾疏桐回过头，便看见了身后的铁链正在缠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