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女人便失去了意识。
  
  门猛地一下被推开了,门外一阵嘈杂声,雷婪带着个人走了进来。
  
  “雷爷。”两个人立刻恭敬道。
  
  雷婪随意嗯了一声,抬起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女人,顿时骂了一句脏话。
  
  “你们,你们……哎呀,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把顾疏桐带这里来了!”
  
  雷婪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地,“你们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还不快点把顾小姐给我放下来啊!”
  
  两个人才明白是做错了事情,连忙转过身将上面的女人给放到了地上。雷婪忙走过来探了一下顾疏桐的鼻息,还好,虽然微薄,但至少还是活着的。再一看顾疏桐身上的伤,雷婪简直连把这两个人给打死的想法都有了。
  
  “还不快点去叫医生!”
  
  两个人连忙拔腿就跑。
  
  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白花花的。顾疏桐甚至有一种自己到达了天堂嗯感觉,不由得轻轻直起了身子,撕裂般的疼痛卷袭了全身的时候,顾疏桐才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全部都是绷带。
  
  也对……
  
  顾疏桐伸出手,揉了揉脑袋。
  
  昨天的时候,似乎被人抓走,打了一顿。
  
  突然有点小庆幸自己还活着。顾疏桐看着手上的绷带,思绪刚刚陷入沉思,那男人却猛地推开门走进来,最后安静地停留在她的身边。
  
  “顾小姐,真是抱歉。”雷婪低低的说。
  
  他向来无情,但是看见顾疏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时候,心口竟猛地疼痛起来。
  
  “我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会认错人。”雷婪看着她,真诚的说:“我代表他们,向你道歉,那两个人已经被拖下去惩罚了。”
  
  她轻轻地抬起头,漂亮白皙的颈脖在阳光下泛着白皙的光芒,顾疏桐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轻轻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个……得看秦少了。”雷婪有些艰难地开口:“我觉得,顾小姐你还是要哄好秦少比较好。毕竟现在秦少因为这件事情发怒,而那份文件,确实不是简单的文件,一个公司是否能存下去……”
  
  “够了……”顾疏桐的眉头皱了皱,眼中快速地闪过了一丝无措。
  
  接着,她突然伸出手扯开了身上所有的绷带,雷婪吃了一惊,立刻伸出手准备去阻拦她,但是顾疏桐却已经率先跳下床赤裸着脚走向门口。
  
  “顾小姐!”雷婪抓住她:“你身上的伤,很严重,不可以这样啊!”
  
  “不用管我。”
  
  “顾小姐,您不能自暴自弃啊!”
  
  顾疏桐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过头看着他:“你觉得,我现在,会自暴自弃吗?”
  
  “顾小姐……”
  
  “放开我啦。”顾疏桐突然对他笑了一下,宛如阳光布满在她的脸上,一时间让雷婪愣了愣,手上的力气不由得松了许多,顾疏桐立刻挣脱出雷婪的手,往前走了过去。
  
  雷婪依然跟在她身后:“你去哪里,我带你去吧。”
  
  “……监狱。”
  
  身上的衣服袖子很长,顾疏桐把袖子往下脱了一些,挡住了伤痕,只是脸上的伤依然挡不住。雷婪用创口贴贴在了她的脸上,看见她乌黑无神的眼眸时,莫名地感到了一阵伤感。
  
  “顾小姐,就算是你在这里等,秦少也不一定会来的。”雷婪忍不住说道。
  
  顾疏桐抿了抿唇,突然笑着说:“你觉不觉得我这样,很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雷婪一时找不出来话接,顾疏桐又继续说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习惯的。”
  
  “……”
  
  接下来的几天,他依然没有过来。
  
  要是刘越溪十分得意地过来了两次,第一次是嘲笑她,第二次是为了告诉她一件重要的事情:
  
  “秦哥哥要和你离婚了。”刘越溪看着她,脸上不自觉地勾出一丝微笑:“怎么样?高兴吗?”
  
  “……”
  
  “哈哈,只要想到你要被赶出秦家了,我就忍不住觉得,果然是世事难料,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出卖哥哥。”刘越溪一双眸子溢满了高兴,突然猛地伸出手扇了她两巴掌。
  
  “怎么不说话?”刘越溪紧紧扣住她的肩膀,“难道你是觉得秦哥哥不会和你离婚?我告诉你,别再做梦了。”
  
  “……”
  
  “真是无趣。”刘越溪看着她,好一会儿,因为得不到回应而无趣地站起来,在临走之前还忍不住踢了她一脚,踱着高兴的步伐走出了监狱。
  
  顾疏桐慢慢垂下头,埋在膝盖里面,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身上一阵疼痛,伤口仿佛要裂开一般。
  
  不知不觉似乎已经到晚上了,监狱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顾疏桐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以为是送饭的人过来了。
  
  却没想到,居然看见了那个男人。
  
  几日不见,他似乎更加冷傲了一些。公司里面的事情非但没有把他压垮,甚至给了他一次磨练的机会,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凌厉。
  
  “顾疏桐?”
  
  秦言之打开门走过去,看见缩在角落的女人,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眸色不由得一暗。
  
  快速走到了女人的对面蹲下,他伸出手重重地捏起她小巧的下颌。
  
  几天的时间,这个女人怎么感觉瘦了那么多?
  
  顾疏桐看着他,有些无措地转移了视线。明明一直很期待能够看见他的,但是真的看见了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久,好久不见……”
  
  “我可不是来陪你唠家常的。”秦言之不耐烦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语气变得更加阴鸷冷漠了起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可以离开这里的机会。”
  
  “什,什么?”
  
  “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把文件送给尚家?”秦言之手上的力度更加重了一些。
  
  昏暗的监狱里唯一的窗户就在秦言之的对面,阳光照在他黑色的短发和俊逸的脸庞上面,男人的让人惊艳的外表下却带着令人胆颤的残暴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