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戴上的这个,顾疏桐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眼熟了起来。才想起来某次坐秦言之的车时经过珠宝店,正好看见了那对戒指,觉得很漂亮便多看了两眼,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发现了。
  “好啦。这种东西就不用带了吧。”
  她看着戒指,手指上突然传过来了一阵暖意,眼神也稍微变了变,“……还是带着比较好看。”
  一连好几天,她总是能在楼下的酒店看见他的身影。
  每天早上和晚上的时候,她都要再去医院一趟。也每次都是在这个时间点,可以看见那个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个点了一杯饮料,有时候会是鸡尾酒,沉默地看着她。
  那样好看得颠覆众生的男人,随便一坐便会有很多人上前搭讪。但每每似乎都只是几句话人便离开了,依然是他一人坐一个桌子。
  有时候,顾疏桐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慌。
  “后天,我带你离开这里。”周六晚上回来的时候,宋晨对她说道:“你的身份证之类的,重新办理也可以。衣服就到那边再去买吧,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顾疏桐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干嘛一直看那边,哦,哈,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每天在这里都要见客户吗?”宋晨对秦言之始终算不上是友善,自然秦言之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能吧。”
  “才怪呢。姐姐,我们不要管他好了,知道吗?”
  尽管平时他在看着别处的时候,目光一直都是那样冷漠,但是唯独在对上她的视线时竟显得那样温柔,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好似错觉,顾疏桐低下头终于不在和他对视:“嗯。”
  等回到了房间里面,顾疏桐有些犹豫着:“我想要回去拿我的身份证……”
  “……他不会随便答应的。你知道的,也许他会……”
  “不会的。其实他对我……还算不错的。好吗?我只是回去一下。”
  “唉……”
  等到了宋晨的答应之后,她才终于离开了房间,到了一楼正好看见了他开车准备要离开,在看见她之后很快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到了她身边便紧紧地搂住了她。
  正秋的夜晚,凉风习习,树叶随之舞起。
  顾疏桐愣了一愣,他的怀抱带着温暖的感觉,不知为何,竟有些心酸。
  “那个……我想要回去拿个东西。”她低声道。
  “……你们后天就要走了,是吗?”
  “……”
  “我不要你走呢?”
  “……秦言之,你不要总是这么……”
  “你走了我怎么办?”秦言之紧紧抱着她,不肯撒手:“你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每天只有两次看见你的机会,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不能,不能让你走。”
  “……”
  “你要是真的离开了,我……”
  顾疏桐咳嗽了一下,猛地回过了神,一把推开了秦言之:“你不要这样,我……算了,我不回去拿东西了好了。”
  秦言之紧紧扣住她的手,“不,我带你回去。”
  别墅依然是从前的样子,这些年都未曾改变过。身份证和户口本银行卡之类的东西找到了之后,顾疏桐看着那个红色的小本本许久,最后还是把它重新放回到了抽屉里面。
  回到了楼下,秦言之站在门口一根一根地抽着烟,才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地上的烟蒂却已经有了许多。
  “别总是抽烟了。我自己搭车回去吧,不用你送我了。”
  “……”
  “再见。”
  没有得到回音,顾疏桐有些郁闷地走过了他的身边。
  手指猛地被抓住,顾疏桐吓了一跳,还没有啊出声,嘴唇被人一下子堵住了。
  带着烟草味的吻十分的粗暴,顾疏桐被呛到了好几下,想要推开他,而男人的力气竟是那样的大,完全不给她可以推开他的机会,舌尖在他的唇内轻轻挑逗。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中间拉开一条银线。顾疏桐的脸一红,连忙擦了擦唇,慌乱地转过身,甚至不敢去跟秦言之争什么东西。
  “难道你不知道你再回来我就不会放你走了吗?”秦言之突然紧紧扣住她的腰。
  顾疏桐又羞又恼,“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而且……那个,那个东西,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什么?他知道?顾疏桐顿时懵了一下。
  “我知道不是你,对不起。”秦言之的声音温柔了起来:“如果你在外面的话,肯定会被人抓起来是。所以,我才会让你去雷婪那里,但是,没想到他们那里的人居然会那样。”
  “……”
  “对不起。”
  像他这样的男人,说对不起的机会能有多少次呢。但是在这一天,却对着她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低了无数次的头。
  顾疏桐的心里忍不住软了起来。想要去责怪一个自己爱了那么久的男人谈何容易……而且,她并没有想要记恨他的意思。
  “我没有怪你。”
  “嗯?”
  “我只是……只是觉得,还是分开比较好了。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也可以抵消明月的那一次吧。”顾疏桐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垂下了脑袋:“而且……其实我是个很怕死的人。”
  听见最后一句,秦言之的心一下子揪了一下,一下子把她翻转过来亲亲她的脸,“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不是啦。我真的要走了。”顾疏桐不知道哪里的力气,竟一下子摆脱了他的怀抱。“所以……拜托请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我只是,只是想要过得稍微幸福一点而已……”
  秦言之的脸顿时黑了起来。
  “我可以让你过得幸福的。”
  “……”
  “知道吗?”
  “……”
  “你说话啊?”
  “不要,不要这样。”顾疏桐伸出手,难过地挠了挠脸:“你又不喜欢我……”
  “谁说的!”
  秦言之有些恼火的抱住她的身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继续了下去:“谁说我不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