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不是应该先通知陛下,若是神僧前往,陛下还在忙碌,那未免显得有些不礼贤下士。”旁边的侍卫说道。
沐灵灵点了点头,言道:“那你快去吧,毕竟贤士乃国之重器,不可轻率对待。”
侍卫施了礼,便是赶紧离开了。
花灼等人闻言,都是心中赞许,这可以要川河国对待贤士的态度好多了。
卫宇天倒是并不在意这个,君王若非礼贤下士,对待贤士的意见不闻不问,那就不能算是贤君明君,不过事出有因,没能耐迎接,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因此卫宇天不以为意。
在沐灵灵的带领下,一行人刚刚来到皇宫外,就发现沐澈明已经率领文武大臣在皇宫外等候,而且旁边的仪仗队,宫女宦臣也都是排成了排,只是少了礼乐歌舞相迎。
对于这样的安排,卫宇天已经是非常满意了,不是太平盛世,要什么礼乐歌舞,皇帝能够亲自前来迎接,那已经是恩宠厚待了,更何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召集了文武百官,文武百官脸上也并没有任何不愿的情绪。
“贫僧圆法,拜见湘沐国陛下。”卫宇天施礼言道,黎霸等人也是施礼,毕竟不识君臣,因此并非是君臣之礼。
“神僧里面请,请!”沐澈明说着,便是上前直接将卫宇天搀扶着,表现得极为周到。
卫宇天心中很是欣慰,沐澈明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礼贤下士的心态,着实不错。
认为不错的,当然还有黎霸等人,他们也完全没有想到皇帝会如此,特别是黎霸,他们风黎国可从来没出现这种事情,他的父皇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虽然也算是明君,但万万算不得贤君,以前还以父皇为榜样,现在却也知道了差距。
文武百官也都纷纷点头,礼贤下士不是姿态,是行为上做出来的。他们都是国之栋梁,因此沐澈明平时怎么对他们的,他们心里很清楚,见到如此对待圆法神僧,却也是心中认同。
宫女宦臣们半弯身躯,显得极为恭敬,进入皇宫内时,便见得侍卫也都是排成了排响应,足足延续了十来丈才算结束,可以说整个皇宫除了负责巡逻的,都前来相迎了。
卫宇天对于这样的安排,虽然知道可能会有些耽误正事,但是却也知道,这代表别人对他的重视,理应感激。
“多谢陛下如此厚爱。”
卫宇天在沐澈明的搀扶下,来到了皇宫大殿之内,他首先就是对沐澈明的礼遇表示了感谢。
沐澈明坐到自己君王的位置,然后吩咐人给卫宇天搬了座位,考虑到是僧人,便是用的蒲团。满朝文武皆是站立,唯独他有座位,这也算是对他的重视与敬重,百官没有怨言。
“神僧当得起。神僧来到我湘沐国,着实蓬荜生辉,神僧似乎与我家小妹认识?”沐澈明极具洞察力,当然能看到沐灵灵但圆法的眼光,而且这双眼睛他也是觉得熟悉。
“应该是公主觉得贫僧面善吧。贫僧这次前来,主要是感谢陛下的赏识之恩。”卫宇天说道,一开始用拒绝,且看沐澈明符合将他留下,这也考验着智慧。
“神僧说哪里话,智者贤士天下皆是赏识,岂会只有朕一人。神僧能来到湘沐国,实在是湘沐国莫大的荣幸。”
沐澈明言道:“实不相瞒,朕有一些问题,正想要请教神僧,还请神僧教我。”
沐澈明从被动防守,直接转变为进攻,不可谓是一个不错的策略。
卫宇天很早就见识了沐澈明的聪明与智慧,因此对方瞬间就转为攻势,便都很了解。这一点至少是川河国的河谷声无法预知想必,至于河胤熙也是有着攻势,只不过却不曾这么犀利。
不教,那当然是非常不合适。一旦教了,那至少说明以后只要一旦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请教于他,多几个理由将他留在皇宫,那么不是国师都会变成国师。
“还有什么问题是陛下和在场这些能臣贤将无法解决的?贫僧能力有限,陛下的问题切莫太过刁钻。”卫宇天说道。
这话中,主动权还是在卫宇天,刁钻与否全是他说了算,简单的问题沐澈明不会说出来,这样会显得他没有智慧,不是一个值得辅佐的君王,太难的卫宇天就刻意周旋。
沐澈明闻言,便是知道眼前这位神僧绝非泛泛之辈。
“何以平天下?”沐澈明问道。
“大军所至,横扫八荒。”卫宇天言道。
沐澈明皱了皱眉,有说道:“何以强军?”
“强民足以。”卫宇天又回答道。
“何以强民?”沐澈明接着询问。
“文化乃为国之公器,陛下是何修为?”卫宇天说道,言外之意,沐澈明乃是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将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发展与强衰,君之道便决定了民之道,民之道决定军之道。
沐澈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励志匡扶天下,神僧贤君十标准挂于床头,每日瞻仰学习。”
卫宇天也是点了点头,他又说道:“古有刑不上大夫之言,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沐澈明脱口而出。
“所谓天地君亲师,不知陛下将民放在那个位置?”卫宇天又问道。
“朕为君,君为轻民为贵,只是民为何民?亲、师皆是为民,故而只有天地民君臣,臣之所言得民心、得天地心,亦是自当遵从。”沐澈明回答道,一直以来,他也是这么做的,这一点满朝文武皆可为证。
“古有愚民之说,亦有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说法,不知陛下又以为如何?”卫宇天问道。
“民之愚,实为君之愚,君当罪己且勤奋改之。真理与否,并非为一家之言,君之言奉为圣旨,定当是秉承天地民之意志,才可称之为圣旨。”沐澈明又是说道。
卫宇天很是满意这样的回答,便是沉默了下来。
这时,大将军云桐站出来说道:“太平盛世重文轻武可算对,战乱之时轻文重武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