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涯接旨!”
  一名宦臣来到大将军府,全府上下皆是虔诚的跪在了地上,云飞涯及自己的夫人就跪在宦臣的面前,额头全都紧挨着地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云桐之子云飞涯,品性纯良,武功冠绝三军,曾率兵击杀天图国凶兵,又深谙兵法,为三军将士信服,今擢升镇国将军,全力辅佐太子沐澈明,朕将护国之重任交托给将军,还望将军不负朕之重托,百姓之重托,钦此!”宦臣端正念道。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云飞涯伸出双手,将圣旨接在了手中。
  大将军府上下,皆是叩谢隆恩。
  云飞涯起身,然后让下人给了宦臣一些喜银,宦臣便离开了。
  满府上下无不喜气洋洋,但除了云飞涯的新婚夫人,她很清楚战场意味着什么,若是一个不小心,便再也回不来了,而自己又不能阻了夫君的前程,更不能自私到弃所有百姓于不顾,一切的苦与泪水,一些的担忧,也都全部往肚子里咽。
  云飞涯显然是看出来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庆幸,能得到一个这么好的夫人,按照礼制,得到圣旨之后,三日内必须入宫谢恩,从那一刻起他也知道自己便身处军营,不知何时能回。
  云桐心里很是欣慰,虎父无犬子,看着儿子就像是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一样的潇洒帅气,一样的威风凌凌,一样的尽忠职守。
  两日后,云飞涯穿上金甲银袍,手提玄龙戟,便是踏上了他上战场的第一步。
  云桐没有在宣召之内,仍还带着大将军的军职,在云飞涯将来上战场之时,坐镇湘沐城,成为三军真正的军人象征,他知道自己洒热血的遗憾,只能自己的儿子来代替了。
  沐银子做出这样的决定,便是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老家伙们应该退居二线了,就连他自己也都将大多数政事交给了沐澈明。
  “儿,沙场驰骋立军功,若不得胜休要回,去吧!”云桐眼神之中明明有着不舍,脸上却是带着坚定的神情,那话语之中的寄托,也有自己的军人梦。
  云飞涯的母亲与夫人,也都是眼泪潺潺,去往皇宫与军营的路虽然不远,却可能让眼前之人再也不能回,梦里相思千百遍,却也只能看花开花落。
  “云家没有不胜的将军,云家没有不争气的子孙,儿三拜二老,二老珍重珍重。”男子汉跪天跪地,跪君主跪父母,云飞涯都绝不含糊。
  与夫人短暂叙话,便是义无反顾的骑上了战马,往那预见的战场而去。
  湘沐国皇宫内,沐澈明高座龙椅,这个位置仿佛已经是他的了,但他并非觉得这个位置是权力,而是容不得他推卸的责任,湘沐国上百万子民的身家性命、幸福安居,都指望着坐在龙椅上的他,但如此重担他并没有要退缩的意思,而是打算就算压断了脊梁,也绝不逃避。
  沐灵灵站在宫殿之侧,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心里开始渐渐产生了变化,以前还可以在哥哥面前撒娇,但现在她突然发现,是该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了,但无论如何心里的那份亲情,也绝不会改变,她相信将来的哥哥,会是一个真正的好皇帝。
  云飞涯来到大殿之外,在宦臣的宣召之下,走进了大殿,对沐澈明行了一个君臣之礼,显得极为庄严肃穆。
  满朝文武皆是端正的站立着,每个人的脸上,不是看见一个青年将军擢升后的喜悦,而是对一国之顶梁柱的敬畏。
  沐澈明与云飞涯眼神对视的那一刻,两人之间便建立起绝对的信任,他们都相信只要君臣齐心,这个湘沐国,便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云将军,可知湘沐国的处境?”沐澈明问道。
  “天下大乱,已如一锅沸腾的粥,湘沐国以仁治天下,保持和平中立十载,如今也不得不面临真正的战争,臣愿帅军一往无前,护江守土,绝不退缩半步。”云飞涯铿锵说道。
  沐澈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疾步走到云飞涯的面前,说道:“我代湘沐国百姓向将军表示感谢。”话音落下,他便直接深深对云飞涯鞠上了一躬。
  文武百官,此时亦面向云飞涯,深鞠一躬,眼神之中也仍是谢意。
  沐灵灵在大殿之侧,看着金甲银袍的云飞涯,她心中有了一丝感性:“你不再是跟在我后面的那个云哥哥了,而是值得我一辈子尊敬的将军,湘沐国有你大幸。”
  沐澈明回到大殿的龙椅上坐定,定了定神,声音洪亮的说道:“湘沐国正北国境,青韩国二十万大军犯我边境,着镇国将军云飞涯,亲率二十万大军抗敌,扬我不容侵犯的国威。”
  云飞涯并没有觉得震惊,青韩国犯境的消息,他早已经得到,所以原本可休息三天,却只休息了两天,就急匆匆的赶到皇宫领旨抗敌。
  “臣,云飞涯,领命!”
  接过领军的兵符,云飞涯便直接往湘沐国大营而去。
  到了军营,便是调兵遣将,虽然这几年他并没有呆在军营,但军中的兄弟们,却都仍然对他心服口服,至于操练兵士,那是已经深入到骨子里的东西,不可能忘记。
  而现在士兵们所操练的战阵,便是当初王爵交给云飞涯的三角战阵,云飞涯相信,这个战阵定能助湘沐军所向披靡。
  如今这个战阵已经练习了三年,所有的士兵都已经运用得滚瓜烂熟,正缺少一场像样的战争来检验一番,青韩国这次进犯,正好让他们好好验证一番。
  再是过了一天,云飞涯便是率领着二十万大军,往正北方向开拔而去。
  沐澈明亲自带着满朝文武,为云飞涯壮行。
  云桐带着一家老小,也都是前来相送,云飞涯的夫人却是在这一刻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她是想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给云飞涯看,更是要证明给湘沐国的百姓看,云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孬种,就算是云家的女人,也照样是女中豪杰,哭哭啼啼反而会让将军在外为之分心。
  百姓们也都是夹道相送,纷纷高喊一定要得胜归来。
  这样的场景,让得云飞涯心中的责任感、使命感,更是增强了不少,心中便是如父亲所说的:若不得胜休要回。
  云飞涯出了湘沐城之后,部队则是快速行军,不能让前线城池守得太辛苦,毕竟面对的是二十万大军,随时都有可能有破城的危险。
  云飞涯离开后,待得百姓散去,他的夫人终于是将眼泪流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
  战争已起,沐澈明回到皇宫,与云桐及自己的父皇一同商议,如何才能让湘沐国在这风雨飘摇的局势中,能够长治久安,不至于被战争所颠覆。
  与湘沐国一直走得最近的便是川河国,川河国实力雄厚,两国若结盟,那必然会有着更加强大的战力。
  但是若这么做,那便是让得其他国家也是这样效仿,到时候攻打湘川联盟的,便不是某一个国家,有可能是某些国家,战争的场面便会更加巨大可怕。
  思来想去,沐澈明还是将问题的重心放在了疯神卫宇天的身上。
  “得疯神者可得天下,不管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就目前而言,民心与江湖某些势力,都会因为疯神的响应而响应,也包括某些信仰疯神的小国亦是如此,从这个角度讲,若是能团结更多的和平力量,那与恶势力对抗,便不一定会输。”
  这是沐澈明的观点,只是现在的那些小国,恐怕在这更加疯狂的战争中,已经是朝不保夕,或者是为了能够不被灭国,无奈的投靠了某些大国。
  “疯神之名,我们这些年来都只是听说,灵灵找了八年,都没有找到,把一国之安全尽托在这么个虚无缥缈的人身上,怕是有些不妥。”云桐说道。
  沐银子却是不同意云桐的观点。说道:“疯神之能我也只是听说,但是三年前我们干的逼婚的那件丑事,却是出现一个强大的存在,若非是这个存在,灵灵当时可能就没命了,而这个存在听灵灵说是疯神的跟随者,所以我相信那个疯神一定在某处看着这一切。”
  云桐也对那逼婚事件心有余悸,不过单凭那件诡异的事情,还不足以证明什么。
  “天下局势这么乱,他既然是止戈的疯神,为何不出现?”云桐问道。
  “或许是没有遇见可以让他甘愿辅佐的君主吧。”沐澈明若有所思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