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他们四人此刻都坐在白东霆的办公室外面,不敢说话,也没敢休息,手机都调成了静音,却都拿在手里,随时等着手下能汇报点好消息回来,也好能让里面那位爷安心一点。
正当四人觉得长夜难捱的时候,白东霆喊沈东的声音,顿时惊的四人汗毛倒立,他这声音……不善啊!
四个炮灰快速对视,几乎也就是一秒的时间,便都急忙跑进了办公室里,四脸无辜的看着站在办公室中间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白东霆开口的声音就像带着倒刺的利剑,虽然夜深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四人却都有种无处遁形之感,眼神乱瞄,都不敢看白东霆:“是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是不敢说!”
“白……白爷……”沈东深吸一口气:“我给林放打过电话,他说葛欢带嫂子去玩了……但老北查到的消息,葛欢下午在医院……不知道……”
“哪家医院。”白东霆的声音比他此刻的心情稳定许多。
他能确定刚才和他说再见的就是林慕言,此刻听到他们说出医院这两个字,很多不好的念头瞬间冒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她才要走的,那……会不会……白东霆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今生就此别过,那他该怎么办……
“现在已经不在医院了,葛欢在医院呆了不到三个小时,之后是乘120车离开的,但沿途很多地方都没有监控,所以……到现在还无法确定最后她们去了哪……”沈东没敢说葛欢陪的是一个孕妇,毕竟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找不到?还是你们没有找!”白东霆太了解这四个人了,这四个人有头脑有手段也有人脉,想在安城找一个人会找不到,就算没有监控,只要知道那辆120的车牌号,不就能找到了么!
“白爷……不是……”
“如果不想跟着我,就都走吧,想做什么做什么!我白东霆不强求!”白东霆说完,便向外面走去,他习惯了他们的辅佐,能省心很多,但这不代表没有他们不行!
他这一下午一直心神不宁,没有心情多想,这才将事情交给他们去做,但现在他必须思考,因为他要找的是他自己的老婆!哪怕掘地三尺也必须找到!
“白爷!”四人面面相觑,什么叫想做什么做什么?什么叫不强求?!白东霆的话让他们四人顿时没了方向。
他们都是活一天赚一天钱的地下拳手,每次站在台上都只有两条路可选,打死对方,或是被对方打死,直到白东霆在拳场上放过他们,并将他们从黑人老板手里买过来,给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给了一个身份,他们才算有个去处……
而此刻……他们好像要被打回原形了……
“白爷!”沈东拉住白东霆:“我们……”
“你们这些年赚下的东西我不会要走,你们的身份,你们的钱,你们的地位,我都不要,都算这些年为我做事的回报,各自珍重!”白东霆甩开沈东,言辞冷漠。
“白爷!”四人几乎是同时跪了下来:“白爷我们错了,我们查到的都说,我们都说……”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林慕言是我的命。”白东霆一直看重林慕言,但直到此刻说出这话,他才算彻底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的前半生都在为得到白家为给父母报仇做准备,他将沈东他们四人带回来,经营帝国,培养黑道的势力,开拓国外的市场,这些通通都是为了报仇,只有林慕言不是!
他想要她,与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就是想要她!她生是他的人,就算死,也只能是他的鬼!
“白爷!我们查了120的车牌号!是私人的承包车,不隶属医院,大概明早就能得到确切消息!”他们四人要是还不懂白东霆的意思,那恐怕就再没机会懂了,因此,沈东努力动脑子圆这件事:“消息不齐整,我们不敢说,不是不想说!”
“白爷!现在手下还在外面查呢!”沈北也急忙道:“那人承包了5辆120车,现在还不确定下午葛欢她们坐的是哪一辆,正马不停蹄的差呢!”
白东霆站在门口,看着四人的表情,半响才开口:“我要一个确切的时间。”
“明早!”异口同声!
……
天还没亮,葛欢就被电话吵醒了,一看是自己亲戚,急忙接通。
“欢欢,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外面惹下什么人了,这才来找我帮忙的?!”对面的声音十分严肃,而葛欢听到这话,却转了转眼珠,一口咬定没有:“我们两个小姑娘能惹到谁呀!”
“那怎么咱家承包的车在昨晚都被禁用了!”对面的人声音拔高了好几度:“要真有什么事,我就得给你爸妈打电话了!这一晚上到现在的损失你们都得给我赔!”
“好好好!我来赔!我赔!就别给我爸打电话了!”葛欢微微皱眉,看了一眼醒来的林慕言,觉得事情可能藏不住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葛欢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了,可……白东霆从120车下手,她还能怎么办呢……
“惹麻烦了是吗?”林慕言轻咬下唇小声问道。
“赔钱的事!”葛欢挂断电话坐到床边:“你老公……可能要找来了,我这亲戚嘴不严。”
“那就当面说清楚吧。”林慕言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感受,一边紧张男人要来了,她怕说不出绝情的话,一边又因为他在满世界的找她,而感到有一丝期待……
她其实也想知道男人为什么要这样抓紧时间找她,不闻不问不就好了,他是因为惦记她,还是……也想说清楚……
“别怕!有你欢姐给你撑腰呢!”葛欢扬唇一笑:“趁现在时间还早,我给你弄点吃的吧,昨天你就没怎么吃东西。”
“行!吃饱了不想家!”
葛欢离开之后,林慕言坐在床边试了试,受力时脚腕疼的厉害,也完全没有消肿的迹象,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挣扎着站起来,整了整头发和身上几乎能装下三个她的大T恤,之后走到客厅的窗边晒太阳,该来的总会来的!
正当她努力平复着心情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极大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