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言被绑在床上翻不了身,大半天的时间一直躺着,后背僵硬的十分难受,而除了那个女人中途来看过她两次之外,就再没有任何人来过,也没人说出绑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而这却让她更加肯定了有人要用自己威胁白东霆的想法,不禁心中气恼,被绑着几乎血液不畅的手大力的动了动,手腕处似乎被粗糙的麻绳磨破了皮,微微有些疼,可她并没有停止乱动。
在她气恼的挣扎间,头顶上刺眼的吊灯突然灭了,密闭的小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让她不禁有些不安和害怕,而此时门再次被人打开,女人拿着蜡烛走了进来,看了林慕言一眼,将蜡烛放在了床头柜上。
“是停电了吗?”林慕言赶忙道:“我怕黑,你能再拿来几根蜡烛吗?”
单支蜡烛的微弱光线,比之前完全的黑暗还要让她紧张,所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可……
“没有!”女人说着便往外走去。
“你们抓我到底要做什么?”林慕言忍不住问道,之前她本来是不想用这样的问题激怒这些人的,而她已经够老实了,现在也不过是想多要几根蜡烛都不肯给,她倒是忍不住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连少有时间就过来了,你老实待着吧!”女人说完转身走了。
连少……连佑赫吗?林慕言顿觉毛骨悚然,脸色也因为害怕而苍白了许多,难道是他雇人绑自己来的吗?
越想,林慕言就越害怕,她现在已经觉得自己之前是想多了,因为连佑赫根本没有威胁白东霆的必要,而对于此刻的情况来说……她才是最危险的!那个男人在她心里造成了很大的阴影,仅是想起就觉得畏惧。
林慕言不管手腕是不是疼,便可是大力的挣扎,她要离开这里,无论如何她也不要在这见到连佑赫!此刻的林慕言一边大力的挣扎,一边没出息的哭着,她怕极了,全然忘了连佑赫断了腿,一时半刻根本来不了。
可她挣扎许久都没有用,心思也更加极端起来,看着床头柜上微晃的蜡烛,她咬了咬下唇,费力的挪动身体,依靠自己柔软的身体将腿抬起来,勾倒了蜡烛,烛火倾倒的瞬间,点燃了床头柜上放的纸巾,火苗迅速燃了起来。
这是她觉得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事了,就算是死她也不愿意见到连佑赫,不愿成为他的人,不愿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白东霆……我可能等不到你表白了……”林慕言自言自语,却不忘继续挣扎,她想着如果老天愿意放过她这一次,她能跑还是要跑的,但如果跑不了那就干脆死掉好了,只是……她好可惜生命的最后不是白东霆陪在她身边……
手腕被磨出了血,而火苗也在此刻烧着了床头柜,蔓延到了床单,随着温度升高,密闭的小房间里黑烟滚滚,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意识逐渐有些昏沉。
而此刻有人匆忙的推开房门,女人的尖声惊叫声,和胳膊上传来的烧痛感,让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白东霆一路都沉着脸,但在看到白岩桐所说的地点有火光时,他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甩门下车,疯了一般的冲了进去,让沈东和沈南不禁一惊,也顾不得其他,赶忙跟着冲了进去。
林慕言已经被女人拖出来了,此刻躺在客厅的地上,手腕上还绑着绳子,胳膊上也有被烧伤的水泡。
白东霆跪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在怀里,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心就像被人抓着一般难受。
“白爷,这里烟太大了,先去外面吧!”沈东一边煽着烟,一边急声说道:“嫂子也需要新鲜空气啊!”
白东霆在听到沈东说的第二句话之后,才总算找回些理智,急忙抱着人向外走去,而沈南却看到了还在里面扑火的女人,和沈东使了个眼色,他向里走去,沈东则跟着白东霆跑到了外面。
“白爷,咱们先去医院吧。”沈东能看出白东霆此刻双眼血红,几乎无措的样子,急忙提出了建议。
白东霆几乎屏蔽了对外界的所有感觉,他此刻眼里心里就只有林慕言,他不敢想,如果刚才她死了,他是不是还能活下去……
小心翼翼的解开林慕言手腕被绑的麻绳,看着几乎血肉模糊的手腕,白东霆红了眼眶,不停的吻着她带血的伤口:“不要出事,求你不要出事。”
驾车的沈东从后视镜里看了白东霆一眼,抿紧了嘴唇,眼底闪着泪光,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白东霆如此失态,而这一切都因为他的失职造成的……白爷去安哥拉之前明明说过要他务必照顾好小嫂子的……
医院抢救室外面,白东霆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吻过林慕言手腕的薄唇染着鲜红的血,看起来整个人都带着阴沉而残忍的气息,就像一只刚被放出牢笼的野兽!
但沈东心里很清楚,白爷现在根本不可能爆发,他在等林慕言没事的消息,等他看到她好好的之后,那才是一切的开始。
可能是等同的报复,更可能是残忍的杀戮。
半个小时之后,林慕言被推了出来,看着沉睡的女人,白东霆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听医生道:“已经没事了,好好休息一阵子就行了,往后一定要保护好嗓子。”
“谢谢。”沈东代为道谢,陪着一起去了病房,而坐在病床旁边的白东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小女人,眼神却一点点的恢复了清明,直到沈南赶过来说抓到了那个女人,白东霆才微眯起双眼:“烧死她!”
白东霆不想审问那人是谁雇来的,背后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但她是害他的小女人差点葬身火海的人,仅这一件事他就不能放过!
沈南和沈东交换了一下眼神,急忙点头称是,白爷此刻的气场十分强大,整个人都带着极度危险的气息,让他们根本不敢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