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那也得顾总给我这个机会啊。”
阮一晨一脸无奈，露出了苦笑，“以顾氏的实力，又何须找人去分一杯羹。”
“那阮总何不自己一举拿下？”
苏倪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我苏氏恐怕在阮总眼中，也是不值一提吧。又或者说，阮总是想借着我苏氏的平台，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闻言，阮一晨微微皱眉。
看向苏倪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慎重和严肃，他抿着唇，沉默了几秒，最终道：“凯乐尔夫人要的是大陆注资公司，我回国内时间太短，短时间压根无法达到凯乐尔夫人的要求，苏总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有这个意思。”
苏倪转过身，不再说话。
经历了南家湾招标项目后，如果她还以为当初合作是她一手策划，那她未免太天真。
反倒是从一开始，她就反被这个男人给利用了。
“这对苏总和苏氏来说，未尝不是走出国门的第一步。”
阮一晨不愿放弃，步步紧逼。
“我苏氏势单力薄，目前还没有往国际上发展的想法，阮总怕是要失望了。”
苏倪态度冷淡。
“好吧。”
阮一晨爽快地结束了话题，之后走到苏倪面前，重新举杯，“今天是你我共同的庆功宴，不谈其他，祝贺你，苏倪。”
“谢谢。”
提前南家湾项目，苏倪面色稍稍柔和了几分。
“之前的事情，是我唐突冒犯了，不过是我个人职业习惯，总是想把我的合作伙伴了解的更透彻一点，苏总不会介意吧。”
阮一晨直截了当地提出。
苏倪摇了摇头，神色如常，“我和顾总的关系，外界传言扑朔迷离，阮总听了，自然会有自己的想法。”
“是啊，这次我算是相信了。你看外面这些人，大多数不都是冲着顾总才来的么。”
休息室门没有关，大厅内灯光流利，来往宾客众筹交错，相对于刚刚还经历过破产的苏氏来说，的确是很热闹了。
苏倪眼神清冷地抿了酒，没有作声。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场赌博，而我是赌对了。”
阮一晨笑道。
“阮总成家了吗？”
苏倪忽然问道，“如果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没有。”
阮一晨的回答很快，之后保持了脸上僵硬的笑容，道：“很久以前，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可惜她却喜欢另一个男人，但我不在乎，能够的看到她的笑容就好。后来……”
他顿了顿。
苏倪不禁望向他，“后来她和那个男人结婚了？”
“没有。”
阮一晨摇了摇头，笑容逐渐苦涩，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这才又望向苏倪，道：“曾经我也和你一样以为，认为他们会结婚，从此幸福地走下去，可惜那个男人背叛了她，和别的女人结了婚，而她……因为意外再也没能醒过来。”
“抱歉。”
苏倪压低了声音，没想到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没事。”
阮一晨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冲她一笑，“已经好几年了，我都快忘记了，但有时候又觉得近在眼前。”
“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女孩儿。”
苏倪忍不住宽慰。
“的确。”
阮一晨点了点头，因想起过往，而眼神多了一抹温柔和亮光，可随之，他的语调变得生冷，眼眸也划过一丝恨意。
“我不知道，有这么好的女孩儿，他为何还是不知足。我更想看看，跟他结婚的那个女人，又有哪里比的过她。”
苏倪手一颤，眼底划过一抹悲伤。
她何尝不是，也想知道，和顾泽宸爱的那个女孩儿相比，自己又差在了哪里。
“那你找到了答案吗？”
她的呼吸，有些静止，害怕错过任何字眼。
苏倪低着头，没能看见阮一晨盯着她，眼底的那一抹复杂和探究。
好久之后，苏倪抬起头，而阮一晨也转移了视线，抿着唇，眼神孤傲，“还没有找到。或许，她也有她优秀的地方吧。”
“又或者，当初那个男人结婚，只不过是家族安排，并非他所愿呢，而那个女孩，也不会想到，一场婚姻，改变的却是三个人的命运。”
苏倪心底发酸，竟是因为另一个人的感情，而打开了话匣子。
有些事，她也曾经和阮一晨一样，想探个究竟。
有些话，她也很想当着顾泽宸的面，亲口说出来。
可最终，她什么也不能做。
阮一晨长长地叹息一声，不再接话。
端起酒杯，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见了底，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不禁有些口渴。
苏倪道：“我去拿吧。”
“我去。”
阮一晨捏住了她的胳膊，一股温柔流入她的身体，苏倪如触电般躲开，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说着抱歉。
“没事。”
阮一晨抽回了手，淡淡一笑。
苏倪提着裙摆，不禁加快了步子，再次回来，手里端着两杯香槟。
“你一定很爱顾泽宸。”
阮一晨用肯定地口吻道。
苏倪诧异地望着他，之后如开玩笑般，戏谑道；“之前在招标会上，阮总可不是这么认为的，这才短短几天，就改变看法了？”
阮一晨认真地摇了摇头，并不觉得难堪，“如果不爱，这么多年，又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他的话，意味深长，听的苏倪心中一惊。
她的事，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阮一晨又是从何处得出这个结论。
苏倪缓缓地抿了口酒，画着淡妆的眉眼平静如常，唯有菲薄的唇轻轻地抿起，低声道：“我和顾总，挺好的。”
“没有感情的生活，再好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苏总，你说对不对？”
阮一晨步步紧逼。
苏倪的心忽然慌乱了。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眉宇间的清冷淡雅不复，冷冷地盯着阮一晨，语气已然不悦，“阮总又不是我，更不是顾总，怎么知道我们感情不好。难不成，阮总没晚都睡在我们床底下偷听？”
“你别激动。”
阮一晨笑容温和，却又透出一股洞察世事的错觉，他再次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毕竟顾总这个人，高冷惯了，怕是感情这种东西，也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