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宸听着付珊珊黏腻至极的话,心里翻起一阵阵的恶心。这辈子除了苏倪,只怕再也没有人有资格当他的新娘。
“那就这个吧。”
顾泽宸重新拿起图纸,随便从里面抽出来一张,放在了付珊珊面前。
“我就知道泽宸哥哥会选这个。”
付珊珊面露喜色,“这个鱼尾拖地婚纱也是我最喜欢的,真没想到泽宸哥哥和我这么有默契。”
顾泽宸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看着面前的文件,仿佛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泽宸哥哥,”
付珊珊见顾泽宸并不上心,只能继续演着独角戏,“咱们的婚礼决定的有些仓促,好多细节都没办法重新设计,你的礼服,要穿什么样的?”
“你决定就好。”
顾泽宸随口说着。
反正和付珊珊结婚,只是顾泽宸的一个计策而已,等到顾泽宸的目的达成,这个婚礼就什么意义也没有了。
“好。”
付珊珊甜甜一笑,以为顾泽宸想和她互相决定婚礼的衣着,也便满口答应,“泽宸哥哥,你看一会就快去休息吧,不要太晚了,我先去给你挑礼服了。”
说完,付珊珊就把礼服图纸递给了一旁的设计师,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珊珊小姐,顾总给您挑的礼服真好看,看来顾总对您真的是很好了呢。”
礼服设计师看着付珊珊一出门,脸色就猛然变暗,阴冷的可怕,只能在一旁讨好似的说着,企图让付珊珊高兴一点。
“他哪里是给我挑的,这明明就是苏倪的风格。”
付珊珊气的牙齿咬的咯噔响,她私底下已经看过了顾泽宸和苏倪的结婚照,彼时的苏倪,穿着的也是这样一件拖地鱼尾裙。
看来,顾泽宸并没有彻底放下苏倪。
设计师知道自己失言了,不敢再多说话,只能怯怯地问了一句,“那,这婚纱店样子,还按照顾总选的这条吗?”
“当然不。”
付珊珊斜眼,狠狠地瞥了设计师一眼,有些迁怒与她,“选那件一字肩拖尾的,我绝不会做苏倪的影子,活在她的阴影之下,我付珊珊,不会代替任何人。”
设计师看着付珊珊眼神嚣桀,不敢再有任何言语,只能连连点头,“还是您选的好,这个礼服是顶级设计师画的草图,样板也都是从法国买来的独家手稿。”
“他的那件,就选之前我看上的。”
付珊珊脸色并没有缓和,而是有些狠毒,“你要记住,我婚礼上所有的细节,不能和苏倪的有一点相似之处,否则,我不会出一分钱给你。”
设计师忙不迭地点头,付珊珊阴毒的气场,让她无端觉得有些冒冷汗。
“好了,去做你的事情吧。”
付珊珊心满意足,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新作好的新娘甲,不再抬眼看设计师一眼。
顾泽宸突如其来的婚讯,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不仅是苏倪,就连徐婉儿都有些讶异。
“Lisa,顾泽宸怎么突然和付珊珊结婚了,难道他不爱苏倪了吗?”
麦克走进办公室,看着焦头烂额的徐婉儿,耸了耸肩,开口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
徐婉儿烦闷,这几日苏莱公司人人自危,她作为苏莱夫人的亲信,都已经被苏莱夫人怀疑了好几次了,整件事情闹得她心烦意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他爱娶谁就娶谁,我只担心苏莱夫人会不会因为顾氏把苏莱公司告上法庭的事情迁怒到咱们。”
徐婉儿蹙眉,现在他们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她就算心里不服气,也只能暂且先把这件事情缓一缓再说。
“苏莱夫人不会怪罪咱们的。”
麦克碧蓝的眼睛眨了眨,安慰着徐婉儿,“这件事情和咱们无关,是苏莱夫人的主意,而且她对咱们很好,不会出卖我们的。”
徐婉儿无语,觉得麦克实在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不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如果苏莱夫人真的让咱们替她顶罪,咱们怎么拒绝?苏莱夫人已经这么大年纪,还能受得了牢狱之苦吗?倒是咱们年纪轻轻,更为合适。”
徐婉儿看似无意地说出这样的话,实际上就是在旁敲侧击地告诉麦克,一旦东窗事发,苏莱夫人一定会拉他当替罪羊的。
“我会想办法自保的,Lisa,你放心。”
麦克耸耸肩,这次他终于是听明白了徐婉儿的意思,“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咱们。”
徐婉儿点点头,眉头却仍是拧在一起。当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本以为自己在中间挑唆,可以搅得付珊珊和苏倪都得不到顾泽宸,可没想到竟然让付珊珊悄无声息地钻了空子,得了这么大的便宜。
但徐婉儿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顾泽宸会答应和付珊珊结婚。
任凭外界揣测妄议,顾泽宸和付珊珊的婚礼也照样如约进行了。
直到了婚礼那日,付珊珊仍旧觉得这一切有些虚幻,就好像自己是在做梦一样,什么都像是假的。
“泽宸哥哥,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可不可以高兴一点。”
付珊珊看着顾泽宸仍是一脸冷漠,就好像结婚的人不是他一样,由不得有些恼火,只能耐着性子走到顾泽宸面前,趁着四下无人,轻声哀求着。
毕竟,付珊珊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闺秀,之前那些风言风语就已经让她有些丧失颜面,今日是她挽回尊严的好机会,她可不想让别家的千金小姐们看见顾泽宸结婚当日还是满脸冷峻,丝毫不上心的样子。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顾泽宸眼眸一黑,缓缓开口。
“什么?”
付珊珊不知道顾泽宸要说什么,凑近了一些,想听顾泽宸要说点什么。
“我之前和苏倪签署过一份协议,谁先提出离婚,谁就要净身出户,这次是我和她提的离婚,所有财产已经归她所有,我什么也没有了。”
顾泽宸语气依旧凉薄,丧失了全部身家,他也并没有一点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