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南城?”
  
  顾泽宸皱眉。
  
  “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是直播,而且是全城直播啊。”
  
  顾泽宸嘴角抽了抽。
  
  似乎再也无法忍受,啪嗒挂了电话。
  
  很快,肖明的短信进来,说真的,哥们儿到底要不要药。
  
  留着你自己吃吧!顾泽宸咬着牙,恶狠狠地回复。
  
  肖明在那边,虽然看不见顾泽宸的表情,但还是哆嗦了一下肩膀,这次,顾泽宸的怒火有些大啊。
  
  “掉头,直接去苏氏。”
  
  顾泽宸冲李默几乎是吼道。
  
  “苏总不是没去苏氏,要不我们……”
  
  李默好心地提醒。
  
  “要你说?要不要这个顾总给你来当?”
  
  顾泽宸脾气冲,直接开怼。
  
  李默缩了缩脖子,顾总这么生气,想必又和苏总脱不了干系了。
  
  苏倪刚和洛衡通完电话,安排在半城附近一家咖啡馆见面要休息一会,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泽宸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苏倪狐疑地点开,就看到只有两个字:“很好!”
  
  苏倪莫名其妙,摇了摇头,完全没当回事。
  
  如果这会儿苏倪要是知道,整个南城都以为顾泽宸身体出现了状况,只怕她连苏氏都不回了,直接奔赴,来个逃之夭夭。
  
  只可惜,没有如果。
  
  因为顾泽宸没有下文,苏倪很快忘记了这事,见到洛衡后,大脑更是被另一股邪火所占据。
  
  苏倪几乎快信了洛衡是感冒,没想到一见面,洛衡却是鼻梁包着纱布,眼圈也是淤青。
  
  “这是怎么了?”
  
  苏倪看着几乎不敢和自己对视的洛衡,用力将他身体扭了过来,看个真切。
  
  “真没事了,我都打算上班了。”
  
  洛衡其实挺害怕苏倪不笑的样子,见她依旧不说话,洛衡自怨自艾,道:“我就知道,你看到我现在这样子,肯定会不开心。”
  
  “就算是为了黎丹,你也没必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子,说吧,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在来的路上,苏倪便一直提醒自己要冷静,此时慢慢坐下来,努力控制着情绪。
  
  洛衡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压低了眉头,低沉的声音道:“上周六那天,我在半城碰到了黎丹。”
  
  苏倪以为是断句,便安静地听着,结果洛衡一直没出声,苏倪这才抬起头来,就看到洛衡苦着一张脸,几乎快哭出来。
  
  苏倪隐约察觉不妙,“她不是来找你的?”
  
  “要是来找我的就好了。”
  
  洛衡苦笑。
  
  接着又继续道:“她和一个老男人在一起,正好是在我那边包厢,那男的手一直不老实,我看不下去,一冲动就……”
  
  这么一说,苏倪大概是明白了。
  
  合着洛衡打人,结果反倒是被人打了。
  
  这也不奇怪,能来半城的非富即贵,洛衡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往日有再大的屈辱,他也一向受得住。
  
  偏偏,一个黎丹。
  
  “后来经理让我给人赔礼道歉,我气不过,打算直接辞职,是主管一直帮我求情,也让我休息两天。”
  
  洛衡解释了事情经过,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我原本见到黎丹挺开心的,现在,她也生我的气,不接我的电话了。”
  
  “你还惦记着她?”
  
  苏倪捏起来拳头,要不是看在他脸上还有伤的份上,这一拳当真能砸过去。
  
  洛衡苦笑,大概也是知道这有多荒唐可笑,“我就是忍不住。”
  
  “就像她说的,我这就是犯贱。”他继续自嘲。
  
  “我来找你,不是要听你这些丧气话的,既然你在半城得罪了人,以后打算怎么办?”
  
  苏倪有些烦躁。
  
  就像是龙卷风一般,这女人来无影去无踪,但每次来,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还记得上次她离开时候,你跟我说的话,我早就知道没用,黎丹一回来,你的魂就没了,我看要是下次再碰见这种情况,你这人还是会冲上去。”
  
  苏倪的话,洛衡无法否认,又或者说,这些话他心底比谁都清楚,可感情的事,又有几个能用理智去控制呢。
  
  洛衡端起面前咖啡抿了口,苏倪这才注意到他的胳膊上还有一块伤疤,不禁撇过了头,语调也稍微柔和了一些,“反正我说了这些,你也听不进去,但这次你要是再把自己搭进去,别怪我不认你这朋友。”
  
  “苏倪。”
  
  他开始拖长了声音,如同撒娇般。
  
  苏倪铁青着脸,硬是没有看他一眼。
  
  “苏倪,我有种预感,这次她回来变得不一样。”
  
  “别跟我说这些,你记住我说的话就是了,当然如果你不想呆在半城,想换个地方生活,我会举双手赞成。”
  
  苏倪说着,当真起身。
  
  她来,就是要确认一下洛衡的态度,结果和她所想没差。
  
  她就不明白,以自己的性格,怎么会有这么怂的朋友,“反正,你之前答应过我,不会再有下一次。”
  
  这是最后的警告!
  
  “要是真狠心换个地方,她真有事情需要找我,我又该怎么办?”
  
  洛衡低下了头。
  
  这么多年,他努力地在南城扎根,就是希望,她想找自己的时候,随时都能找到。
  
  “打住!”
  
  苏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她起身两只手撑在了桌上,“你觉得你在她心目中算是什么,是提款机,还是一个打架的好帮手,你别忘记上次她是怎么坑你的。”
  
  “她不也是无奈么。”
  
  洛衡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快听不见。
  
  苏倪胸口一阵起伏,直接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在洛衡的震惊中,苏倪道:“说吧,在我和她之间,你选择谁?”
  
  “苏倪!”
  
  “我只给你三秒的时间。”
  
  既然洛衡做不了决定,那她就帮忙下决定,总不能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朋友跳进火炕。
  
  洛衡眼底满是哀求。
  
  可他太了解苏倪的性格了,如此这次自己再反悔,怕是她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黎丹她……”
  
  “那你是要选黎丹,行,从今往后,我们互不打扰……”
  
  “不是,苏倪,我选你,我肯定选你。”
  
  洛衡生怕苏倪一生气就走,连忙拽住了苏倪的手,语调几乎带了哭腔,“我们几个是从上学时就认识的交情,现如今也只剩下我们二人,你不要说这种绝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