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酷的宫思冥,看着不断往外冒的血,脸上满满的害怕和痛苦。
  只是一个小伤而已,怎么会这么严重。
  “开快点!”
  急切而狂躁的声音传来。
  华尔已经将车速开到了最快,而且这辆车的速度,一般的跑车都追不上。
  “我死了,你就不恨我了吗?挺、挺好的······”
  昏迷中的司晚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阿冥,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
  听到这里,宫思冥心像是被万剑穿过,痛的让人窒息,即使是封羚出车祸时,他也没有如此的慌乱。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车、车疯了!”
  “对不起,对不起,离婚,我痛,阿冥,我痛”
  自从宫思冥和封羚在一起后,因为封羚不喜欢,宫思冥禁止司晚叫他阿冥,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她喊阿冥了。
  听着司晚断断续续的说着,宫思冥眼底泛起了涟漪。
  没有人知道,是离婚让她痛,还是伤口让她痛。
  感觉着司晚身上的温度渐渐降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宫思冥将耳朵轻轻的附在司晚的唇边。
  生怕错过她说的一个字。
  “我是真的,真的,爱……”
  反反复复的说着,似乎想把之前藏着的所有话都说出来。
  “宫总,你必须让她保持清醒。”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华尔,看着宫思冥已经失去了理智,不得不出声提醒他。
  进入了一个小时都不到,怎么就弄的这么严重。
  “她很可能伤到动脉了。”
  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怎么会伤到动脉呢?
  “可用股动脉压迫止血法!”
  华尔自觉的将后座与前面阻隔。
  快速的褪去司晚的外裤,手死死的按压腹股沟(大腿根部)中点偏内,动脉跳动处。
  这时候,宫思冥才发现,原来司晚这么瘦弱,经脉那么明显可见。
  大腿和自己的胳膊都差不多粗细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医院。
  院长已经派人在医院地库等候多时了。
  把人送进了手术室。
  呆呆的坐在手术室外,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都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
  看着全身是血,还赤裸着上身的宫思冥,华尔派人送来了一套干净的衣物。
  递到宫思冥面前,宫思冥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一直保持司晚进手术室时的样子,华尔叫了好久,都没能把他叫回来。
  无奈之下只能将衣服披到宫思冥的身上,医院很凉,别给冻感冒了。
  半个多小时后,正坐在一起喝茶的宫家老太爷宫毅远和司家老太爷司华霆,以及正在开会的宫焱琛和严秀雅,都到了医院。
  看着宫思冥满身是血的坐在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
  说不心疼是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严秀雅真想上去安慰一下。
  可是没办法,宫思冥抱着满身是血的司晚跑出办公室的视频,迅速在网络上传播。
  给他打电话也没有人接,给华尔打电话,华尔也说的模模糊糊。
  事态虽然被强行压住,公关团队和应急小组也在紧张的处理着。
  但是司晚进了手术室,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儿女都已经不在了,自己只剩这一个孙女儿,却躺在了手术室里,生死不明。
  怒火冲天的司华霆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臭小子千刀万剐。
  可是现在根本不是他发脾气,或者打他一顿就能让司晚平平安安站在自己的面前。
  强忍着怒火,满脸都是心疼和担忧。
  “进去多久了?”
  沧桑而痛苦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谁都知道司晚是司华霆的命,可现在,年过半百,却要看着自己最爱的孙女儿,被别人折磨。
  本来是孩子自己的感情,司华霆不愿意插手,不想让孩子们为难,也不想让自己多年的老友为难。
  如今这场面,怎么能让司华霆不生气。
  一个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男人,面对死亡都不曾掉过泪,今天却哭了。
  “老首长,进去半个多小时了。”
  旁边的华尔回答道。
  见到司华霆一点都不理睬宫思冥,宫毅远心中的愧疚不断的加深。
  本来宫思冥一直对司晚就不好,自己就觉得亏欠司晚这孩子。
  快两年了,本来觉得两人会有所改变,没想到却害了司晚。
  只能怪自己的孙子不争气,没有福气拥有像司晚这么好的女孩子。
  站在司华霆身边,宫毅远眼里的泪也流了出来。
  满怀愧疚的说到。
  “是我们家对不住司晚,你放心,这次司晚好了以后,我会给司家一个交代。”
  原本想说满意的交代,可是人都进手术室了,不管怎么补偿,都改变不了今天的局面。
  “让司晚回司家吧!这孩子伤的太重了!”
  一听到要把司晚从宫家带走,宫思冥像发了疯似的咆哮起来。
  “不行,谁都别想把她带走!”
  华尔死死的抱着宫思冥,宫焱琛也担心他再惹出什么事情来,一把掌狠狠地甩在了宫思冥的脸上!
  “逆子,你看看你是在和谁说话!要是不清醒,我就打到你清醒为止。”
  纵然心疼,但是事已至此,又怎么能一味护短,司晚这个孩子,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
  “父亲,我不是故意的,我气她,我气她对我那么冷漠,我气她对别人亲近!”
  这一刻,宫思冥像极了犯错的孩子。
  “你可曾想过你怎么对她的!”
  一旁一直不出声的司华霆怒吼道。
  “我司家的女子,不乏人疼爱!”
  确实如此,无论家世还是样貌,司晚若是愿意,多的是人上门。
  “爷爷”
  声音中有乞求,有懊恼,有痛苦。
  “我只是一时冲动,砸了个杯子,我没想过她不会躲。”
  不会躲?是她不愿躲。
  以司晚的身手,她会躲不开个杯子。
  听到杯子,华尔的脸上出现了震惊,蒙上了一层黯然。
  那杯子可不是普通的杯子,宫思冥的身份,本就容易遭到暗杀,他用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内有玄机的。
  就说那杯子,里面藏着冰刀,极其锋利,怪不得司晚会受那么重的伤。
  “宫总,那杯子是您特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