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眠放眼看去,就看到苏苏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睡觉,那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
就在白锦眠刚要坐下的时候,护工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白锦眠的时候怔愣了一下。
“你是?”
“我是她姐姐,你就是护工吧,谢谢你这段时间对苏苏的照顾。”白锦眠见来人,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过去。
“你真的是她姐姐?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你来看过她?”护工看着白锦眠,眉头紧皱,满脸的疑惑。
来这里住的病人都是非富即贵的,这突然就冒出来一个陌生人,还说是病人的姐姐,怎么会让她不怀疑,这要是她骗人,对病人做点什么,她可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是,我真的是她姐姐,我这段时间有事抽不开身。”白锦眠听到护工这么质问,心里的愧疚更甚,简直就是在戳她的心窝。
“不好意思,我不能确定,还请您出去一下。”护工没有办法,也不是她想要赶人,毕竟她只是去接了个热水,回来就看到陌生人出现在病人房间里,这是她严重的失职。
别说这个人做了什么,就算她没做什么,她都是要扣钱的。
“这......”白锦眠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因为护工没有见过她,就要把她赶出病房。
她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过来看看苏苏,才看了一眼,还没有说上话,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她给赶走了。
“我给我爸打电话,他的声音你应该熟悉吧。”白锦眠说着就从包包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白世文的电话。
可好巧不巧的,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急的白锦眠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打。
站在一旁的护工心中更加肯定了白锦眠不是真的姐姐,开口催促道:“你还是走吧,别费力气了,等一下吵醒苏苏就不好了。”
白锦眠闻言,将手机放回了包包里,是啊,苏苏睡得正香,就算是要证明,她们出去说就行。
就在白锦眠刚要走的时候,白子苏醒了过来,“阿姨,是有人来了吗?你在跟谁说话啊。”
“是一个自称你姐姐的人,我看不像,你都已经在这里住了快两个星期了,都没有来看你一次,这个时候冒出来,我这就把她赶走。”护工说着,伸手推了一把白锦眠。
白锦眠见苏苏醒了过来,可眼神空洞,心中不禁揪的疼。
“苏苏,是我啊,我今天放假半天,过来看你了。”白锦眠忍不住出声说道。
“你别说了,我都没有见过苏苏有姐姐,你还是快点走吧,别吵到苏苏休息。”护工见白锦眠还不死心,再次催促着。
“姐!真的是你吗?姐!”白子苏听到白锦眠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激动地想要坐起来。
护工见状,也顾不得白锦眠了,连忙朝着白子苏奔了过去,“哎呀,你别激动,好好躺着,我这就给你把床摇上来。”
白锦眠也跟着跑了过来,站在白子苏的床边,看着她空洞的眼睛,眼眶瞬间就红了。
“姐!姐!你还在吗?”白子苏朝着空气乱摸着。
白锦眠见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哽咽着说道:“我在呢,我在。”
“姐,我好想你啊,爸说你去参加节目了,恭喜你啊。”白子苏抓着白锦眠的手,感受着从她掌心传来的温度,瞬间安静了下来。
白锦眠看着白子苏苍白的小脸,还能扬起微笑,对于她的坚强,白锦眠就更加心疼了。
她倒是愿意看到白子苏趴在她的怀里痛苦一场,说着她的委屈,也不想看到她这样。
护工见状,知道自己刚刚确实是认错了,有些尴尬的看着白锦眠,缓缓说道:“刚刚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她姐姐,我去洗水果,你们聊。”
白锦眠对着护工点了点头,其实对于护工的做法,白锦眠打心里是满意的,毕竟今天要是换做另一个人,有这样的护工在苏苏身边,她也能安心一些。
看来,陆铭修给苏苏转院是正确的决定。
护工走了之后,白子苏拉着白锦眠的手,开口说道:“姐,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医生说应该是颅内的血块压到了视神经,需要开颅手术,但是我害怕。”
白锦眠听到这样的消息,震惊的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
白子苏许久没有听到白锦眠的回答,叹了口气,“姐,你说,我还有未来吗?”
白锦眠被白子苏这个想法给震惊到了,连忙说道:“胡说什么呢,怎么没有未来,等你养好腿上的伤,姐姐就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的。”
白子苏听到白锦眠这么说,“噗嗤”一声笑了,朝着白锦眠声音的方向看去,“姐,若是真的就这么治不好了,你能养我一辈吗?”
“傻瓜,别说一辈子了,下辈子我还养你。”白锦眠伸手挂着白子苏的小鼻子,眼泪夺眶而出。
想着从小到大白子苏就跟个小跟屁虫一样,一直在自己的身后叫着“姐姐、姐姐”,现在一转眼就已经成为大姑娘了。
好在这场车祸没有让原本开朗的白子苏变了性格,不然白锦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白子苏了。
不过,无论白子苏变成什么模样,都是她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妹妹,她会守护她一辈子的。
“苏苏,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看你啊。”
尽管陆铭修说了白子俊最近很安分,但是白锦眠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没有啊,就是爸会隔一天来一次,但也就是呆几个小时就走了,我无聊的很,也没有人陪我说话,就听听相声,然后就是吃饭,睡觉。”白子苏小心翼翼的将头靠在白锦眠的胳膊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委屈你了。”白锦眠用另一只手揉着白子苏的头发,柔声说道。
“都是意外嘛,谁也不想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我死了,好在我又活了过来。但我还是想要看看这个世界,我还没有看够呢。”白子苏越说声音就越小,听得白锦眠有些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