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凛荣闻言也知道许流年不希望自己呆在这里,他笑了笑,说道:“好,那流年,你也早些休息,我就先离开了。”
  许流年点了点头,望着岑凛荣离开时一瘸一拐的背影,满是心疼。
  都是因为自己才会让学长受伤的,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许流年叹了口气,将头埋进了被子里,虽然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着实让她觉得难闻,可是缩进被子里就好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可以与外界隔绝。
  突然,护士的声音打断了许流年的思绪,只听见护士说道:“许小姐,我要给你换瓶子了。”
  无奈之下,她极其不情愿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那护士却是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一脸羡慕地说道:“你的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啊。”
  没来由的一句话让许流年着实摸不着头脑,她愣了愣,问道:“谁是我的男朋友?”
  想来那个护士一定是误会了自己和那两个男人的关系,只是许流年不知道,她把谁当作是自己的男朋友了。
  护士闻言惊讶地问道:“难道那个送你来的不是你的男朋友吗?你都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有多紧张,还一副以为你要死了的样子让我们医生救活你,救不活就要把医院给砸了。”
  那护士是个新来的,自然也不知道陆简清的威风呢个,只是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紧张一个女人紧张成这样。
  一时间,许流年的心头暖暖的,但是她很快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感情。
  一想到姐姐,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那个男人真正担心的,或许只是姐姐罢了。
  毕竟她是许雅然的妹妹,如果陆简清照顾不好自己,想必心中就对充满了愧疚。
  真是讽刺。
  见许流年冷着脸一直在沉默,那护士也不敢多嘴,换好了药瓶便准备离开了,许流年立刻叫住了她:“我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许小姐,大概您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如今您的烧已经退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许流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明天……
  她已经等不到明天了,她今晚就要离开!
  趁着陆简清不在,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许流年在病床上焦急的等待着夜幕降临,突然想到医院都是有关门的时间,她决定先收拾一番快速离开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只觉得自己度日如年一般,终于,眼看就要到夜晚了,许流年换好了衣服便要离开。
  她来这里的时候陷入昏迷,根本没带来什么东西,眼下只好换个衣服就好。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计划很成功准备打开门离开的时候,却见门口站在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姿。
  许流年大惊,眼前的人,不就是那个白天怒气冲冲离开的陆简清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要去哪儿?”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许流年笑了笑,说道:“我,没去哪,我不过是想要去个卫生间罢了。”
  “去卫生间需要收拾的这么干净?现在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陪你去吧。”
  陆简清说着便拉住了许流年的手,径直要带她去卫生间。
  无奈之下,许流年只好安静的呆在厕所里思考接下的对策,不知不觉间,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听见门口传来陆简清凛冽的声音,她才急匆匆的准备出去。
  “为什么这么久?”
  显然,陆简清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女人。
  早上的事情他还没有完全消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见到她,他的心里就异常的难受。
  迫切的想要见到她,于是他来了。
  许流年没好气地说道:“女人上厕所你催什么催?还有,你回来做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了,这里不欢迎你!”
  嘴上这么说,其实见到陆简清那一刻的小鹿乱撞,见到他那一刻的欣喜,只有许流年自己知道。
  她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以前她知道自己对陆简清爱的无可救药的感情,她心甘情愿,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她只想要放弃,只想要忘记。
  真希望自己可以把陆简清单纯的看作是姐姐生前的男朋友,是一个很有可能成为自己姐夫的男人,而不应该是想要得到的男人。
  见许流年的眼神变得暗淡无光,陆简清蹙眉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和你无关。”
  面对陆简清,许流年选择封闭自己的内心。
  她再也不能够让任何人进来了。
  陆简清皱了皱眉头,显然感到一丝不悦,他冷哼道:“许流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对你已经很大度了。”
  的确,陆简清从来没有这么容忍过谁的脾气,自从遇见许流年,他变了很多。
  “我也没让你对我大度啊?陆简清,你不要假慈悲了好吗?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我知道,等我出院了你一定又会把我囚禁起来对吧?”许流年抬眸,质问道。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哀伤,她知道这个答案自己根本不用想
  “明知故问。”
  陆简清瞥了一眼许流年,一副懒得和她多费口舌的样子,许流年在心里冷笑,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果然,陆简清守在门口,不过就是担心她会逃跑而已,什么关心自己,全都是假的!
  许流年脑海中那些美好的记忆全都化为了碎片,望着眼前那个男人冷漠的背影,她笑了笑,“陆简清,怎么样你才可以放过我?”
  “许流年,想要我放过你?我劝你想都不要想。”
  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陆简清凛冽的声音传来,“我就是要囚禁你,永远的囚禁你,因为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这一刻,许流年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可理喻,她的心仿佛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生疼。
  “你从来没有真正的关系和在乎过我,对吧?不然你怎么一点也不明白我的感受呢……”
  许流年望着陆简清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一刻,她的心仿佛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