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一整天的许流年在看到这碗面的时候,整个人就意料之中的丧失了抵抗力。
  可是刚才跟陆简清闹得那么尴尬,这碗面还是陆家的人做的,她该怎么开口呢?
  “你的饭,小婷刚送上来的。”
  陆简清轻轻开口,解决了她的问题,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就不用客气了。
  许流年坐在桌子旁,端起面还不等第一口塞进嘴里,耳边的问题又让她一下噎住了。
  “火灾之前,你跟岑凛荣在一起?”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给她吃,陆简清一定是算好了的!
  不管了!
  “对!”
  甩下这句话,许流年就不管不顾的抱着碗开吃,她才不管陆简清会用什么眼光看她,反正现在吃饱了才是正事!
  “你居然吃的下去?”
  陆简清的声音里面难得的有了别样的情绪,是带有一点惊讶的质疑。
  好像现在她就应该生气的摔下这碗面然后跟他对着干,可是她没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想要失去这短暂的和平罢了。
  她平时吃饭都是细嚼慢咽,特别是在慕色陪酒的时候,跟老板出去吃饭都得哄着劝着,真正吃进肚子里面的很少。
  这样一碗实在的面吞进肚子里,许流年打了个饱嗝,随后就起身端着碗走出了卧室,“我去刷碗。”
  一下楼,就迎上了小婷在下面打扫卫生,一看到是她,小婷赶快迎了上来接过来她手中的碗问道。
  “许小姐,您吃饱了吗?不够的话我再去给您做一点。”
  “不用了,撑死了!”
  许流年摆了摆手,她现在觉得自己都要走不动路了。
  小婷将碗放到一边,给她端了一杯水过来,“刚才陆总很着急,怕你饿着,刚一做好陆总就端走了,我还怕您不够呢!”
  “啊?”
  陆简清端上去的?
  她心里疑惑道,她明明记得刚才他说是小婷送上去的啊!
  口是心非!许流年的嘴角不禁上扬,胸腔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滋生,疯长的趋势,拦都拦不住。
  这种微妙的感觉,有些奇怪。
  “嗯,我知道了!”
  许流年点点头笑道,“那我先上去了!谢谢你!”
  转身的时候,像是有一条线牵着自己的嘴角似的,不管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她觉得自己的笑简直都要僵住了。
  回到卧室的时候,正巧碰上陆简清围着浴巾从浴室里面出来。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是她总不能学着他的样子去调戏他吧?
  结实的胸膛上面还挂着水珠,这种流畅的肌肉线条让许流年看直了眼,一条毛巾搭在脖子上,一手抓着有些暴力的擦着头发上的水。
  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呢?
  她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之前和陆简清翻云覆雨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说实话,她现在不怕。
  最重要的问题是,在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时候,谁先开口就成了一场游戏。
  似乎在较着劲儿,许流年在椅子上坐着,而陆简清就擦好头发躺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许流年不但没有困,而且还越来越清醒,眼神时不时的就往床上瞟去,可是陆简清就好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躺在床上看着杂志。
  她已经无数次的跟自己数着一二三起身,可她就是站不起来,站起来之后应该要做什么呢?
  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坚持到最后,但是却没有想到被刚才小婷的一杯水给打败了。
  她想上厕所。
  缓缓的起身,她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隐形人,好不容易从厕所出来,她鼓了鼓勇气,直接冲着房门走了过去。
  “过来睡觉。”
  已经握上门把手的手指使劲儿攥了一下,深呼吸之后,她努力微笑,不知道怎么走的路,但是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
  如果把这个当成是将她带回金城的报酬,她也不知道该说对还是说错。
  总之,可以接受。
  灯光全灭,许流年认命的闭上眼,可是迟迟没有等来。
  她睁开眼看向身边,借着月光看到身边的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很平稳,像是睡着了。
  居然,没有动她?
  她轻轻起身,一条胳膊撑着身子侧躺在床上,定定的看着他。
  不自觉的,想要去触碰他,手指抬起,隔空描绘着他的轮廓。
  轻薄的唇廓,或许应该薄情,但是却钟情于一个女人从来不曾改变。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明天去我公司上班。”
  薄唇轻启,许流年吃惊的捂住了嘴,她现在万分的庆幸手指没有碰上他的嘴唇,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后果,她不敢想象。
  “好。”
  许流年答应了一句,立马躺回了床上,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的双手按在胸口上,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好在一夜无梦,睡得安稳。
  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许流年是精神焕发的,她很少睡这么安稳的觉,不知道是因为这张床,还是因为身边睡的这个人。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好多次搅动的公司不得安生的那个狐狸精,竟然又一次回到了陆氏。
  公司里面议论纷纷,陆简清没有在意,而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许流年,今天开始上班,总裁特助。”
  不需要自己去考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陆简清没有问她的意思,就帮她决定了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这样,好像也不错,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她很乐意。
  可前提是,没有人来打扰。
  “流年,你回来了?”
  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声音,一个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的人。
  明明两天之前还试图泼她咖啡的女人,现在却是这幅关切贴心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作呕。
  梁裴情踩着步子飞快的跑了过来,抓着她左看右看,脸上满是焦急,好像真把她当自己的妹妹了似的。
  她抓着许流年的手泪眼婆娑,“流年,我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死了的消息的时候,哭了一整天,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