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了,不用担心,我已经定了车。”
学长做事总是很让人放心,许流年感激的点了点头。
当飞机门打开的时候,许流年像疯了一样的往下冲,挤得过道想要离开的乘客差点儿摔倒。
一时间飞机里面怨声四起,都在责怪这个不知礼让的女人,而岑凛荣就跟在后面挨个的道歉。
其实许流年并不是一个不懂礼貌的人,她只是想要快一点的去找陆简清,她等不及想要见到他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事与愿违,就在她飞快的想要跨下最后两节台阶的时候,却一下子踩空了,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铁质的台阶直接硌在了她的小腿上,一阵剧痛传来,她只觉得肉皮都要绽开了。
“流年!”
刚出飞机就看到流年趴在地上的那一幕,岑凛荣的脑子嗡的一下,立马冲到了下面将她扶了起来。
“好疼啊......”
因为疼痛,她竟然没能站的起来,一直到学长架着她的胳膊将她翻过身来。
入眼是学长满目的担忧,“流年你怎么样?”
她只觉得疼的头上都冒冷汗了,低头一看,整个右小腿前面全部都是血迹,分不清究竟哪个地方才是伤口,而且因为地上很脏,上面粘的还有一些石子之类的莫名东西。
岑凛荣侧目的时候胆战心惊,他宁愿这个伤口是在自己的身上,想要为她承受痛苦。
“你看这个人,刚才还挤呢!这回好了吧,自讨苦吃!”
周围的谴责声传来,许流年只觉得有些无地自容,都怪自己太着急了。
“走,流年,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岑凛荣就弯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这个时候定的车也刚好过来,两人坐进后座之后车就往先前定好的地址开了过去。
“去最近的医院。”
岑凛荣安排道,他绝对不可能让流年带着伤。
车头一调转,许流年立马拒绝道,“不行,我不去医院,我要去找陆简清!”
哪怕腿上传来的是钻心的痛,她也要坚持。
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可是岑凛荣却看的一清二楚,因为疼痛,嘴唇都有些泛白了。
这让岑凛荣心疼不已,他可以放纵流年全部的任性,但是绝对不允许她伤害自己,于是便坚决的说道。
“去医院!”
“学长,我不要去医院,我要先看到他,看到他我才能安心。”
哪怕知道说出这些话会伤到学长的心,但她还是有些虚弱的挣扎道。
“不行,必须先去医院,你现在的伤不知道严不严重,万一伤到骨头就麻烦了!”
他不希望自己一直心疼的女人最后却因为一场意外而出现任何不完美的地方。
可是许流年却并不这样想,别说骨头了,为了陆简清,她连命都能够豁的出去,还在乎什么骨头吗?
“送我去找他,找到他我就去医院!”
开往的方向离目的地越来越远,许流年急得不行,可是学长的脸上满是坚定,根本就说服不了他。
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又记起了之前奋不顾身抱住他的场景,原来为了所爱的人失去生命,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许流年的英语不差,扒着前面的座位大声喊道,“不去医院!”
激动之下拉住了司机的胳膊,车身猛的晃动了一下,这种疯狂的举动让岑凛荣大为恼火,他拉过许流年按在了座位上。
“你要是执意要去找他,我就立马带你回国!我能不能做得到,你自己知道!”
她知道,学长做得到,她不能回去,木讷的点了点头,刺痛了岑凛荣的双眼。
愤怒让他有些失控,可是流年的目光又让他心疼不已,他将流年轻轻的揽到怀里,拍了几下她的后背安慰道,“流年,你要保证自己没事,才能找到陆简清。”
她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她很担心陆简清,她只想要看到他安全,只要安全就够了,随便他跟谁在一起,哪怕今天见到他,明天他就要跟梁裴情结婚,她也愿意。
“学长,对不起。”
靠在他的怀里,似乎有一点安慰,一次又一次的道歉,换来的是岑凛荣的帮助,同样也是在他的心上重重一击。
岑氏在美国也算是有一定的势力,所以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打电话找了朋友,有医生在医院里面等着。
好在拍了片子之后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只是伤口清洗之后有些外翻的皮肉,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缝合了几针之后,这才算是包扎完好,不等医生交代好事项,许流年就下床准备离开。
岑凛荣拦不住她,只好让朋友留在医院跟医生处理善后,之后就追了出去。
右腿上缠着绷带,好在麻药还起效,她的动作也不算迟缓。
只是瘦弱的身子在风中焦急等待的那种样子,让岑凛荣心中抽动了一下。
“流年,我陪你去!”
由于地震之后没有余震,所以交通还算畅通,能够很快的到达目的地。
只是在靠近地震圈之后,司机怎么也不肯往里走了。
许流年没有迟疑,下了车就往前跑,但是此时麻药的劲儿已经过了,右腿刚一碰地,差点儿跪倒在地上。
岑凛荣心痛的摇了摇头,还是没有阻拦,而是上前扶着她的肩膀陪她往地震区走去。
越走越近,也就有越来越多倒塌的房屋出现在眼前,有的地方甚至连地皮都凹陷进去了,地上出现大坑,有几辆车在里面堆叠着。
里面的人是生是死,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关心。
到处都是警笛声,像是在催促着她往前走去,甚至还有不少的人刚刚从废墟里面被救出来。
浑身是血,不知生死。
哪怕紧紧的咬住了牙,她还是克制不住的颤抖着,她很害怕下一个拖出来的是陆简清的尸体。
满目疮痍,根本就认不出来哪一个酒店才是陆简清住的位置。
然而当看到酒店的门牌碎裂在眼前的时候,许流年像是看到了希望,眼中满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