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裴情抬起虚弱的手臂抓住了陆简清的手,喃喃自语的声音,可是在场的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装作为别人着想的样子,真够恶心的!
“他妈的!”
凌寞棋简直要气死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个男人,旁边一直还有流年抓着他,不然他早就上前去把这对狗男女打一顿了。
一个会演,一个居然还他妈的相信,真是绝配!
而看到凌寞棋这么护着她,陆简清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情绪,目光紧盯着靠在凌寞棋怀里的女人咬牙道。
“许流年,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身边野男人不断,还能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对你死心塌地的?”
还不等凌寞棋开口,他便又补充道,“难道是因为床上功夫?”
目光转向早就愤怒冲顶的凌寞棋,“凌少爷真是好福气,这女人在床上,确实有一手,只是可惜了,我这个人有点洁癖,自己碰过的东西,不太喜欢有人动,不然可能早就把她扔到男人堆里自生自灭了,不过如果凌少爷真的这么喜欢,那就拿去,不用跟我客气!”
怀里的人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凌寞棋只觉得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又加重了几分。
原来之前他对自己所谓的好,不过就是因为自己上过他的床?只是因为是他睡过的女人,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么仁慈吗?
她不是什么可以随意被人踢来踢去的东西,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一个会哭会笑有自己想法的人。
凭什么他能把自己一棒子打死,凭什么他一句话,就可以把自己送给什么人?
“陆简清,你他妈说什么?”
身子往前一带,凌寞棋直接抓住了他的领口,而许流年和他之间的距离,也被迫拉近了一些,她甚至能够闻到陆简清身上那股曾经让自己十分安心的气息。
可是如今这样的气息却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傻瓜,自己有多么迷恋陆简清,而陆简清就有多么厌恶自己。
所有一切短暂的温柔和仁慈,全部都是因为自己被他睡过。
“松手!”
陆简清不急不缓,声音平淡,但是却让人不容忽视。
“你今天敢动手,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凌寞棋的实力,他知道,但是他从来都不在乎。
他刚想动手,可是身边的人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陆简清这个人,说到做到,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她不想任何一个人受伤,她能做到的,就只有离开。
攥着陆简清衣领的手都已经发抖了,凌寞棋只觉得自己的拳头马上就要打出去了,但是流年的话,他又不能忽视。
“恭喜啊凌少爷,你看你的女人多为你着想!”
即使是被人抓着衣领,陆简清也没有丢掉该有的风度和姿态,好像这一切混乱都与他无关似的。
许流年装没听到,可是心却已经千疮百孔,甚至快要没有再刺一刀的空间了。
把力气放在手上,她抓着凌寞棋的手,几乎要一根根手指头的扳开,手背触碰到陆简清的衬衣,似乎都能隔着衣服感受到里面的温度。
可是这样的温度不属于她,以前不属于,未来也不会属于自己。
她强撑着身子,像是有千斤重,脚上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是痛苦。
凌寞棋没有办法,他只能是跟着许流年离开。
侧身出了包间,许流年像是整个瘫了一样直接靠在了凌寞棋的身上,他没有犹豫,轻叹一口气之后,就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楼下走去。
他有一些自责,今天明明是带流年来出气的,但是没想到,现在被侮辱的是她,最难过的也是她,甚至脸上还被陆简清扇了一耳光。
如果自己可以谨慎一点,可能这些也就不会发生了。
其实许流年的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心里难受,绞痛的感觉让她根本就无力支撑身体。
被放进车里,许流年下意识的把自己蜷缩起来,窝在一个角落,看起来让人心疼极了。
凌寞棋想了想,安慰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就她现在这个状态,恐怕什么都听不进去,还不如等她缓一缓再说。
在慕色呆了好几天,岑凛荣也找了好几趟,可她就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不出来,红姐叫了几次都没叫开。
好在能够听到里面的动静,确保她还很安全。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把自己锁起来,即使不吃饭不喝水,她也不觉得难受,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够抵消心里面的抽痛。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任何缓解痛苦的方法。
她失望透顶,对自己,对陆简清,心灰意冷,死灰大概再也不会复燃,能够证明自己的活着的,就只剩下了还能微弱摸到的脉搏,此时已经跳的十分浅淡了。
这些天里,她想了很多,以前,现在,以及未来,她都一一的从脑海里面重新走了一遍,像是又重新过完了一辈子一样,只是有些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关于自己的过去,贯穿始终的只有这么几个人,姐姐,陆简清,以及梁裴情。
除此之外,其他的人似乎都是过客,对于他们的记忆已经十分的模糊了,唯独这三个人,像是刻在了脑子里面一样,哪怕是自己刻意的想去抹掉,也根本就做不到。
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些什么?
她承认从一开始她就喜欢陆简清,喜欢即将成为自己姐夫的人,她藏着这种大逆不道并且卑微的心情站在距离两人无限遥远的地方。
她可以看着两个人恩恩爱爱,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并不是不能接受,不过心中的痛就只有自己知道罢了。
跟陆简清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她一开始只觉得对不起姐姐,可是渐渐的,心境也就变了。
女人总是贪心的,没有就想要,有了就想要更多,甚至于全部,她无法控制这种无穷无尽的欲望。
彻底离开,真的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