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面反锁的铁门被大力打开,哐当一声,陆简清往那个方向看去,惊喜万分。
她果然在。
“陆简清!”
许流年大声喊道,她不知道为什么陆简清会在这里,她只知道现在的他有危险。
她什么都不顾的冲陆简清跑了过去,身边那些手拿凶器的壮汉她也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她不管,可陆简清不能这样。
“别过来!”
陆简清一声喝住了她,知道了她在这里安然无恙就够了。
许流年的脚步戛然而止,陆简清的身子似乎一瞬间被注入了无限的力量,捡起地上刚才被自己打落的砍刀,冲着这群亡命之徒挥舞了过去。
站在远处的许流年焦急的看着这一切,一直以来陆简清都是高高在上沉着冷静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让人无法拒绝的。
而像现在这样直接跟人动手,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她担心他会受伤,想要上前去帮忙,可是她知道自己上去的话,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陆简清转身的瞬间,她能够清楚的看到胳膊上已经受了伤,白色的衬衣此时被鲜血染红,范围正在不断地扩大。
她的心揪的难受,两手攥的紧紧的,可是却无能为力。
凌禹辰恐怕没有想到,从来都没有动过手的陆简清真的和人打起架来,竟然会有这种本事。
当最后一个人被他砍在大腿上摔倒在地的时候,许流年立马冲了过去,直接抱住了他。
眼泪同时间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或许是心疼,或许是委屈,心情十分复杂,她甚至弄不明白现在的这一系列状况,可是她唯一清楚知道的,就是陆简清没事。
许流年的冲劲很大,刚刚打完架的陆简清稍微有些撑不住,但还是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面。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大概只有两个人才能明白。
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可陆简清还一直都是冷静的,他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开口道,“先离开,这里不能久留。”
她擦了擦控制不住的泪水点点头松开了他,扶着他的胳膊一起走了出去。
陆简清转身将门锁上,里面的人立马冲了上来,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是叫骂着砸门。
许流年有些吃惊,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陆简清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这些人不能留。”
听到他这么说,许流年大概也能够理解,就单是看刚才这些人动手的架势,就不想留人活口,关在里面也好,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看到顺着胳膊不断往下滴的鲜血,许流年心疼不已,赶快扶着他去了上层。
“不,先离开。”
他无法确定这艘船究竟还有多少人,到底安不安全,只有尽快离开,才可以保证安全。
他的决定没法反驳,所以许流年只好是点了点头,跟着他到了后甲板的位置。
可是一眼望去,只有一片无际的海面,海岸线十分遥远,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哪里,之前来的那辆摩托艇此时也不知踪迹。
“妈的!”
他一拳砸在了船体上,铁皮的闷响声也昭示了他现在的心情。
“怎么了?”
许流年不解的问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看到他这么愤怒,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
陆简清抬头看了一眼天边,乌云密布,像是要有暴风雨到来似的,若真是这样,摩托艇离开倒是情有可原。
只是可惜当时来的时候没有将自己的人带来,否则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陆简清开口道,“去操控室。”
大不了就让那个不知所谓的船长把船开回去,但是当进到操控室之后他才发现,货船早就已经被定好了航向,而刚才的船长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流年扶着他走到了操作台,陆简清眉头紧蹙,看着眼前的一系列操纵杆和按钮陷入了沉思。
他并不是不会,只是太久没有碰,有些生疏。
“我们怎么办啊?”
许流年有些害怕,看现在的情况,船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能找得到方法离开吗?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动手开始操作,许流年先是感觉到船身剧烈晃动了一下,随后又不得不抓住栏杆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晃倒。
几番她看不懂的操作过后,陆简清终于松了一口气,翻转身体扶着操作台坐在了一边。
“现在已经往来的方向开了,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听到陆简清这么说,她才终于放心,于是便到处翻箱倒柜开始找医药箱,可这毕竟是一搜货船,最终只找到了一些酒精和纱布,连一点伤药都没有。
所以她只能是简单给伤口消了毒,又用纱布包扎了起来。
这样的伤口虽然没有大碍,但是却看着血活,处理的时候许流年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着,生怕把他弄得更疼。
系上最后一个扣的时候,许流年也像累瘫了一样坐在了旁边。
现在安全了,她心中的疑问也再也憋不住了。
尽管之前的几次见面两个人闹得并不愉快,甚至要达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可是今天一见面,她才发现,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仍然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一关。
她万分的在乎陆简清,在乎他的安全,在乎他的态度。
这会儿周围没有别人,她一点儿也不在乎的目光灼灼的直视着他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来?”
陆简清眼眸微垂,盯着眼前的地板,可能是刚才打架太耗费体力,也可能是刚才处理伤口的时候实在是太痛,现在还在不停的大口喘着气。
“有人告诉我,你要离开。”
他不想解释太多,因为当时冲动之下赶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是凌禹辰?”
除了这个人,她想不到还有谁,当时出了慕色之后,她就直接被凌禹辰的人带走了,把她关到一间房里,却什么都没有安排,直到快要上船了才将她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