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年?!
  瞳孔猛的收缩,凌禹辰心中颤了一下,震惊只是十分短暂的过程,随后他就立刻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许流年还活着!她竟然活着!
  船的的确确是沉了,而且他也没有得到任何手下的人活下来的消息,在大海中央沉船,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弹出来的消息没有已读提示,所以他便悄无声息的将手机暗灭后回到了沙发上。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尽管他平时都是十分的沉着冷静,但是这个消息的确有些震撼,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平静下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不光勾引男人有一套本事,就连生存能力也这么强,怪不得裴情对付她需要这么费力气。
  许流年是不是活着还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想要知道的是,陆简清到底有没有活下来。
  思考了好一阵儿之后,他才觉得,或许陆简清,是真的死了。
  梁裴情最近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本以为陆简清死了之后,裴情就可以慢慢的放下对他的执念,说不定到什么时候就会接受自己。
  可是没想到,就算是陆简清死了,梁裴情也要做陆家的儿媳妇儿,嫁给死人这种事情,谁能想得到?
  梁裴情做事高调,借着陆家的势力做了不少事,如果陆简清活着的话,是绝对不会任由她这样胡闹的。
  即使裴情的心从来都不在自己这里,可是他也知道陆简清从来都没有爱过裴情。
  而且单凭最近的这些消息,陆简清如果知道是自己做的这一切,那么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陆家老爷子和陆夫人因为葬礼的事情累的几次昏倒,这些他都是知道的,陆简清孝顺几乎人尽皆知,怎么可能忍心看到自己的父母这样伤心?
  只要是陆简清死了,那就什么都无所谓,许流年活着,也不至于对自己造成多少威胁。
  那么凌寞棋呢?到底知不知道许流年还活着,如果知道的话,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思考了很久他觉得,凌寞棋很大可能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而这条短信,原本应该是求救短信,现在却成了要求凌寞棋对付裴情,说明许流年现在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再次起身,他将这条短信删除,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哥你这厕所装修的不错,什么时候给我也整一套?”
  将窃听器偷偷安好,确定不会被轻易发现之后,凌寞棋才从厕所里面走出来,还装出一副痛快的样子。
  演技很差,但是凌禹辰现在也心事重重,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而是答应了一声,“好,过两天我直接安排人去你那里。”
  凌寞棋离开之后,他立刻将派去搜人的手下全部都召了回来,在海里面是什么都找不到的,毕竟他也不想费力气找完之后捞上来的是陆简清的尸体。
  连接上信号的时候,凌禹辰正好挂断电话,凌寞棋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消息。
  “红姐,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求你了!”
  岑凛荣在慕色喝了很多天的酒,只希望用酒精能够来麻痹自己,让自己的大脑处于空白,只有这样他才能去忘掉那些痛苦的记忆。
  可是却事与愿违,越是喝,记忆就越是清楚,看到红姐的时候,已经喝的完全站不住了,可是却还跌跌撞撞的朝她走了过去。
  “红姐,告诉我吧!求你了!”
  几天几夜没有睡过一个正儿八经的觉,岑凛荣的眼睛已经完全红肿,视力都开始下降了,可是许流年一直都是他的痛,他没有那么轻易忘记。
  憔悴颓废的样子,让红姐忍不住心疼,便赶快走过去扶住岑凛荣将他按在了沙发上。
  “岑先生,你不能再这么喝了,身体受不了!”
  岑凛荣有些费力的抬起手摆了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红姐,你告诉我,流年是不是真的走了?是不是还跟上次一样,就是在骗我们,她会回来的是不是?”
  红姐此时心情纠结的很,到底应该怎么安慰他?
  流年去世的消息,大概是没有任何回还的余地了。
  两个人一起遇难,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岑先生,你不能这样,你要面对!”
  红姐劝说道,还伸手抢走了岑凛荣还想往嘴里灌的酒瓶放回了桌上,“不能再喝了,会出事的!”
  “那红姐你告诉我,为什么流年不能选择我?我对她不好吗?是我不够优秀吗?我一直在努力,想要在流年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可是为什么这么难?”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自己一样在乎流年的人,他相识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平日里面一直维持着的绅士风度和成熟稳重,都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他将自己一切的苦闷,从来没有跟人提到过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尽管他是个男人,需要扛起责任,但是同时他也需要得到一些回报,这样无止境的付出,让他内心十分煎熬,可是却很难轻易放手。
  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哪能说放就放呢?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了,让流年活着,让我还能看道她活着就够了,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作弄我?把六流年还给我好不好?”
  岑凛荣悲痛万分,捶胸顿足的样子让红姐心中绞痛,流年和这几个人的恩怨情仇她全部都看在眼里。
  唯一一个自始至终都对流年好的人,就只有岑凛荣。
  “岑先生,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再来的机会,你想想流年会愿意看到你这个颓废的样子吗?”
  像是一句话把他喊醒了一般,岑凛荣挥舞的动作突然停止,用酒精侵蚀的大脑缓慢的反应着红姐的话。
  他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流年是绝对不想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的。
  像是流年就站在面前似的,岑凛荣抓着红姐的手努力撑着身子想要坐直,他在流年的心里是很好的,是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