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要怎么办?
  她现在和陆简清之间,跨越了半个地球,不管那边是什么状况,她都不可能马上赶到。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当时从火灾逃出来完全就是老天爷不愿意拿她的命而已,竟然还自作聪明的玩什么假死,真是不自量力!
  看到许流年不停抽动的身子,旁边有人看着不对劲儿,过来问了一句,“许小姐你没事儿吧?”
  许流年抬起头来看向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吓坏了那个人。
  毕竟这些人都只是陆氏的员工,陆简清出了事,公司又不是撑不下去,就算是公司倒闭了,他们也顶多就是换份工作,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自然是不至于为了陆简清而哭的这么伤心,所以在同事们的眼中看来,许流年跟陆总一定是有一腿的,起码也是流年勾引他们陆总。
  “他具体在美国什么地方?”
  她要去找他,她要在最短的时间以内拉进他们的距离,她一刻也不能耽搁,她要去美国。
  那人看许流年的状态不太好,于是便点点头答应道,“我记不清了,等会儿我给你找一下写给你。”
  “好,谢谢!”
  许流年感激的看着她,就差去抱着她痛哭流涕了。
  她必须要去美国,可是就凭她现在的经济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她现在已经穷的连一张机票钱都拿不出来了,之前在赵颖那里已经借了几万块钱了,现在实在是张不开嘴。
  而且就算是赵颖愿意帮她,愿意借她钱,可是签证护照又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没有就上不了飞机。
  即使是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她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就只剩下昨天晚上被她赶走的岑凛荣了。
  她实在是没有脸去见他,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情愿之下,她还是打通了岑凛荣的电话。
  “学长,对不起......”
  千万分的抱歉埋在心里,可是最后却只变成了这三个字。
  看到是许流年打过来的电话,他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就接了起来,第一句就是听到她在道歉。
  岑凛荣顿时觉得自己昨天对她做的事情简直禽兽都不如,心中的愧疚又是重了几分,便赶快柔声回应道。
  “流年,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道歉。”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刚刚哭过,昨天的话已经说的那么决绝了,岑凛荣当然知道她是因为有事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可是他愿意帮她,无条件的帮她。
  “流年,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听到岑凛荣这么说,她就知道他一定没有怪自己,哪怕是心中的罪恶感已经达到了顶峰,她也还是要说,刚一开口,又是泪眼朦胧。
  “学长,求你带我去美国吧,陆简清在的地方发生了地震,昨天晚上那个电话,是他打给我的最后一个,我之后再打回去,已经没有人接了。”
  “什么!”
  岑凛荣十分震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昨天因为他的冲动,让流年错过了最后一个电话。
  不管他多么的恨陆简清抢走流年,可是当站在生死的面前时,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想要道歉,可是他知道现在流年要的不是这个。
  稳了稳神色,岑凛荣问道,“流年,你说,需要我怎么帮你?”
  许流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对于学长的感激,只能是等到以后再报答了。
  “学长,带我去美国,求你了。”
  “好!”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岑凛荣就答应了下来,他也不敢相信,几个月前还在跟自己共同争夺一个项目时沉着干练的陆简清,会被一场地震给打败。
  他没有抱有侥幸心理,他不想借着陆简清消失的契机去接近流年,他要公平竞争,正大光明的让流年属于他。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订票过去找你。”
  “我在陆氏,等陆简清的具体地址。”
  挂断电话之后,同事已经将地址拿过来递给了许流年,道谢之后她就去了外面等学长。
  岑凛荣的效率非常高,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搞定了所有的程序,直接带着她去了机场。
  “流年别担心,等到了之后再说。”
  见到流年的时候,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两眼通红,格外的引人心疼,他抬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她那副抗拒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搭在了她的背上轻抚了几下安慰道。
  “好。”
  她现在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飞机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提速,十几个小时,她只能煎熬的等待。
  坐在飞机上,她努力的想要睡着,想让自己放空,可是每当闭上眼,眼前全部都是陆简清打最后一个电话时的挣扎模样,这让她根本不敢闭眼。
  然而睁着眼睛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甚至都快要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好像时间就定格在那一瞬间,只是为了折磨她,让她痛苦。
  身边的人一直焦躁不安的搓着双手,岑凛荣担心不已,伸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想要给她一点安慰,许流年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有点安全感,才能让她觉得自己还存在。
  “学长,谢谢你。”
  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弥补她对学长的伤害。
  其实岑凛荣很容易满足,哪怕是之前流年能够保持朋友的关系,不疏远他,他也觉得很开心。
  而现在,她又主动握住了自己的手,这样,就很幸福了,他笑笑又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
  “没关系,会没事的,相信我,到了美国,一切就都好了。”
  岑凛荣不时的会跟她说几句话,但是又不会让人太过烦躁,无形间,的确减轻了她心中不少的担忧。
  然而当飞机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她莫名的心跳又加速起来,像是有什么在召唤着她似的。
  她在离陆简清越来越近,近到让她都有些呼吸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