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问题,应该怎么回答?
  尽管她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了,可是对于任何人来说,面对这样的男人,都会本能的恐惧。
  跟他比起来,自己可能连一只蚂蚁都不如,想要把自己碾死,简单的很。
  许流年有些绝望,现在自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强硬一点,另外一个就是求饶。
  曾经坚强不屈的脊梁,被一件件的事情压在肩上,变得难以支撑。
  她强忍着心里的屈辱和不甘,开口道,“凌先生,之前的事的确是我的错,您要是以后还有时间过来,那就慢慢算,如果您很忙,那就一起算了吧!”
  不管怎么说,都是逃不过了,还不如面对。
  “哦?你不怕?”
  凌禹辰突然笑了一声,没想到甘愿做陪酒女的人,竟然还能有这样的骨气?
  她没有犹豫,破罐破摔的想法油然而生,刚才颤抖的身子似乎也慢慢的松懈了下来,轻轻开口道,“怕。”
  冷哼一声,凌禹辰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磁性的声音像是要穿透她的身体。
  “怕?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一个想法突然闪过许流年的脑海中,按理说就凌禹辰这样的人物,要是想收拾她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现在却还在这里跟她说着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难道是有意放过她?
  跟这种有背景的人谈话还真是考验一个人的智商,可要是揣摩错了,那后果谁也不知道。
  “凌先生,您不要再逗我了,您想怎么办就说吧,我能够做到,就一定会去做。”
  “真的吗?”
  危险的气息靠近,凌禹辰突然靠近了她许多,轻轻侧头靠在她的耳边小声问道。
  还不等想明白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就已经本能的点了点头。
  凌禹辰猛的直起身子看向她,语气放的十分轻松,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脱衣服吧!”
  “什么?”
  许流年抬起头来看向他,满脸的不可置信,这算什么?
  可眼前这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轻一挑眉开口道,“听不懂吗?你在慕色呆了这么久,我什么意思你会不明白?”
  她当然明白!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凌禹辰要这样做?
  瞪大的眼睛昭示了她心里的震惊和困惑,凌禹辰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她。
  就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但是她的脑子里面却是已经闪过了无数个想法。
  她想给自己一巴掌,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竟然犹豫了,她竟然在想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这简直太可怕了!
  她脸上复杂的表情全部被凌禹辰看在了眼睛里面,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还会有他看不懂的人?
  他不介意这样等她一会儿,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回答。
  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这样的要求,可是现在却不是。
  在她之前心甘情愿的躺在岑凛荣身下,只为了换取一个方便报复梁裴情的方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她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现在的她,已经像一个真正的小姐,会为了达到一些对于自己来说有些困难的目标,而出卖身体。
  还会有其他的办法吗?
  赔钱?就算是把她的器官全部都挖出来卖掉,恐怕也不够一边一角。
  以死谢罪?她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如果一定要这样的话,她希望能够得到的更多。
  几乎是一瞬间下了决心,她抬起头来,眸子似乎刹那间变得明亮,但那却像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在暗黄的灯光照耀之下烁烁颤抖。
  “凌先生,你可以再答应我一件事吗?”
  微微蹙起的眉头难以舒展,表情有些僵硬,但是却强撑着自己不肯退缩。
  凌禹辰顿时来了兴趣,她竟然答应了?
  “你说?”
  他轻扬下巴示意道。
  “让我离开,离开金城,离开慕色,只要你能答应,我什么都可以。”
  其实刚才醒过来,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她就已经想了很多。
  金城这个地方,实在是伤她太深,有人曾经说过,有可能会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
  可是对于她来说,从小生活的地方却让她痛苦万分,无法释怀,这座城有她爱的人,可是也有让她厌恶,甚至于痛恨的人。
  她爱的男人,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她,哪怕是在床上,也只是因为她是姐姐的替身,情到深处的时候,叫出的是雅然这个名字,而不是流年。
  他从来没有这么亲昵的叫过自己,她奢望过也失望过,而现在,近乎绝望。
  如果只是不爱她也就罢了,可是她以为一往情深爱着姐姐的男人,却爱上了别的人。
  多么可笑!
  这让她痛苦,最近这些日子,她的状态十分差,都说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也总算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她开始害怕了,她开始发现,有时候并不是人定胜天,大部分时候,都是老天爷说了算。
  现在她还能承受的住,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可能就会被冷酷的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她怕自己再也没有能力爬起来。
  这是她现在唯一想要的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慕色?”
  说实话,凌禹辰有些惊讶,当初来到慕色虽说也是生活所迫,可是一直以来她都做的很出色,在慕色的名声,他一直都很关注。
  没想到,她竟然会放弃现在的生活离开慕色,甚至离开这座城市,这到底是为什么?
  许流年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可是却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显得格外的诱人。
  他还真想尝尝这个女人的滋味儿。
  “可以吗?”
  这次变成了许流年催促,如果真的要这样做,那她希望能够尽快开始,尽快结束,接受了这样屈辱的一刻,以后的她,希望可以重新开始。
  “这么着急?”
  凌禹辰轻笑道,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力度有些大,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可是却没有任何反抗。
  “你这个女人,这么廉价吗?我有点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