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陆简清活着的事情不可能瞒太久,但他还是要尽量拖延,更何况现在梁裴情是公认的陆家媳妇儿,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在跟陆家抢生意,一定又要大发雷霆。
  
  可是他又不能不去,这单生意对于凌家来说十分重要,要是丢了的话,凌家一定损失惨重。
  
  梁裴情本想拒绝,生怕是他的什么计划,但是转念一想,凌禹辰应该是不会算计自己的,而且如果他在旁边,到时候见了许流年,做什么都会受限,不如就自己去,这样一来,不管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梁裴情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好,那你直接把我放下吧,我一会儿叫人来把我送过去。”
  
  听到她这么说,凌禹辰松了一口气,没有再客气,而是靠在路边将她放了下来。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利用,要是这两个人走到一起,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下车之后,梁裴情立刻掏出手机,“马上过来接我,多带几个人。”
  
  挂断电话,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狡诈的笑容。
  
  许流年,你死定了!
  
  而此时正被关在破厂子里面的许流年因为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浑身的肌肉都麻木了,再加上刚才被泼了一盆凉水,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湿透了,头发也全都粘到了脸上,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取暖设施。
  
  时间越长,身上的水非但不干,甚至还有越来越凉的架势,许流年不住的打着寒战,她现在又累又困,禁不住闭上眼睛,但是全身的冰冷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又让她无法安心睡着。
  
  就在这样清醒和困倦的边缘来回徘徊,许流年觉得自己简直都要疯了。
  
  “人呢?”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的声音传来,许流年一下清醒了过来,竖起耳朵来听着外面的声音。
  
  “梁小姐,老板呢?”
  
  凌禹辰手下的人看到梁裴情过来,微微鞠躬问道。
  
  梁裴情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把她当成贼一样防着,厌恶的瞥了那人一眼,双手抱胸一脸烦躁,“他让我自己过来,开门!”
  
  手下的人都知道梁裴情在老板那里是很有话语权的,更何况要是老板不同意的话,也不会告诉她许流年在这里,所以思考片刻之后,还是打开了门。
  
  好不容易再次直起身子来,当门打开的时候,许流年几乎又要歪倒在地。
  
  她最恨,同时也最恨她的人,出现在了面前。
  
  最重要的问题是,她现在脚上有伤,更何况现在还被绑住手脚。
  
  如果别人只是往她的身上泼冷水,那么换成梁裴情时,泼在身上的,说不定就是硫酸了。
  
  进来的时候,梁裴情环顾四周,当在地上看到一身狼狈的许流年一脸惶恐的靠在柜子上的时候,狰狞欣喜的表情立刻出现在了脸上。
  
  现在许流年完全都被她掌握在手心里面,之前见到她就要将她碎尸万段的冲动劲儿这会儿消散了不少,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冲她慢慢的走了过来。
  
  看到她冲自己走过来,许流年往后躲了躲,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语气轻松,梁裴情走到了她的面前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了她的名字,“许流年。”
  
  如果梁裴情上来就打她一顿还可以理解,毕竟之前自己也把她打的满脸是伤,她也在短时间之内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现在梁裴情却笑着冲她走来,这让她觉得更加可怕,这个女人到底憋了什么坏招儿?
  
  她故作镇定的直起身子抬头看向梁裴情,就算是被她打一顿,她也绝对不可能向她妥协。
  
  “你想干什么?”
  
  许流年冷声问道,眼神中满是警惕防备,而脚腕上的伤又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整个表情看起来别扭极了。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反手顺了一下裙摆,梁裴情蹲在了她的面前,距离很近,她甚至能够看到梁裴情瞳孔中的自己,实在是有些颓废,自己都没眼看了。
  
  但是她知道,梁裴情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定很高兴。
  
  “为什么装死呢?”
  
  梁裴情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尖细的指甲刮着她的皮肉,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想要偏开头,但是这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没能脱手,反而被捏的更疼了。
  
  她直视着梁裴情,眼中满是愤怒,“跟你有什么关系?!放手!”
  
  下一秒果然松手,但是随后就是一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梁裴情拉住她的衣领揪到面前,瞪大双眼盯着她嘲讽道,“你现在没资格跟我提要求!”
  
  “呸!”
  
  她瞅准时机,一口唾沫吐在了梁裴情的脸上,再狂傲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个心机阴险狡诈的女人,做过的恶心事比她这个万人唾弃的陪酒女多的多。
  
  “许流年你想死吗?”
  
  被她这样对待,梁裴情瞬间暴怒,一把抓上了她的头发使劲儿撕扯着,“你别想好过!”
  
  力气霎时间变得很大,她甚至都能够感觉到头发正被一根根的揪下来,可是不管她怎么闪躲也避不开,甚至头皮还会更加的疼痛。
  
  她不肯服输,仍然是大声的喊道,“梁裴情,梁氏已经破产了,你现在跟我一样,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做梦!”
  
  听到这里,梁裴情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一样,松开手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
  
  笑声十分的渗人,让许流年忍不住觉得有些害怕,但还是强撑着警惕着看向她。
  
  直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梁裴情才大口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问道,“许流年,你还真信了啊?”
  
  许流年瞳孔微缩,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梁氏没有破产?那新闻是怎么回事?
  
  梁裴情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嘴角还噙着笑意,看向她得意道,“没想到吧,我能想出假装破产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