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陆简清身体的怒火才慢慢褪去,身下的人早已经承受不住晕了过去,而包厢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褪去。
  看着双眸紧闭脸上泪痕未干的许流年,陆简清眼底露出懊悔。
  最什么都没说,出了包厢。
  等许流年醒过来的时候,仍然是原来的包厢,里面的霓红灯不停地闪动,包间里的人已经不见了,而他的身上却盖着男人的西装外套,空气中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暧昧气息。
  散落的衣物随处可见,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空洞的眼神毫无焦点。
  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那种事,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心不可抑制的痛起,就连呼吸都痛。
  空洞的眼神看着天花板好一会之后,她才撑起酸软身体,拿起地上的衣服,麻木的穿上。
  把身上的西装外套丢到一边,穿好衣服,拿着他的东西离开了包厢。
  她刚走出包间,酒吧里的服务生看到她都对她指指点点。
  她不敢多做逗留,即使双腿酸痛的厉害,她仍然快步冲出了酒吧,身后仍然传来那些人取笑的声音。
  “就是她,听说以前是个陪酒女。”
  “被一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以后让她怎么活呀?”
  “你瞎操什么心?有多少人想跟陆总……”
  她逃也似的坐上了车,把那些嘲笑和异样的目光全部都隔在车门之外。
  她再也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身体瑟瑟发抖,哭声悲泣。
  姐姐,我该怎么办?她现在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岑凛荣,更不知如何活下去,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女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动了死的念头。
  酒吧二楼的窗户,陆简清站在那里,眼睛看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许流年上车之后,没有发动车子离开,而是坐在里面。
  他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的眼睛确却像有透视一样,好像可以看到里面的人。
  寂静只不过是一会,车灯亮了起来,接着车子就驶离了酒吧。
  脑海中闪过许流年屈辱的表情和愤恨眼神,原本以为她醒过来之后会大吵大闹,可是她。
  她只是跑到车上呆了一会之后,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就离开了。
  刚刚他只是太愤怒了,想到她和岑凛荣的两个人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
  像泄愤一样一拳打在墙壁上,许流年,既然你是我的女人,那你就别想跑。
  你没有资格得到幸福。
  许流年回到岑凛荣的别墅的时候,反正上前对她说岑凛荣已经出差了。
  她只是木纳的点了一下头,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往楼上走去。
  管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上前问:“许小姐,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我为你叫家庭医生吗?”
  虽然岑凛荣跟许流年他们两个闹了矛盾,可是岑凛荣着出差的时候特意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许流年。
  她仍然摇头,一句不吭。
  管家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暗暗着急,想着要不要打电话跟岑凛荣汇报一下她现在的情况。
  不过转念一想,他在别墅里可以照顾她,要是真出什么事的话,他到时候再打电话跟岑凛荣说。
  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岑凛荣被带了绿帽子,他出差本就是为了冷静,不想想那么多烦恼的事,如果现在他打电话跟他说,岂不是让他的心里添堵?
  许流年回到房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盖上被子。明明想哭,可是眼泪却像芦柑一样,根本就流不出来。
  心中的位置更是绞痛的厉害。
  她在床上躺着,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看着天花板的眼睛毫无焦距。
  想到在酒吧里的那一幕,手势不知不知觉握紧,指尖下的床单褶皱变形。
  他觉得自己的命运真的很可悲,她无法成为像姐姐那么温柔体贴的人,无法得到陆简清像对姐姐那样的疼爱。
  心最终又苦又痛,手捂着胸口试图让疼痛减少一点。
  夜早已悄然降临,许流年仍然躺在房间里,管家已经上来敲了几次门,让她下去吃晚饭,可是她都没有一丝的反应。
  直到管家第六次敲她房门的时候,她才出声,声音沙哑的厉害:“我不吃了,管家,我有些累,想休息了。”
  她已经不想再去想其他的事情,现在她也不可以这么颓废,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姐姐的仇还没报。
  如果她出事的话,姐姐一定会很伤心的,她要代替姐姐好好的活下去。
  陆家别墅,陆简清从酒吧离开之后,就回到了别墅,此刻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陷入沉思。
  他还在想今天盛怒之下对许流年做出的那些事情。
  李依依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到他坐在那里出神,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走过去,把果盘放到桌子上。
  “简清,这些水果都是我今天去超市里买回来的,很甜呢,尝尝看。”李依依拿着牙签签了一块苹果放到他的面前。
  然而他并没有给任何的反应,仍然看着窗外发呆,李依依看他这副模样,伸手摇了摇他的手臂:“简清?”
  她温柔的声音终于让陆简清回神,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划过一道冷意。
  不用猜,她也知道他在想着那个贱人。
  “嗯?怎么了?”眼神终于落在李依依的脸上。
  看着这张跟许流年一模一样的脸庞,明明眼前的女人才是他最爱的,可是他却没有以前那种感觉,甚至脑海中想得更多的是许流年。
  他在心里低咒一声,该死,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跟雅然比?她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罢了。
  “简清,你说小年怎么都不回来看我一下呢?我是她的亲姐姐,难道她真的不要我了吗?”
  李依依突然开口,看着他的脸上透着几丝委屈,漂亮的双眼更是盈满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