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厕所!让我去上厕所!”
  许流年挣扎着身子大声喊道,脑袋不停的往外挤,厂子里面肯定是没有厕所的,所以她要找个机会去外面,这样才能了解到这附近的情况。
  万一有机会跟外界联系,她就可以比较详细的描述这里的特点,能够尽量缩短来人的时间。
  “给我进去!”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腰把她甩了进去,许流年被一下摔在地上,尾巴骨直接磕在了地上,她痛的直接叫了出来。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圆形的东西被扔了进来,哐啷一声扔在了她的身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痰盂!
  许流年都快要疯了,怎么什么都有呢?她简直要无奈死了,抬脚将痰盂提到了一边,随后又回到了沙发上坐着。
  之前浑身是伤没有体力去思考去活动,现在她基本都恢复好了,也就不需要时时刻刻都躺着了,所以也开始变得烦躁起来,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毕竟一直呆在这里等着梁裴情上门也不是个好办法!
  “这个女人真是够厉害的,都打成那样儿了竟然还能活!”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场闹剧,外面的几个男人开始讨论了起来,许流年听到是在说自己,便立刻凑到了门口去贴上铁门偷听。
  “你没看刚才那架势,好像还能再打一架似的,真是低估她了!”
  几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内容的无聊程度,听的许流年都快要睡着了。
  突然一句梁裴情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又是往门的方向凑了凑。
  “梁裴情下手真狠,都是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
  许流年对这句话表示十分的赞同,还不住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听到外面的声音好像是小了很多,似乎是在刻意压抑似的。
  “也不知道凌少爷怎么想的,从哪认识了这么个女人,还给她通风报信,到了现在也不肯露面,梁裴情来了打人还不让打死,就留着咱们在这儿看着,给的钱也不多,你说他去比一场赛能挣那么多钱,怎么这么舍不得呢?”
  听到这里,许流年整个人都僵住了,虽然他们的对话里面没有出现具体的名字,但是根据他们说的,这明显就是在说凌寞棋啊!
  她不敢相信,怎么会是凌寞棋呢?
  凌少爷,可能是凌寞棋,也有可能是凌禹辰,但是两个人平常对待她的态度完全是不一样的。
  凭她对这两个人的了解,会给梁裴情通风报信的人,只会是凌禹辰,毕竟之前凌寞棋还帮着自己对付过梁裴情,还亲眼看着自己把她打的鬼哭狼嚎,这会儿又怎么会给她通风报信呢?
  但如果真的是凌禹辰的话,那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躲着自己啊!
  之前沉船的事情就是凌禹辰为了对付陆简清不惜牺牲她的计划,目的已经十分的显而易见了,更何况凌禹辰根本就不是瞒着自己的性格,有什么就会说什么,迟迟不露面也是没有必要的。
  既然躲着她,那就说明是不敢见她,或者心里面有所愧疚,而且还不让梁裴情把她打死,如果换成凌禹辰的话,为了讨梁裴情的欢心,自己死不死的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能够抛头露面出去打比赛的,也就只有凌寞棋了。
  最最让许流年确定这件事的,是她还活着的消息,只有凌寞棋一个人知道。
  这样一来好像什么都说得通了,当时梁氏的破产也是计划之中的事情。
  许流年颓废的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凌寞棋是她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可是现在却成了第一个背叛她的人。
  眼神空洞的靠在铁门上,她原本想着要是能够找到联系外界的方法的话,第一个就是要打电话给他。
  可是现在呢?应该怎么办?难道自己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吗?
  被梁裴情打成那个样子,她都没有多么绝望,但是现在,她没有任何的希望可言。
  至于陆简清,她不知道他现在对自己是个什么看法,离开之前,他是冷漠无情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留下的东西到底会不会被他看到,而她最害怕的,是他看到了,但是却并没有来救她。
  从凌禹辰那里离开之后,凌寞棋便直接去了阳城。
  他不是怨天忧人的性格,许流年死了他固然也是伤心难过的,但是也不至于要荒废了自己的日子。
  他相信,许流年活着的时候想要的日子过不了,他来替她过一过,相信许流年也会很开心的。
  阳城是他和许流年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第一次接吻的地方,同样还是第一次吵架,也是为了她第一次跟陆简清正面交锋的地方。
  他开着车,来到了许流年之前工作的咖啡馆,停下车进去点了几杯咖啡,之前他还可以为了逗许流年开心将店里的所有咖啡都点一遍,可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老板娘没有换人,只是已经认不出他了,店里的员工也换了人,跟许流年相比,竟然还真是勤快了不少,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那个吻,也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她随风飘扬的碎发。
  总之,自那之后,许流年这个人,就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住进了他的心里,他倒是不要求什么结果,一直这样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咖啡喝不完,最后也只能倒掉,开着车去了许流年大放光彩的那家酒吧,现在是白天,人流量有些低,显得格外的冷清。
  开着车喝不了太多,但还是点了一杯酒,坐在许流年喝醉了之后趴在他怀里磨蹭的那个沙发上,慢慢的咂摸起这杯酒的滋味儿。
  有点酸,又有一点苦涩,进了嗓子,好像咽下了整个过去,仰头灌下去,再轻微低头时,眼前有些模糊,他抽了下鼻子,略微发酸,不过也都过去了。
  静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记得自己和许流年之间发生的一点一滴,开着车,竟然到了她之前租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