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是个傻子吗?比伤吗?许流年苦笑了一下开始脱衣服。
  一颗颗的解开外套的扣子,许流年将衣服甩在了地上,像是抛下了一切似的,连里面穿着的线衣都脱了下来。
  抬手的时候还拉动了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的,但是她没有心思去管那些,只穿了一件内衣站在凌寞棋的面前。
  “这种伤,你见过吗?”
  她指着自己的身上问道,“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凌寞棋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因为她身上的伤,让人触目心惊。
  因为距离她被梁裴情打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身上的伤没有刚开始看着那么血活,现在她的身上,几乎都是淤青,身上甚至找不到任何一点好的皮肤。
  满处都是青紫色的伤痕,形状各异,覆盖在原本细嫩平滑的皮肤之上。
  跟他脸上只是有些泛红的皮肤相比,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刚才自己抱她的时候那么用力,一定把她弄疼了。
  “流年,你的伤......”
  是梁裴情弄得吗?他想问,可是却没有问出口。
  许流年打断了他的话,回想起当时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她忍不住咬紧了牙齿。
  “别装了!不是你的话,会变成这样吗?”
  哼笑一声,“不过也该感谢你,是你于心不忍又给我上了药吧,要不然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是不是我死了就真的如你们的意了?那为什么要留着我,就是为了折磨我妈?这样好玩吗?你欺骗了我对你的信任,你知道吗凌寞棋!”
  凌寞棋知道这事情一定没有那么容易解决,这其中的误会实在是太多了。
  “流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找人打你,也没有给你治伤,我是今天才知道你还活着的,有人给我发短信,我给你看!”
  说着,凌寞棋便将手机掏出来有些无措的滑着手机,找到那条短信之后往她的面前递。
  “有人告诉我你被梁裴情抓了,所以我第一时间就赶过来救你了!”
  可是下一秒许流年就扬手将手机打在了地上,“短信算什么?你找人随便给你发一个,谁知道是谁!”
  现在不管凌寞棋说什么话做什么解释,她都听不进去,他所做的所有努力,在她看来都是一种狡辩,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相信。
  凌寞棋简直都要疯了,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如果是别人这样对他,他肯定直接甩下她离开了。
  可是眼前的人是许流年,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同时她身上的这些伤,让他根本无法做到跟她发脾气。
  “好,就当一切都是我的错,流年,你打我,打到你满意好不好?”
  说着,凌寞棋就走上前来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很用力,打在身上自然很疼,但是他不在乎,只要是流年能够出气,他什么都无所谓。
  “你放开我!”
  许流年使劲儿往后抽自己的手,但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她根本就跑不脱,只能是使劲儿往后躲着身子,这样的拉扯让她脚腕上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
  她努力往后退,凌寞棋则一步不停的跟着,脚步不稳,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脚腕一拧,她只觉得自己的脚要断掉了。
  看到她痛苦的皱着眉头,凌寞棋看出有些不对劲儿,抬手撩起了她的裤腿,一大块膏药贴在脚腕上,露出来的皮肤都已经肿了起来。
  “流年你这是怎么弄的?”
  问完这句话凌寞棋就后悔了,在许流年的心里面,她这一身的伤痕,可不就是他这个罪魁祸首弄的吗?
  大不了就认了这个冤大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着没什么了不起的,先让流年出了气,等到以后再解释就好了。
  “流年,你打我一顿出气,你心里难受我知道,你使劲儿打,什么时候打累了就歇一歇,歇好了再继续打好不好?”
  凌寞棋蹲在一旁,姿态已经十分的谦卑了,只要是流年能够赶快原谅他,跟他说清楚来龙去脉,那一切就都明白了。
  一开始许流年看到他的时候只想要将他赶走,她不想看到这个男人,这个背信弃义的男人,差点儿把她给毁了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开始动摇了,她觉得很委屈,凭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些痛苦,这些本来不应该属于她的,可是现在却尽数报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向蹲在一旁满脸担忧的凌寞棋,一想到他这是在装模作样,她的心脏就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干脆什么都不顾了,既然凌寞棋让她动手,那她也没有必要客气,扬起手来,又是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凌寞棋知道自己会被扇,但是他没有躲,咬着牙硬生生的正面接受了下来,许流年就坐在地上,两只手不停的往他的身上砸着。
  巴掌,拳头,但凡是挥起来的手,都一下不差的全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对于这些,凌寞棋心甘情愿。
  最后,许流年真的打到气喘吁吁之后才终于停下了手,张着嘴大口喘着粗气,本来苍白的脸颊也因为活动过后而泛起红晕,只是眼神中的愤怒还没有完全的消下去。
  挂了两天吊瓶之后,岑凛荣已经恢复了很多,不需要再天天躺在病床上了。
  虽然被撤销了岑氏的职务,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耽搁了,时间越长,证据被销毁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流年是跟陆简清一起殉情死于大海,这几乎不可能。
  他知道许流年一直都是喜欢陆简清的,但是陆简清对她,却像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般,对于她的占有也不过就是男人强大的占有欲在作祟。
  所以殉情这种事情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明白得很。
  这件事情一定另有蹊跷,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凌禹辰。
  可是凌禹辰的实力的确是太过强大,以他现在的本事,完全就是以卵击石,他不能再这么明目张胆的去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