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向那女人手心上放着的两颗黄色小药丸,凌寞棋的表情迟滞了一下后摇了摇头道。
  “我不难受,我不吃。”
  看到他别扭的样子,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也依旧没有收回来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有多差?你说你不难受,你自己信吗?”
  女人说话十分自信,虽然是在嘲笑他,但是却并没有太大的恶意,稍稍扬了扬下巴疑惑道,“你不会是不敢吃吧?”
  被戳穿心思,凌寞棋的脸上瞬间有点儿挂不住了,咽了咽口水之后才破罐子破摔道,“我怎么知道你这药是解酒药?万一是毒药怎么办?”
  “我就知道!”
  女人哼了一声嘲笑道,“一个大男人怕东怕西的,好意思吗?”
  说完,女人就仰头直接将药扔进了自己的嘴里,随后又将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净,冲他挑衅的笑了笑。
  这下,凌寞棋脸上的表情就更难看了,眼神有些闪躲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好在女人并没有继续嘲笑他,而是回到桌上又抠了两颗药,重新倒了一杯水之后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回再拒绝的话,可就说不过去了,于是凌寞棋便老实巴交的接过来咽了下去。
  女人一点儿也不见外,一屁股坐在床边侧头一脸耐人寻味的看着他,但是却什么都没说。
  凌寞棋被她看的有点儿发毛,于是便假装烦躁的说道,“看我干什么?”
  语气很差,带了点儿质问的意思,不过女人却不急,反而是笑的有点坏,有着什么小心思似的,“流年是谁啊?”
  冷不丁提到这个名字,凌寞棋的表情立马僵滞在了脸上,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女人倒是不避讳,直接开口道,“你昨天晚上可是一直都喊着这个名字,是个人都知道了,烦的我都想拿个胶带粘住你的嘴了!”
  被人这么接二连三的怼,凌寞棋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能是任由她这么数落自己。
  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凌寞棋掀了被子就想下床,但是却被女人一把按回了床上命令道。
  “不准走!”
  刚才还十分随意的说话方式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好像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
  凌寞棋这就不乐意了,他向来洒脱惯了,还真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对他。
  当然,除了许流年。
  他烦躁不已的皱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对于凌寞棋的反抗,女人表示一点儿也不在乎,反而是不屑的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让你醒醒酒,再这么喝下去,下次你醒来就是在医院了!”
  管的还真是够宽的!
  凌寞棋一点儿也没有给她留面子,而是提高音量质问道,“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啊!”
  女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凌寞棋刚想下床就又听到她话锋一转道,“可我就是喜欢管啊!”
  凌寞棋简直要被她给打败了,一时间竟然哽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像反驳什么都不太对。
  没想到他这种做事不择手段的人有一天竟然也会被一个女人怼的哑口无言。
  女人倒是轻松,“你就在这儿老实待着吧,到时候我就让你走了!”
  她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让凌寞棋有些无言以对,竟然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只能是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生着闷气。
  大概是酒精侵蚀了大脑,让每一根神经都变得迟钝起来,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真的被这么一个看起来有点儿风尘气的女人给牵制住了,就连直接甩脸子离开的魄力都没有了。
  不过这么久的醉酒的确让他浑身都很不舒服,酒醒了,也就不想再喝了。
  可是脑海中流年焦急抓着自己的衣袖,哀求自己带她去见陆简清的画面,却是时时刻刻在浮现。
  不自觉的,想要掏出手机来联系一下流年,却发现手机早就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
  不免有些懊恼,当时冲动之下,就直接跑到酒吧里面躲起来了,但是现在清醒了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做法有多么的幼稚,多么的不负责任。
  他应该相信流年,不会因为自己计划失败的事情而怪罪他,可是现在自己却在逃避,流年,应该会担心他的吧?
  想到这里,凌寞棋就更加无法耐着性子继续留在这里了,但是看到旁边正拿着手机笑得开怀的女人,他只觉得头疼。
  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女人立刻起身拦住了他,语气有些冷硬道,“说了不让你走!不准走!”
  凌寞棋一把推开她挡在身前的手臂皱眉道,“说了别管我,我有事急着办,必须走!”
  女人一脸的不高兴,噘着嘴道,“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是不是去找你那个什么流年?”
  凌寞棋一时语塞,“不是!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跟你没关系!”
  说完,他就抬脚向门口走去,但是身后的女人随即就跟上他不肯放弃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凌寞棋万分无奈,但是却懒得跟她再计较这么多,跟着就跟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车在路上停了好多天,交警也早就贴了条,他没空管那些,抽了条子扔在地上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那女人的动作倒是很快,打开副驾驶的门就坐了进来,凌寞棋无奈的摇了摇头没说太多,随后便发动车子向岑家赶去。
  这期间,他根本不知道许流年早就已经被带到了陆家,一路上还满心愧疚的组织着语言,想着见到流年之后应该怎么跟她道歉。
  但是当赶到岑家敲开岑家门的时候,却只看到了岑怡瑶满脸不乐意的站在门口。
  “凌寞棋?你来干什么?”
  岑怡瑶娇纵任性,即使是面对凌家她也没有那种卑微的姿态,毕竟这个男人喜欢的是许流年,除了她哥,凡是跟许流年关系好的人,都不是好人!
  “流年呢?”
  他懒得跟她废那么多话,直奔主题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