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受制于陆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再说了,就算是陆氏腾出手来对付他,受损最大的,当然还是掌管整个凌家的凌禹辰了。
  跟他又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根本就没必要担心那么多。
  看到学长过来,流年赶快迎了上去笑着打了声招呼,“学长你来了?”
  然而下意识接到手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部新手机,还不等她问什么,学长就先开口了。
  “手机拿好,我不想再联系不到你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许流年一直都是没有办法跟外界联系的,不管是跟陆简清在一起生活的时候,还是后来被凌禹辰绑到破厂,以及在学长家暂住和被带到陆家,都是完全跟外界隔断的。
  其实她想过要买,但是总觉得并不是很有必要,再加上手头上一分钱都没有,吃喝都要靠朋友们接济,自然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送到手里,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些呆愣的抬头看了看学长,脸上满是担忧焦急的表情,她甚至都能看到他的眼睛里面有很明显的红血丝。
  于是她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与其跟学长撇清关系,还不如随时随地接到他的电话,不要让他那么担心。
  看到流年收下,岑凛荣这才算是放心,他不想再过这种不知流年是否安全的日子了。
  学长担忧的眼神把她从头看到脚,完全忽视了坐在一旁怒目看着他的凌寞棋。
  “流年你有没有受伤?”
  “喂,岑大少爷!你没看见纱布包在谁身上吗?”
  说着,凌寞棋还耸着肩膀往他那个方向拱了拱,生怕他看不见。
  一听这意思,他就知道流年没有大碍,忍不住微笑看向凌寞棋调侃道,“我还以为凌少爷金刚不坏之身呢!”
  对于他的讽刺调戏,凌寞棋只当没听见,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
  “流年,跟我回家吧,瑶瑶已经回我爸妈那里住了。”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把瑶瑶给教训了一顿,直接把它打发走了,生怕流年回来之后,两个人又会闹得不愉快。
  她一听,回过头来看了看可怜巴巴的凌寞棋,叹了口气之后才转头道,“学长,他受伤了,我就先不跟你回去了,我照顾他两天。”
  话音未落,凌寞棋就冲他投去一个胜利的眼神,虽然装可怜不是大丈夫的行为,但是管用就行。
  流年是个表面强硬但是内心却十分柔软的人,不然昨天晚上也不会把他的胳膊给咬成这个样子了,这得是积攒了多少的怨念,才能成这幅样子呢!
  这个丫头,实在是让人心疼。
  看到他得意的表情,岑凛荣还想再劝说一下,但是又不想自己表现得不善解人意,于是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凌寞棋如愿让流年跟他回家,但是他没想到,向来温文尔雅,绅士风度的岑凛荣,竟然也会学他这种地痞流氓的招数。
  将两个人一起送回家之后,岑凛荣便开始学着他的样子天天往他家跑,从早待到晚上,甚至还帮他换药包伤口,就等着他的伤赶快好起来,他好能早点儿将流年带回家。
  对于他的这种假殷勤,凌寞棋很看不过去,总是拒绝他的帮助,而他却总能找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歌颂自己的伟大。
  听着这两个男人打打闹闹,流年只觉得心情都放松了很多,这也是她这段日子以来过得最舒服的几天了。
  由于岑凛荣的“精心照料”,再加上凌寞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伤,所以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已经完全好了,他知道自己也装不了几天,所以只好是让岑凛荣将流年带了回去。
  既然流年离开了,那他也要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了。
  这两天他也已经好好的想过了,不管陆简清是出于什么目的隐瞒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但是把这个消息爆出去,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而策划沉船事件的凌禹辰,则是最不希望陆简清醒过来的,但凡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像现在一样过得这么安稳,所以通知他这个消息,还是很有必要的。
  或许真的因为是兄弟,凌寞棋猜的没错,正是因为知道了陆简清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之下,所以凌禹辰正在抓紧时间抢下各种订单和合同项目,试图在商界建立自己的有利地位。
  毕竟谁也不知道陆简清究竟什么时候会醒,他还真是想看看,等到陆简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这早就已经风云变化的市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凌禹辰,你是不是在医院做什么手脚了?!”
  原本看到裴情来找他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上来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让凌禹辰觉得很受挫。
  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凌家的掌权人,被一个女人这么对待,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于是便面色有些不悦的说道。
  “裴情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自从你上次跟我生气之后,我可就再也没有打过他的主意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公司的员工,我最近每天早出晚归,只忙生意,哪有空管陆简清到底怎么样!”
  不管再怎么生气,手里的酒杯却是不会那么轻易放下,尽量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冲梁裴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说的理直气壮,梁裴情不信也得信了,精致勾勒的眉头也稍微松懈了一下,有气也发不出来了,只好是坐到了沙发上双手环胸满脸怒色。
  凌禹辰若无其事的走到吧台上给她倒了一杯酒,随后便笑着回过身坐到了她的身边。
  其实裴情说的这件事他也想过,奈何那些医生都很难搞,没有那么容易买通,他也不想去冒这个风险,于是便只好作罢。
  但是陆简清还是病危了,这只能算是天助我也了。
  就单想想自己以后驰骋商界的风光无限,他就只觉得痛快的不得了。
  既然如此,梁裴情只能作罢,只是还有一件事,“对了,有个事儿我要你帮我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