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许流年也能够通过轮廓分辨的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跟她一起出车祸的刘广清。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死?
  
  她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明明就清楚的看到车头已经在树上完全被撞凹了,连自己都受了伤,坐在前排没有系安全带的刘广清,又怎么会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呢?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这真的太不科学了!他到底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然而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车祸发生的就是如此巧合。
  
  如果当时刘广清是在认真开车,那么一定是逃不过这一劫的,但是巧就巧在,他当时正背过身去想要抓她,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双腿自然是离开了刹车油门。
  
  而且面包车撞上的是一棵树,碰撞的部位也偏向副驾驶那一侧,尽管车头凹陷,可是却并没有将刘广清挤在里面,受的伤也根本就不严重。
  
  可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就算是想不明白,这个时候她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了,顾不上身上的寒冷,她撑起疲惫的身子往后躲了躲,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你,你想干什么?”
  
  尽管心理上忽视了,但是无法克制的生理上的痛苦,还是让她在开口说话的时候,上下牙不停的打着架,完全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似乎是还是伤到了一点腿,刘广清稍微拖动了一下右腿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狞笑着开口道,“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啊?”
  
  与此同时,刘广清的脸伸到眼前,她吓得瞬间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这个人几乎不能称作是人,他的脸上满布着血迹,大部分都已经干裂粘在脸上变成了暗红色,如果再配上他近乎失控疯狂的嗜血表情,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这样的脸跟那些精心加入特效的鬼片如出一辙,她本来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当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不到几厘米的距离时,她还是害怕了。
  
  “我没有,我没有......”
  
  为了避免惹到刘广清,激发他的变态心理,她只能是放软性子努力摇头回答着。
  
  刘广清看到她这幅害怕的样子,心中既解恨又愤怒,他猛的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许流年心中一滞,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
  
  “臭婊子,你说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那么多的苦头?乖乖的让老子上了,老子说不定还能大发慈悲的赏你一点钱!”
  
  钱?她什么时候为了钱跟男人上过床?一次都没有!从来都没有过!
  
  可是刘广清还是在喋喋不休着,“你不是个小姐吗?那么多男人都上过你了,给老子爽一下不行吗?老子比你那些男人可强多了!”
  
  许流年正恶寒着他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但是随即刘广清的声音一飘道,“你不记得你姐姐当时在我身子底下叫的多浪吗?啊?哈哈哈哈!”
  
  说完,刘广清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这种狰狞的笑容让许流年瞬间愤怒起来。
  
  她扬起已经十分酸痛的手扇到刘广清黏腻的脸上,拼尽全身的力气冲他大喊道,“你闭嘴!不准你侮辱姐姐!”
  
  被许流年打了,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很高兴的笑道,“你说老子侮辱她?她整天打扮得跟朵清纯的莲花一样,不就是装模作样等着男人上吗?”
  
  “女人都他妈的贱!”
  
  刘广清啐了一口愤怒道,“你去酒吧干什么了?不也是等着男人上钩,好在他们床上发骚吗?”
  
  可是实际上她从来都没有抱过这种念头,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她没有别的方式来宣泄,只有跳舞能让她忘记所有的不悦。
  
  可是在刘广清看来,却是勾引男人的招数,恐怕当时在场的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男人永远都是这样!谁都不例外!许流年觉得很心痛,可是却又没有别的方法去改变这样的现状,只能承受。
  
  “被我说中了?”
  
  刘广清又是疯狂的大笑着,脸上的皱纹和许久未打理的胡须覆盖上血迹,表情一有变化的时候,就格外的让人觉得恶心。
  
  这个地方没有灯,只有不知道刘广清从哪里弄来的半截蜡烛,正在不远处的破桌子上燃烧着。
  
  “那就来吧!”
  
  刘广清目光瞬间变得急不可耐,一张满是血迹的脸冲自己扑来,许流年下意识的抬起手脚去挡,但是却只听见刘广清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定睛一看,刘广清正侧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的位置疼的直打滚儿。
  
  许流年心中一紧,有了一点想法,看来这个刘广清还是受了一点伤的,如果她猜的没错,应该是伤到了肋骨,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绝对不可能怎么样自己。
  
  自己只是疲劳过度,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如果她奋起抵抗的话,说不定可以逃出去。
  
  但是坏就坏在刘广清这次长了记性,把她的手脚捆得格外结实,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能够逃脱的机会。
  
  “妈的你个贱人!”
  
  好不容易缓解了疼痛,刘广清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咒骂道,“他妈的!疼死老子了!”
  
  站起来之后虽然走动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动作太大了还是扯得胸口疼得厉害。
  
  他愤恨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许流年,想上又不能上,真他妈的折磨人!
  
  而此时许流年心里却在祈祷着,最好他继续来,这样她才有机会碰到他,到时候把他的肋骨踹进内脏里,看他还能不能活!
  
  但是刘广清长了教训,没有再继续强迫她,休息了好一会儿,他又重新冲她走了过去。
  
  刚刚提起警惕,许流年就发现他并不是想动自己,而是用麻绳把自己绑在了房柱上,而且还将她手脚上的绳子背到身后重新加固了一下。
  
  她不知道刘广清要干什么,但却总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似的,随后刘广清便带了帽子口罩离开了这间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