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开口道,“对不起啊!”
  许流年的道歉,似乎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对于她的欺骗,陆简清并没有十分生气,于是便点点头答应道,“没关系。”
  又是良久的沉默,许流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的抬起头来看向他问道,“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神情也是迟滞了一下,随后便释然般的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
  这件事情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解决,本来应该是要掀起风浪的,可是现在却如此平淡,两个人都没有生气,也没有那么多质问,只是这样和平面对面坐着。
  气氛有些奇妙,但是也让人觉得很舒服。
  两个人的饭局居然拖了几个小时,等到喝的快要睁不开眼的时候,才终于结束。
  她很累,虽然心情不错,但是身体确实到极限了,懒得再动,懒得再去洗漱,进了房间,便一头栽进床里,很快就睡着了。
  很快,听到了门的声响,她没有睁眼,因为似乎知道进来的人是谁,所以不需要担心。
  床的一边轻轻陷下去,慢慢的靠近自己,当趴在床上的身子被人用力翻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有睁眼,因为这个人的身上,有跟自己一样的酒气。
  相同,可是却又有一些不同。
  应该是也没有洗漱的样子,她没有睁眼,但是却能感受到,贴在脸上的,还是他稍有质感的衬衣,硌在腰间有什么东西,大概是他连手表都没有摘。
  不过她没有在乎那么多,因为这个男人的温度,足以抵消所有的不适。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心,怀抱很温暖,心里也很平静,没有担心和厌恶,没有互相猜测,只有相拥。
  似乎一晚上的时间就让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如果每次受苦都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好像愿意去这样做交换。
  心情愉悦的度过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小婷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时候,小婷正捧着一个大盒子站在她面前欢欣雀跃的笑道,“许小姐,这是陆先生让我给您准备的。”
  她好奇的伸手掀开了盒盖,一件水蓝色的裙子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面。
  她看了看小婷,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俏皮,将盒盖放在一边,她将盒子里面的裙子拿了出来。
  长度及地的修身长裙,抹胸的款式格外吸睛,布料上是泼墨的设计,尽管看起来似乎有些琐碎,但是实际上却是格外凸显身材。
  身材越好,也越能展现出这件长裙的美丽,而裙子又能够衬托出人的气质和魅力,几乎是相辅相成,真不知道,陆简清竟然还有这么好的眼光。
  “快试试吧许小姐!”
  小婷有点着急,这么好看的裙子自己没机会穿,还不得赶快看看别人穿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说着,小婷直接将人推进房间里面,很快就帮她将裙子换好了。
  光着脚站在试衣镜前面,她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她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自己了。
  不在慕色上班,似乎也没有机会再去穿一些十分暴露的衣服,而且也再也没有老总点她陪酒,点她出席各种聚会了,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去穿这些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自己的衣服。
  她心里不禁有些疑问,那这次陆简清,想带她去什么地方呢?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起来,小跑过去接起电话,是陆简清。
  “晚上带你出去,打扮一下。”
  “好!”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回答这个字的时候,嘴角都快要飞扬到头顶上去了,就连尾音都发飘了。
  可是直到坐在车子的副驾驶上的时候,她才知道,今天盛装出席,竟然是要参加梁裴情爷爷的寿宴。
  “为什么要带我参加,你不知道梁裴情看我不顺眼吗?去了她的地盘上,我还能好过?”
  许流年斜睨了他一眼,看到他毫无波澜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禁不住连连抱怨道。
  “只是参加宴会而已,大庭广众之下,她会收敛的。”
  陆简清不以为然,眼神直视前方开口道。
  相比于去那种觥筹交错的场合,他更希望的,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家里,远离公司的那些繁杂事务。
  可是梁家发来邀请函,怎么说也是要去的,带上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她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不过先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这次说不定也能借此让她有一种反击的机会,毕竟挽着自己走进宴会,就已经是一件很让人羡慕的事情了。
  许流年还是有些气恼的靠在靠背上看向窗外,不再看他,要是再继续说下去,又该觉得她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了。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刚刚才算缓和,她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情再搞得不愉快,到时候只要多防备着梁裴情点就好了。
  似乎已经成了既定的原则,老人一般都会送到风景比较好的疗养院,所以这次寿宴,是专门将梁老爷子从临市请回来的。
  以往都是小辈前往疗养院祝寿,但是今年是梁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一定要好好的隆重举行一番,所以便兴师动众的将老爷子请回来,还邀请了金城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其中,自然包括陆简清代替整个陆氏前去祝寿。
  当车停到梁家的门前的时候,宾客已经到了不少了,这阵仗还真是够大的,都快要赶上当时陆老爷子寿辰的时候场面大了。
  一想到陆老爷子,她就能回忆起在那次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不堪回首,也让她对这样的场合有一丝抵触。
  但是来都来了,她总不能到了这个时候再打退堂鼓,轻轻挽上陆简清胳膊的时候,深秋傍晚的风吹来,引得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要不是看到在场的女人都争奇斗艳穿的一个比一个花哨,她真想去车里把羽绒服掏出来穿上,但是向来挣扎的自尊心和好胜心不允许她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