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性格很乐观,尽管手上还是很痛,可是擦完药之后她笑的依旧灿烂。
  笑容里面包含更多的,其实是甜蜜。
  姐姐说,陆简清对她很好,她要嫁给他。
  当时的自己,似乎还不太懂爱情是什么,当自己真的懂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姐姐偷偷跟自己说过她梦想中的婚礼,也规划过自己的婚后生活,可是这一切,都因为那天晚上而全部破灭。
  “姐姐......”
  她痛苦的喊出来,泪水又是灌满了眼眶。
  姐姐因为自己而离开了这个世界,曾经鲜活的笑脸都成了照片都变成了照片上面定格的弧度,固定不变,不再有活力。
  她知道姐姐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能够好好的活着,可以带着她的份一起看看这个世界,体验这个世界一切的美好。
  可是她现在不光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甚至还,和陆简清在一起了。
  她明白,所谓的在一起不过就是肉体上的苟合,她想要的,是身心合一,可她也知道,陆简清不会给她她想要的东西。
  姐姐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从来没有坏心思,也没有害别人的想法,而自己,却做了无数为人不齿的事情。
  姐姐灿烂的笑容就好像是打在她脸上的巴掌一样,时刻在提醒着她,现在她正跟陆简清做着最亲近的人才能做的事情,而她清楚明白,陆简清心里最亲近的人,只有姐姐。
  她奋力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按在照片上面,试图挡住姐姐的视线,可是那个灿烂的眼神却像是两簇火焰一般燃烧着她的手心。
  即使感觉手心已经要灼伤了,她也不肯松开,这是她的报应,就算是毁了这只手,她也不愿移开手指。
  漫长无望的夜晚就在男人的低吼以及她的奄奄一息中艰难度过,一只凶猛残暴的雄狮,和一只早就已经满身伤痕的野猫,几乎不需要猜测,就知道谁会赢得胜利。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不要再醒过来,就这样睡下去,一直睡下去。
  可是事与愿违,她躺在床上,是被小婷叫醒的。
  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地方还能动了,就连眼皮,都是她挣扎了好久之后才努力睁开的。
  入目还是熟悉的天花板,但是身边不停叫喊着她的人,却不是她期盼着的。
  稍微转动眼球,似乎连对焦都变成了一件难事儿,看了好久,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正满脸惊喜看着她的小婷。
  “许小姐你终于醒了!”
  她是根据小婷的口型判断出她在说什么的,因为小婷的声音到了耳朵里面,就全部变成了嗡鸣声。
  再之后小婷还在说着什么,这回她就不容易分辨出来了,她重新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恢复身上的知觉。
  被陆简清压着做了一夜,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更何况他还在气头上,就更加难以控制。
  只是看样子,一晚上的活动并没有对陆简清造成什么影响,因为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一点关于他的气息,大概是已经离开,去了公司。
  “许小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因为一直在提问,也一直都没有得到许流年的回复,小婷便凑上前去在她眼前不停的晃手,生怕她没瞧见自己。
  这回听见动静了,许流年便转动僵硬的脖子摇了摇头,可能是昨天晚上的姿势不太对,脖子有些难受,大概是落枕了或者是拉伤了肌肉。
  禁不住皱起了眉,小婷赶忙说道,“许小姐,您身上的伤已经请医生来看过了,不严重但是需要好好养着,不过还是我来照顾您,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告诉我。”
  对于小婷,她还是很信任的,毕竟她接连几次住在陆家,都是小婷照顾自己的,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照顾的无微不至。
  而让许流年完全信任她的一件事,就是当初陆老爷子生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包括陆简清都不相信她,所有人都在一起辱骂讽刺她。
  可是就只有小婷,不嫌弃她已经成为众矢之的的事实,反而是陪着她,将她送出陆家。
  所以她对小婷有一种信任有一种依赖,同时最重要的是一种感激。
  她本来没有这种义务如此对待自己的,可是她还是心地善良的选择相信,想到自己之前拿着刀子威胁她把自己放走,这会儿就后悔的不得了,真不知道小婷会怎么被陆简清骂呢!
  嗓子的确有些沙哑了,但她还是点点头微笑道,“谢谢你啊小婷!”
  得到感谢的小婷高兴的不行,指了指柜子上面放着的药开口道,“许小姐,醒了就先把药吃上吧,医生交代的,每天三次都得吃,舒筋活络的。”
  看了看柜子上的橘黄色胶囊,许流年点了点头,准备起身,小婷赶忙弯腰抄着她的背将她扶了起来半靠在床头上。
  尽管身上痛的不行,稍微一动就全身酸痛,可是药还是得吃,不然会更加难受。
  嗓子好像也发炎了,咽胶囊的时候费劲得很,大口灌了好几口水才顺下去,靠在了床头上,她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右边胳膊上吊了绷带绑了夹板,脚上盖着被子看不到,但是转动了一下,大概也是敷了药包扎好了,看来陆简清一定也知道她的身上的确是受伤了。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错怪自己的事情而感到后悔呢!
  身上有伤,嗓子还发炎了,自然只能吃些清淡的饭菜,虽然饿,但是却没有什么胃口,简单的吃了几口白粥之后也就吃不下了。
  刚想躺下接着睡一会儿,小婷掏出一管药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许小姐,你身上的伤我也得给您擦些药。”
  “什么伤?”
  她只有肩膀和脚腕伤到了,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伤吗?
  “嗯......”
  犹豫了好一会儿,小婷才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是昨天晚上陆先生......”
  还不等她说完,许流年几乎瞬间就明白了。